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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电话。”史溟特别没地位的跪过去桌边抓起手机递给贺子兴。
贺子兴今晚格外的烦这个人,也没道谢,看了眼来电显示后就接了电话:“喂,怎么了?”
“老板!你回来了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嗲到出奇,史溟身上顿起一阵恶寒,几乎立刻,他的眉头就狠狠的拧巴起来。
“没呢,”贺子兴看了眼时间,也皱了皱眉:“你有事儿?”
“你先看看几点了。”管韵说。
“一点二十三啊,怎么了?”
“一点二十三!”管韵在那头就开始喊:“我今天为了吃小黄鱼给你加班到一点二十三!你人呢!”
“不好意思啊,出了点意外,我给忘了,”贺子兴终于想起来了,他语气安抚:“今天太晚了,你先去歇着吧,我明天给你带。”
“呜呜呜老板,我还可以信任你吗?”
“可以。”贺子兴笑了笑。
这是史溟跟人分别这么久后,第一回见贺子兴这么温和的笑。
贺子兴这么温和的笑,是对一个会发嗲的女生。
这个会发嗲的女生,是贺子兴公司里的人。
贺子兴公司里的人不止一个,但他就偏偏帮这一个人带小黄鱼。
小黄鱼!
小黄鱼!!
这万恶的该死的没眼力见儿的小黄鱼!!!
不知道得打翻多少醋坛子,才能和现在浑身血液的pH值呈极酸性的史溟相比。
去他的提前走人吧。
史溟立刻放回手机。
“那好,明天可千万别忘了啊!”管韵想了想又说:“算了,你在哪儿,把地址发我一下,我明早开车去接你好了,我和你一起买。”
“行吧,”贺子兴把地址给管韵发了过去,问:“七点能到吗?”
“随叫随到!”管韵喊。
“好,”贺子兴满意的点了点头:“那明儿早我再请你吃个早茶给你赔个礼。”
“感谢老板!跪地鞠躬!”管韵又喊。
贺子兴条件反射就偏头看了眼现在真跪在他面前的人。
跪地的人酸气直冒的盯着他的手机一言不发,像是故作坚强的硬撑着在贺子兴面前表现自己懂事儿的一面,但演技却比之前任何一次的伪装都要拙劣。
贺子兴:“……”
“她是谁?”史溟一见贺子兴挂了电话就问。
“你管的着吗?”贺子兴瞪了他一眼反问 。
“你把这里的地址给她了,”史溟一本正经的找借口:“我明早也在这里。”
“如果刚才你定的衣服在营业时间未截止之前就送了过来,”贺子兴紧眯的眼睛里闪着洞悉一切的光:“我早自己走了。”
心思被戳破,史溟又开始低头沉默。
“史溟,你不是好人,”贺子兴捡起刚才扔回桌上的冰袋看了他一眼:“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为了避免做错事,我建议我们都收敛点儿。”
史溟抬头,目光凝视着沉着冷肃的人脸,突然说:“贺子兴,你跟之前不一样了。”
“是吗?”
“你长大了。”
贺子兴自嘲的笑了笑,伸手拍了下身边的沙发:“老实点儿,我帮你敷冰袋,再动我,我直接拿这袋子冰块儿把你另一只眼砸烂!”
史溟笑了声,起身揉了下膝盖,坐到了贺子兴的旁边。
“闭眼。”贺子兴跪在沙发上扳过他的下巴硬声要求。
“砸烂我也愿意,”史溟注视着贺子兴贴近的下巴,目光焦距在他红软的唇上,臭不要脸的问:“贺子兴,你能再亲我一下吗?”
“我让你闭眼。”贺子兴不为所动。
“或者我亲你也行。”史溟无耻到已经完全不知尊严为何物了。
“我他妈让你闭眼!”贺子兴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
“好吧,”史溟叹了口气,顺从闭眼,又开始抱怨的叨叨:“好吧,你长大了,你不亲我了,也不喊我哥了。”
“滚!你配么?”贺子兴木木的回了句,仔细瞧着这人眼圈的淤青给他敷着眼,拇指腹有意无意的摩挲着史溟的脸。
史溟长叹一声。
贺子兴覆在他眼上的冰袋凉丝丝的,动作也很缓慢温柔,史溟仰头靠在沙发背上眯着眼,顺手扯过身边儿的被子给贺子兴盖住露在外面的腿,还有他自己的。
史溟有点疲惫,临睡前他又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贺子兴的腰,然后被人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开。
“滚。”贺子兴说。
“不好意思。”史溟笑笑,然后把手老实放回被子里。
放被子里,老实攥了攥贺子兴跪在他身边儿的脚踝。
“史溟,”贺子兴黑着脸说,愠怒强调:“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自己提的!”
“嗯,我知道,”史溟安抚的拍了拍贺子兴的背:“往左边点儿。”
“你刚才也说过不会再碰我了!”贺子兴把冰袋往左边移了移,然后在史溟肩上大力捏了一下。
“嗯,不碰了。”贺子兴手劲儿大的出奇,史溟肩胛骨几乎快被捏碎了,但仍旧死皮赖脸的含着笑,不知死活又去摸人家的手。
“所以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等你把我左眼砸烂的意思。”
“操!”贺子兴低骂了句。
“贺子兴。”他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