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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后,Esther突然接到一个法国打来的电话,她起先以为是Han,结果却是Lance Osler。
她戒备的问他:“你想要什么?“
“Han出了些事情,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Lance的回答也很冷淡,把Han在巴黎的情况告诉她,“他几乎什么都不管,就为了找那个女人。”
Esther试图在Lance说话的语气里找到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却没有成功。他听起来也很忧虑,不知道是为了Han,为他自己,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九月七日是芭蕾舞团原定返回纽约的日子,凌晨时分,她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又是Lance,告诉她,Han没有去机场,不在酒店,也不接电话,到处都找不到他。
她默默地听着,直到Lance问她:“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她回答说:“不用了,随他去吧。”就把电话挂了。
Esther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疲累和绝望,她终于知道在Han的心里,自己永远也不能跟G相比。一直以来,她以为Han有许多心结,以至于不能毫无牵挂的爱上一个人,但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他只是不能爱上她罢了。她痴坐了一整天,开始想一些别的东西,不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将来,更多的是关于她自己的。
当天下午,她打电话给Han,漫长的嘟嘟声之后,转接到了语音信箱,她对着一片微弱空洞的电流声,不带多少感情的说:“给我回个电话。”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她接到了回电。
“我没赶上飞机,要到过两天才能回纽约。”Han在电话那头说。
她不愿在电话上揭穿他,只说等他回来,有些事要跟他说。然后就去见了律师,草拟了一份离婚协议,努力保持冷静,等他回来。
九月十日清晨,她记得大约是四点至五点之间,Han回来了。
她只是浅浅的睡着,听见他开门的声音,就起床走出卧室,看到他站在起居室的落地窗前,窗外微蓝的晨光正由上至下逐渐浸润整座城市。
“我有样东西给你。”她看着他说,拿起那个放在茶几上的牛皮纸袋递给Han。他伸手接过去,抽出里面的文件来看一眼,那份离婚协议。他转过头来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她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努力做出一个笑容,耸耸肩对他说:“我决定放弃了,就是这样。”
他没说什么,找了支笔,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低下头无声无息的签上自己的名字,交还到她手里。
她接过来,看着他笑道:“为什么你能表现的那么若无其事?”话音未落,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她赶紧低下头躲开他的目光,伸手擦掉。他走到她身边,把手放在她的肩上,这个简单的动作几乎让她失控,她哭着对他喊叫:“你能不能有点人性,哪怕一秒钟?!”
“你爱他吗?”他轻声问。
这个问题是她等了很久,无数次想像过,她有一个简单的唯一的答案,却没有说出口,只是抬起头看着他反问:“有什么关系吗?”
Han默默看着她,然后低下头吻了她的嘴唇。她不记得他有多久没这样吻过她了,沉浸在那片刻的静谧当中难以自拔,但最后还是推开他,对他道了声:“保重。”
17.父亲
“你们已经离婚了?!”李孜吃惊的叫起来。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Esther答的极其冷静,“我没签字,Han被捕之后,我把他签过字的两份协议书都撕了。”
“你还是想跟他在一起,所以才没把Lance的事情说出来?”李孜看着她问。
“我觉得自己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跟他分手,又怕如果把Osler的事情说出来,他就永远不会原谅我了,”Esther回答,“我知道你们是怎么看我的,我蠢的要死,如果他真的被定罪,很大程度上就是我的错。”
“追究是谁的错一点意义也没有,”李孜揉了揉额头,“你跟Osler的关系只能让陪审团对他的证词产生怀疑,要让Han脱罪还远远不够。”
凭借Esther的证词和她留下的那些酒店账单应该可以证明她和Osler之间的私情,Osler那些不利于Han的证词基本上不会被陪审团采信。但Ward和李孜还是花了许多时间去权衡,在打出这张“通奸牌”之后,是申请延期审理,还是提出直接裁决动议,要求法官认定起诉方没有出示能证明Han有预谋的证据,停止审判并宣告被告人无罪。但Ward是刑事案审理的老江湖了,他知道在大多数案件中,这种辩护动议就如其他许多辩护方常规提出的动议一样,基本上都被“常规的”拒绝了。如果到时候没能得到法官批准,庭审进入辩方举证阶段,仅凭他们手上几乎等于无的证据,局面又将陷入被动。
所以,他们最后还是决定再一次提出延期审理的申请。虽然除了Osler这个人证,控方手里还有握有其他几项有力的证据,但Han受到的是谋杀指控,证明其预谋和故意非常重要,一旦这张“通奸牌”打出来,检察官一定也希望有更多的时间去找其他的人证,比如那几个法国店员。在这样的情况下,检方也就不会反对他们的申请,举证程序终结的日期还会往后拖。他们争取到了更多时间去找到G,或是其他能言之凿凿的证明Han无辜的证据,这仍旧是赢得这场官司的重中之重。
第二次开庭的前一天,Han的父亲和弟弟都到了曼哈顿听审,Ward安排了他们上庭,除此之外,还有Han的几个邻居、同学、同事也会出庭作证,但都只是问一些极其家常的问题,以证明Han平常是怎么样一个人。李孜知道,这都是聊胜于无的伎俩,他们手里的筹码真的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