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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三百十四章:栗石圣女

      第二千三百十四章:栗石圣女
    无尽的恐怖气息在妖之宇宙上方盘旋,像是以此宣示着不服从者将会面对必亡之惨痛。卢角妖侯的圣魂都被彻底斩裂了,独剩残缺的圣冠一角与自身的碎裂恐惧之道面对着叶天,却说出了认败之言。
    这仿佛又一阵寒风卷来,令整个妖之宇宙都陷入寂静之中,先前咆哮着的复仇者此时都不禁屏息,感到苍凉环绕全身冷入了骨髓,有一些甚至直接被如此震撼逼得生生晕厥,在一座座大洲上简直便是无限血流,事实上这比血流更为严重,创伤的是总意志!
    这个时候哪怕再不甘他们也只得接受这个事实:卢角妖侯败了,败得如此之惨,在通天战圣那屠戮之意中接近亡灭!
    叶天身披暗金袍,此时冷然屹立于长空,由无限的血深罪孽将其拥起,他很清楚妖族对自己的敌意更深了一分,但他无惧,只是以这极具威压感的姿态望着卢角妖侯轻轻颌首,认可这个结果,那血金色仿佛收敛却依旧依附在他身侧,恐怕随时都会张牙舞爪而出,有碾碎苍穹、灭绝生灵的气势。
    “我愧妖族。”卢角妖侯仅残道状,却望向了下方一座座大洲,看着那原本在修炼、挖掘、战斗、云游的无数妖族沉声道,接着他的身影便消失在空冥,他致歉,愧于妖族自当领受罪责,至于他将面对什么,没有人知道。
    叶天停于空中,此时向下俯瞰着妖宙十洲,他见到的是悲声,乃至更多愈发强烈的恨意,要说在此之前许多妖族对叶天的恨意仅仅是来自杀名传说,那么这个时候可就是亲眼所见了。而有一些本身对星炎神并没有多么怨恨的妖族在见到卢角妖侯遭屠落败如此凄惨这一幕后也产生了强烈敌意,这可是对妖族的直接侮辱,他们这一见受大震撼,自然是需要宣泄。
    而在这个时候一名名妖圣存在却是冷然注视着在空中已经断去一臂,此时血金色汹涌之中自身圣血尚在流出的叶天,他们知道通天战圣虽强也并非无敌,败了卢角妖侯他必然付出代价,这一臂只是最初的,难道卢角妖侯以恐惧之道发出的决死反扑没有派上用场?那绝不可相信,就算有万神道宇袍守护且不可强行探查他们也能发现许多端倪,如今的通天战圣分明被击穿了,他的圣魂领域已然不稳定,血金内侧就是恐惧萦绕,就算叶天再怎么霸道果决此时也受创了。
    “卢角妖侯。”叶天暗自念着这个名号,先前的战斗过程很简单,遭受一锤断臂,接着凭屠魔妖戮杀之杀性将其两大圣器与圣体皆摧毁,然后再次爆发屠魔妖戮杀穿透惧饮长道,两大圣者杀入苍生无法窥见的圣杀领域之中,卢角妖侯不敌落败。为杀出这个结果叶天也是极度果决,不惜以自身断臂为引,甚至直接承受举宙敌意与妖屠恶名,成就这一股绝杀之势强袭卢角妖侯,要不然想要将其战胜势必不会如此简单,那惧饮长道的威力他也见识到了,是真正可以动摇诸道基础的,持续战斗下去极其不利,卢角妖侯却也擅长武法,分明就是越战越勇之辈。
    因此这一胜来之不易,那恐惧之道的凶怖尚在圣魂中环绕,犹如毒蛟般冷对一颗颗星辰璀璨,张牙舞爪,摆尾肆意,企图将一片片星空吞下,圣之气息氤氲着,宙界星炎冷然炼化着这股入侵的道意,恐惧之道却疯狂挣扎,终究来自卢角妖侯,不是可以轻易制服得了的。
    “神界圣遣使阁下,可需我为你恢复?此伤因我妖族而起,自需我妖族补偿。”在此时有一名棕色乱发的黑衣女子踏着荷叶来到叶天面前,倒是有几分古灵精怪地笑道,颇有种魅惑风情。
    叶天却清楚这是一尊货真价实的玄虚圣者!放在这妖之宇宙也是一恐怖巨擘,让她治疗?那自然是极其有效,但治疗圣体圣魂容易,针对圣道之伤就必须真正渗入圣道中体悟方能做到,这也意味着如果令其治疗,叶天隐藏着的圣道之密便会完完全全显露在妖族面前。
    “栗石圣女好意在下心领,只是我神界使者却无需劳烦妖族圣意,此等轻伤,吾可自愈。”叶天淡笑着,浑身的锋芒狰狞都一点点收敛了,而万神道宇袍上则闪耀起灿烂光华,犹如一条条焰形游龙在叶天身边环绕,又有一道道光点将生命之意沁入,以此不断恢复着叶天伤势,但断臂已是恢复,一身的凶悍气息也被洗涤,重新化作那最为神圣的高贵姿态,这使栗石圣女眸子闪了闪,却点点头道:“既然使者坚持如此,我也不可逾越。”
    但说着她的笑容却又诡秘起来,带着一分娇媚轻声道:“不过妾身见神界圣遣使如此英雄了得,不如来妾身府上一坐,谈谈在世间风月之事却不是绝好?”
    叶天冷冷看着这栗石圣女,立即回绝了,这栗石圣女也是媚笑一声如同小女孩般踏着荷叶蹦跳而去,却像是历史烙印般在这宇宙空中形成深痕。
    按理来讲实力越强便越是高傲,类似栗石圣女那样的提议本不该出现在圣者领域,可这世间圣者经历心智各不相同,有一些便喜欢邋遢,便喜欢粗鄙,行见不同也难以影响,这栗石圣女显然就是其一,她对如今大宇宙之敌发出的邀请倒也确实大胆,但她身为玄虚圣者岂会惧众意?
    而此时万神道宇袍圣力运转也在渐渐恢复叶天三大道所受的震颤,令战之道正面恐惧产生的深痕得到修补,战一尊妖侯实在艰难,快到极限也是险到极限,而如今叶天在整个妖之宇宙面前表明自愈却也是一个态度,他还将继续接受来自一尊尊可怕强敌的挑战,这妖族有多少太古圣者?尽管来吧,他战胜了卢角妖侯,灭世之意凌宙,却不会以伤避战,等到他痊愈之日也就是下一场挑战到来之时。
    在无尽带着憎恶、恐惧、敬畏、质疑、探寻的目光中他缓缓落下,重新立于地洲之土壤,再感那无边恨意来袭,然而他却神色冷然地使属于自身的意志同样逆向贯冲而去,化作无尽妖之梦魇,在地州大地上掀起恐怖狂澜,他见到无数妖族难以站稳脚跟纷纷跌倒,见到所谓的天骄英才双目瞪圆却不由悲呼,还有一名名目光幽深的圣者同样一踏地面,无边圣意合并而来将通天战圣的凶势堵死,同时逼成合围。他也隐约听到了地底深处的质问吼声,想来便是这地洲意志,他却仅是微笑,未曾在意。
    随即他向前走去,未曾返回王宫便在这地洲上随意行走,他没有张扬自己的气势,但自然的神圣气息与那暗金色华袍足以令最普通的妖族都将其认出,刚刚化作人形的小妖望着这道身影无由恐惧地仓皇而走,一座城邑的居民望见这一道身影走来,纷纷唾骂着,在震颤之中紧闭城门,还有浑身都沐浴在血光之中的天妖怒容拦截在叶天面前,妖剑抬起,发起挑战!
    这令叶天不由感慨这座宇宙的意念,一尊天妖竟敢对圣者拔剑?而且整个妖之宇宙可是亲眼见证了通天战圣的武与凶,面对那妖屠的刃谁能不惧?可他还敢挑战,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对通天战圣造成哪怕一丝伤害,但他憎恨着这名狂徒,他要以自己的生命将其阻挡,以此唤醒整个妖族的意志,并永化诅咒枷锁,萦通天战圣至死!
    但他只见到叶天直接从他身上穿过,仿佛根本没有看过他一眼,那妖剑哪怕浴血锐利也不可能伤到圣者半分,两者间存在着本质差距,除非是如超级玄神乃至神之尽头那等超然绝峰存在,神级领域怎有伤害太古圣者的可能?
    他便行走在这地洲土壤上,他望见了妖之宇宙的山川、森林、河流、海洋等与神圣宇宙多有不同,妖族修建出一座座城化作大洲之上所有证明,在这一片土地上刚刚成形的灵阶甚至凡阶小妖有可能会进入城池,与妖神并肩行走,这种情况与神圣宇宙凡神间的隔阂,亦或洪荒宇宙将凡兽完全视若肉食等又是不同,妖族倒也未曾做到彼此平等,他们的争端可比神圣宇宙多得多,但他们却也都在遵从大宙律法,心向盖世妖皇。
    他也感受到这妖宙中有着无处不在的“化气”,这正是令非妖生灵修炼成妖的关键,他见到一只肥硕的田鼠却靠啃咬树皮为生,奔跑之中渐渐变大,眼中的色彩也愈发接近生命姿态,最终他突然间蜕变了,在悲鸣与鲜血溢溅的挣扎中它的身躯发生剧烈变化,最终化作了人类孩童模样,只是他浑身依旧是鼠毛,手脚指甲锐利,脸部也显得瘦弱尖利,此时痛苦地站起却望着自己的身体吃惊怪叫,此时它显然不会言语,但智慧显然已经与之前产生本质变化。
    在此时有一名白发苍苍的佝偻妖族从一旁树林中走出,慈祥地抚摸这新生妖族的脑袋,释放的特殊妖气令这新生儿放松警惕,接着便极为顺从地随着这同样是鼠妖的老者离开,但在最后一刻老妖与小妖同时见到了身披着暗金色华袍的身影,顿时他们眼中齐齐产生了强烈的敌意,发出了根本不具威胁性的啸声。
    叶天坦然受之,这老妖的恨意无疑深得多,其实它也就相当于灵侯实力,根本不知道什么神圣宇宙、神界使者、最终决战,然而如今整个妖族都憎恨着神界使者,他自然受到感染,哪怕完全不识也恨声利叫,这甚至超过了他保护自我的本能。
    而这新生的鼠妖刚刚化形,此时也在怒叫,只是启灵的第一刻他便明白自己成为了一种新的生命存在,而那个暗金色华袍的青年却是这整个种族的大敌,哪怕它们再弱小也要与之对抗!
    这便是这群妖族的意志,他感受着,承着四面八方涌来的敌意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