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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八十二章:皇孤之影

      第一千九百八十二章:皇孤之影
    那一片血色,那一片黑暗,那一片令所有光明与希望都虚无的沉沦深渊,那一片无法想像的凄然末世,一切的激烈与震撼都在剧变,一道道本可贯穿宇宙的神辉逝于无形无影,本该亘古长存的命运却提前断截,这一种异象远超苍天崩陷,不知多少亿宇都陷入这等真正的迷茫落幕,然而真正所存的是崩解、杀戮、消亡、毁灭。
    比起花落更伤,比起塌缩更悲,比起亡灭更恸,什么日月星辰五行四象生死时空辉煌伟大都在此时终结,那恐怖出现得如此突兀,却又如此理所当然,就像是一场必将到来的劫难,而这一场劫的降临方是命运的抉择,方是那一场世界棋盘的孤怪,亦是这场最终决战中浩劫的绝灭。
    陨落只是常态,有谁能够对抗这一场劫难,当第一环链断裂之时就已经注定了所有的崩塌,然而快得无法想像,就算真有这种预料都不存在任何改变的可能,当碧落被血色与黑暗占据,当无限的伤痕拖至地极深渊,辉耀的战旗断折,神话的本源寂灭,面对不可挡的大势之倾没有谁可以力挽狂澜,在那一条河真正自世界抹去之时,一片混沌却阻在了那一片破灭前,一道身影孤身独立,明明身后便是浩荡神军,然而他根本不打算借整支神军之势,而是独自面对着那无边的恐怖,巨斧挥动,却以迷茫与模糊的混沌磨削着一切的狰狞。
    就像是大陆破碎,星穹陨落,即便是神阵也破碎,但在这一片混沌如若一片屏障撑开天空之时却如同一块礁石将激流抵挡,面临着不可量绝境的神们感受到了庇护的味道,他们皆见那天空中一片辉煌与混沌,那一道身影并不庞大,但分明在蔓延之中遮天蔽日,也遮蔽了所有残忍屠杀,一柄柄剑指向了他,一斧挥动,淡然笑中极尽爆发的威势断碎着亡心的恐怖。
    接着这一道身影便冲出了,挥出手中那比起整个宇宙战场更沉的圣斧,亦挥动了支撑大宇宙的天柱,牵引着诸天诸宙覆压,携着最为尊贵的神圣杀入那如同狰狞巨口的深渊中,恐怖的影浮动,不是梦魇不是狱冥却更可怕,那是最早时代便将恐怖烙印刻进所有种族血脉的恐怖,那是真正令大宇宙走向末路的力量。
    但此时这一道孤影的尊贵却超越一切,比那皇裔原身都更高贵,使一切的骄傲都不得不在这种神圣的光中低头,更毋须耀眼,气息无论如何改变都始终代表着神圣,代表着一种从太初古老传承至今的大意。
    影又是光,又投射在一重重维度乃至被那可怕力量崩坏的所有领域之中,任谁都无法想象这一光影中浮现涌动的那一股气度,终极的燃烧将超越自我的潜能爆发,而在这之中一股股法则更是惊艳澎湃,混沌法则竟为极限,洪洪荡荡而使天地归解,仿佛那洪荒宇宙的祖龙原,却是比那更真实的混沌力,那分明就是超越天地宇宙外的大混沌域,任由什么样的强势冲击都会陷入这一片本就代表着本源的力场中而消亡,因为这就是混沌,这就是万物的起源。与其说是光影不若说是混沌影,甚至超于影,无论是朝阳般的金芒、刀锋刃闪的寒芒、珠宝罗华的宝芒、残魔吞天的血芒、五光十色的霞芒、极限炸裂的星芒都不在此内,因为所有的光,一切元素也回归,惟混沌立,极限当世。
    这一股凛然化作一股惊天冲霄,也不是那刺目光柱,便是这一股混沌未开,没有混沌芒混沌气混沌罡,都是一股原初爆发,哪有什么锋锐与沉重,这是超越清浊的混沌,这是一股威猛的最终冲击,当那一片遮蔽了神霄的浩荡与恐怖袭来,这一片混沌同样以相同气势朝对方袭去,天宇将被撕裂,接着就回归到自己本初的形态,无边爆发的澎湃,这一场冲击就像是骑士的死亡冲锋,热血与魂都抛尽,更乃无边战势,这正是跳动世界唯一之气运的辉煌,纵然迎抗妖军无限,更有那终结残酷,亦无惧。
    那一股股法则的奔涌闪耀之中分明涌动出了那无与伦比的神圣之辉,这是举世都不可比拟的高贵,在这一片混沌影在显化,突出得那般英武与威严,这一股汹涌而令苍穹覆灭,令那一片混乱而来的无形之力退缩,这反倒是一种超越惊悚的逆转,分明是有形的混沌中却融入这一股神圣气息,宛若星河银心,乃令宇宙围绕旋转,一杆斧扫灭天地百千,化作九天上的沟壑,劈开大世沉沦的咒言。
    在此时一道道神芒却是爆掠,离那曾经的终剑河,离那无形却弑神的恐怖力量,也离那一位身挡妖军,混沌破万法神影,这简直就像是一种在最关键时刻的背叛,但孤影没有怒吼,没有发出诅咒,他只是傲然地面对妖气荡荡,对他而言这不是背叛,这是对其爆发与牺牲的真正认可,宛若命运的选择,世界中非凡意志的共鸣,又是自我对生命意义的终极认可,因此他携着无尽的澎湃站出,纵是面临身殒亦发挥出最烈的光辉。在他头顶上分明有那无端冠冕,神之法则缭绕其外为饰,帝王大道冲击其上凌然凡俗神尘,这是天生的强大,也是超脱本我之上的进化,他分明就是这混沌影,但比起所有光芒都更吸引眼球,即便竭力想要将杀意转移到撤退的神流之上,可绝无法成功,所有的妖握着胜券,却不得不望着那一片混沌便朝自身袭来。
    而他们,却无法绕过,这是无法牵引侧越的坎,这是摆在面前的必然命运,有一道道天雷鸣动,也有化作深绿色的瘴毒弦连迭出,还有一股股妖力化作了披着铁鳞的狂龙张牙舞爪,那一颗颗流星变换色彩天地共降……不知有多少种攻伐一齐朝着混沌而去,分明要竭力击穿这阻碍他们取胜称霸的墙,而更可怕的则是先前杀出令神军崩溃的力量,尽管无形却使神威皆摧枯拉朽,这一股力也侵入混沌,比起宇宙间的物质能量更不可思议,同样也在消亡轮回,任谁面对着这一股力量都将枯垮,接着陷入永不可脱的沉沦之中。可是,这一片神影却依旧动人,他只要站在那里就没有什么可以将其磨灭,这样的神从来不存在被打败的可能。
    与另一名作出相同抉择的对手不同,他选择的不是僵持与孤守,明明知道自身的力量远远没有与对方对抗的可能他却冲出,就像是一骑绝尘杀入大军之中的骁将,他只是携着这一柄斧却流星般冲入了妖军之中,无尽的混沌像是触须,像是锁链,像是刀剑,像是气流,像是秩序审判,但比起它们都更强更伟大,在他身侧狂涌浩荡为漩涡,所有的妖族都被这一漩涡死死缠住,陷入一种大破灭而无法挣脱的境地之中,他们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胆寒,明明自身站立于战阵之中受万法不侵,就算是面对一尊神之尽头的全力攻伐都有机会抵挡,然而这一尊神此时的冲击却给了他们一种不可挡的感受,能果断付出生命的决意竟是比不得对手,在这一片混沌的爆发与环绕之中颤抖!
    这是爆发,这是厮杀,一己冲入了妖军战阵之中,所受攻伐何止猛烈万倍!汹涌妖气凝成的破灭杀伐如同无处不在,而一尊尊超级玄妖也是面色寒冷,一种种携带大玄奥的攻伐就冲出,即便此时激烈与浑厚的混沌之强足以将一股股极限法则之力都给消磨分解,然而却还是有那最具有破坏性的妖力破开混沌,刺入那如同由众生胎骨贡献而铸成之中,有带着一根根紫寒钩钉的索命之笔嵌入那有着世上最高贵脉涌的血肉,贪婪而汲取破坏生命,创杀何止万千亿,在这无限的妖力囚牢之中所能感受到的没有为种族文明牺牲的壮烈与荣耀,弥漫得无处不在的是杀寒恶意,哪怕其中的力量不溢露出来都能令圣者质疑自身的存在,更何况此时是一尊尊妖之宇宙最恐怖的神阶存在在出手,要全力镇杀!
    然而那一道身影却无惧,他神情傲然英武,不笑自扬,神影通天便屹立在无穷的波动与震撼中格外耀眼,那一片混沌汹涌,分明令得那弑神的恐怖都产生了忌惮,不愿将自身的浩荡威能击往这一名不仅仅不畏死,更是将自身生命意义发挥与坚定到极致的存在,他在燃烧之后,在必然牺牲陨灭的时刻选择的不是化作天埑与关岭阻挡敌军,而是化作一枚彗星袭月,以无往的气势杀向前方!
    这分明是一种在英武之中涌动的血性,他戴冠冕,分明正是一股帝皇之气,不是统治诸天宇宙的霸皇,而是一名将神圣辉光洒满那命运全道的神皇,在他身边有那一尊尊贵的虚影同样站立,尽管是他的长辈,他的父亲,神圣宇宙的皇者,此时却宛若成为他的侍从,挥舞着一笏与长风与他共同厮杀,纵然面对的是无尽的敌军与杀意都在竭力,这一道虚影走来,即便实力不及本尊亿一也与子同袍,修矛戈而偕行,两尊皇在厮杀,如一道圣痕将妖军都强行撕裂,混沌在狂溢,在枯竭的压制之中不仅没有朽灭反倒还在澎湃涌出,天空爆溢着炸出,大地永远下沉,既是回归又是开辟,这是孤皇之影,他最后的时刻将在血中杀过!
    即便是神极之力的划分都显得没有意义,用于囚禁宇宙的妖壶落下,要将其镇压,结果不断塌缩的混沌反倒如同重生,庞大的麒麟在啸吼撕穿障碍,神影顶天立地又出。一玄重影就像是一串串圣源晶体重叠而陨下,每一分都凝结整座巨岳、广袤平原、浩瀚沧海与数不尽的星辰虚空,物质的终极重量于狂曲引力内贡献,却被这神一声喝,混沌逆伐天,将之炸裂!
    那一股股弑神的可怕力量环绕而来,早已撕开太多道裂口,妖力灌注之多以至于仿佛化为妖铠的甲却在最后的剥落,血肉残断无存,就连那真正本质的神脉也被镇压,原本亘古绵长却作一条条断裂,王之神脉的威严与烈性枯寂,血肉落入那不可揣度而带着真正恐怖的陷穴,尽管没有鲨齿匕刃,但一旦落下就再不可能回来。
    但在这种时间亦不复存在的崩灭之中他却笑在朗朗乾坤,再一度激烈冲霄战威,身残又如何,我战!销魂又如何,我杀!
    这一股无尽的力,这一尊孤独而又冲破一切的勇烈为神为皇,一次次走入绝境却激起那一片辉烈再一度冲杀,分明就冲往了那贡若信仰的战旗,斧动乾坤,却在下一刻定格为永恒。
    那一道凛然与高傲降临,扇封神喉,皇血染天。
    唯有那妖眸冰冷无情,镇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