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程知让回家的时候，她都躺软了，压根没起来，就在沙发上朝他懒洋洋地挥了下爪子。
    “晚上好，哥哥。”
    程知让脚步一顿。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叫声哥哥福利这么好？那我要吃豆浆泡油条。”
    “豆浆泡油条？”这不是早餐吃的吗，而且她也很少吃油条，“豆浆可以直接现做，油条需要买，或者我做，不过会很久，等得及吗？”
    慕秋学着电视剧里那手势，手指隔空点他：“想不想吃是我的事，来不来得及是你的事。”
    “……你在看什么电视剧？”
    “宫斗剧。”
    程知让眉头一跳，走过去抱她：“恐怕有点来不及，只能麻烦你和我一起做了。”
    他没做过油条，慕秋也没做过，不过都知道还是要揉面团。
    料理台都清理出来专门揉面了，慕秋戴着一次性手套从程知让手底下揪了一坨面团捏来捏去，听着他边揉面边说话。
    “新戏周四就会开机，然后我就要住进剧组了，离家里有点远，我可能不会有时间回来。”
    她拿面团捏动物，认真得很，低着头回答：“没关系，你好好拍戏，我偶尔来探班看看你就行。你想吃什么提前告诉我，我给你带来。”
    “没什么想吃的，就是会舍不得你。”
    “咳咳咳！”她呛了下，把捏出长脖子的面团又摁扁了，“你说话是越来越直接了……又不是不能见面啦，可以打电话啊，发消息啊，等你不拍戏的时候还可以发视频。”
    “如果我每天都发视频，你会觉得烦吗？”
    “不会啊，不过得大概定个时间段，我不喜欢接突然的电话，会打断我的思路。”
    程知让点点头，揪了另外一团面给她：“那我每天和你打电话。这两天可以在家里陪我吗？”
    这问的都是些什么问题，显而易见的事情还要特意征求她的意见，总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我肯定都在家啊，这么热的天我又不出门。”
    她把两团面合起来，拉成长条——可能是有点干，才拉开一点长度就断了，看来做油条很难。
    “那就好。”她听见程知让说了句，接着他开始起锅烧油，并不追着这个话题再问了。
    炸锅是做油条的好帮手，程知让不紧不慢地把面团搓成长条，看着视频里的教程，切成很多个小面团，再搓长，两根一起压个痕迹，稍微拉长一点，慢慢放进油锅里。
    慕秋踮脚从他胳膊旁边往里看了眼，除了油条有点“肿胀”之外，好像也挺像模像样的。
    她把自己捏的短面条用筷子使劲压了压，小心翼翼放进去。
    “我本来想捏个长颈鹿放进去的。”
    程知让多看了那根短油条一眼，长颈鹿被压扁了也不该是这样的。
    不过他没说，还很仔细地用食物夹翻着那根油条，保证每一面都被炸得金黄酥脆。
    没经验的还是没经验的，尽管开端已经挺好，但夹油条的时间不一样，对最后的成品的口感影响还是很大。
    比如程知让轻飘飘一刀下去，没能把慕秋那根粗油条给切开，倒是能听见表皮颗粒刮在刀上的声音。
    慕秋对这根油条很失望，决定把它给程知让吃，剥夺了它泡进自己豆浆里的权力。
    只吃豆浆泡油条肯定吃不饱，慕秋拿出了关妤和黎阳给的存货，跑去煮了即食酸辣粉，把切好的油条摁在酸辣汤汁里泡一会儿……嘶溜，美味。
    何葭的视频就是这时候打来的。
    慕秋一看见屏幕上两个字就接起来了，完全没考虑其他的。
    打了招呼后，何葭就瞄到了她盘子里还剩的两节油条，还有旁边没来得及扔的包装袋。
    “程知让就让你吃这个？”她声音稍微拔高了点，“我说让你上家里来吃饭他还不答应，结果就带你吃这个？”
    慕秋不知道这个算不健康还是吃不饱，连忙解释：“不是的阿姨，是我要吃的。”
    “你别包庇他，他也是懒成这样了，不带你回来吃炖汤，就带着你吃泡面。早知道我就让梁助理帮忙带饭菜过来了，吃点鸡汤鱼肉不好吗程知让？三十岁的人了就带女朋友吃泡面度日！”
    真是有嘴说不出，慕秋抬眼去看他，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程知让笑看她一眼，开口道：“妈，偶尔吃吃这些也是调节胃口。你就别想着让她去家里吃饭了，我周四就开机，这两天她都在家里陪我。她也不爱喝那些汤。”
    “不爱喝汤我可以做其他的，我看你们节目了，吃得香是好事，我也会做兔肉啊。”
    程知让又说一遍：“是，有道理，但主要是她要在家里陪我，还有，我也会做兔肉。”
    何葭能说什么，母子俩还能真的炫耀起谁更会做兔肉吗？重点是他强调了两遍慕秋要在家陪他。
    这确实不太好打扰，当妈的都不好意思说太明白。
    这通电话结束得也挺快，何葭女士大部分时间都在指责程知让和关心慕秋生活，其他也没说啥。
    挂了电话，程知让就似笑非笑地看着慕秋。
    “我带着你吃泡面？”
    “没有没有，我都解释了是我主动要吃。奈何阿姨不信啊。”她露出一个呲牙笑。
    “可是她骂了我一顿，我有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