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侣间的理性探讨直到快一点半才结束，慕秋是在程知让温柔清润的声音里睡过去的，睡的时候还没挂电话。
    等她再没了反应，只能听到浅浅呼吸声的时候，程知让才挂断电话，站在窗边冷静了会儿。
    床上放着一个小盒子，他转头过去看了好久，又拿起手机，花好长时间找到了一个五人群。
    里面没有慕秋。
    已经快两点，估计大家都睡了，他认真地编辑了一大段话发进群里，没等回复，把床上那个盒子郑重地放在床头，掀开被子躺上床。
    …
    万籁俱寂的五点半，走廊上有人冒了出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其他门前，先电话轰炸了一番，又小心翼翼敲门叫人。
    第一个被叫醒的是黎阳。
    开门的时候，呆毛都睡翘起来了，怂眉耷眼的，满脸困倦，和关妤举着的相机来了个面对面对视。
    “……关妤姐，还这么早…”
    “嘘！你小声点！”
    关妤异常地兴奋，眼睛在黑暗里都亮得跟灯泡一样，激动又小心地把他拽出来往前走。
    “你居然还睡得着！你这么年轻你还睡得着！”
    “……就是因为我年轻所以我睡得着。”
    后面的摄影师也放轻了脚步跟上他们。
    关妤小小声说：“赶快，去叫其他人。下一个叫谁？”
    “你都停在淮哥门口了还问我。”他也非常非常小声地说话。
    施与淮大概是睡得比较死，电话轰炸了半天，又小声敲门半天还是不应，关妤只好找助理要来了他房间的钥匙。
    试问，大清早的一男一女做贼一样举着一个相机，蹑手蹑脚进了单身男性房间，是个什么事？
    施与淮睡得迷迷糊糊地，总感觉床边站着几道黑影。
    将醒未醒间翻了个身，随便一看……
    “靠！”
    “淮哥你小声点！”
    施与淮惊得弹起来滚到一边，心脏都差点吓停了。
    他忍着火气把灯打开，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再睁眼看着床边的人，把自己给裹紧了，没好气地问：“你们干什么？！”
    神经病大半夜地跑来拍人？！
    关妤一巴掌又把灯给关了：“嘘，小点声，动静小点。”
    施与淮太阳穴都在跳了，伸手摸过手机一看：“……才五点半！出去，我还要睡半个小时。”
    “你还睡得着！？你解锁看看消息。”
    他把被子拉高，紧紧皱着眉坐起来，给手机解锁的同时，长手一伸把关妤手里的相机还盖住了。
    “不准拍。”
    “……切，又没什么好看的，行了行了我拍黎阳行了吧，你赶紧看消息。”
    “有什么消……”
    他点进去冒红点点的消息框，从头看了遍，把那段长长的文字看了又看。
    “……你们真是要疯了。”
    “赶紧起来吧你！黎阳，你看着淮哥，我一个人去叫舒苒。然后我们在舒苒门口集合，去找程哥。”
    黎阳点点头，帮忙把施与淮的衣服放在床边，又激动又小心地催促：“淮哥你快点！”
    关妤一个人拿着相机出了施与淮的房间，轻手轻脚走到舒苒房间门口，轻轻敲门。
    没人应，她又拿手机打电话进行狂轰滥炸，终于等到披着头发，像个没吃到人而愤怒幽怨的女鬼一样的舒苒来开门。
    她顺着挤了进去，关上门一脸兴奋道：“赶快赶快，看消息没？赶快的，黎阳和淮哥都起了。”
    “……你这么兴奋干什么？什么消息？”
    她随手绑了头发，拿起手机，第一时间也是把关妤手里的相机镜头给堵住。
    “你是不是拍我丑照呢？别对准我。”
    关妤：“都叫你小点声了，赶紧关灯，看消息。”
    “什么消息需要关灯看？”舒苒努力控制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拿化妆棉在脸上摁了摁，另一只手解锁看消息。
    半分钟后。
    “我的天！”
    “哎哟喂我让你小点声！”
    这下舒苒听招呼了，配合着她关灯，降低声音，瞪大眼睛看看手机又看看她。
    “真的？”
    “那要不然还是假的？我施法了让你看见幻象了？走，去叫程哥。”
    走到门口，一开门，就和外面两道黑黢黢的影子对上。
    黎阳和施与淮见她们出来，招招手，小心翼翼往程知让门口走。
    程知让不需要叫，等他们走到门口，在群里发了个消息，他就一脸清醒地开了门。
    “进来说。”
    关上门，拉紧窗帘的房间里一片明亮。
    除了施与淮，其他三个人都激动得很。
    舒苒问：“程哥，这事节目组和你经纪人知道吗？”
    程知让点头：“我打过招呼了。”
    关妤上前一步，满脸兴奋：“那有什么需要我们提前布置的吗？还有十来分钟，够吗？”
    程知让笑着摇头：“不用提前布置，不然她一上去就能看出来。”
    关妤：“啊？那会不会，太寒酸了？”
    “别担心，我让助理准备好了其他的，只不过不能现在拿上去。待会儿上去也麻烦你们不要暴露，就正常看日出就可以。”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施与淮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说得跟买凶杀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