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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寻欢心虚,又怕被她看出端倪,故意威胁,“你还不睡?你不睡,我就睡了。”
    顾寻欢说罢,一不做,二不休,将自己摆成了大字型,占据了海棠的小榻。
    海棠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床铺,小声抗议,“四爷快起来,这样睡,很挤的。”
    “挤挤更健康。”顾寻欢不理她,直接拉过她的手,压着她一起躺下,并故意催促道:“快睡,快睡,从明天起,你要开始学着看账本。”
    “看账本?”海棠略觉意外地看向他,目光里惊喜之意一闪而过。
    “学做生意很难的。”这小厮,一提做生意就来劲,这目光闪闪的劲头可比拒绝他一同进京时强多了,顾寻欢顿觉受挫,郁闷心情顿时直登高点。
    他是真搞不明白了,怎么有人放着杨康大道不走,非要走那无人走的独木桥呢?
    他在扬州城的这十八个喜字号分店,又岂是这么好搞的?光是看账本,就要看得烦死个人嘞!
    “四爷,我不怕苦,不怕难。”海棠怕他不信,直接举手起誓,“四爷尽管放心进京,扬州这里的一切,我一定帮四爷看管得妥妥当当。”
    我要你与我一起,天涯海角,吃香,喝辣,享受人生,大玩四方!
    谁要你留下给我看家?
    要不然这么多银子怎么花?
    “哼。”提起这个,顾寻欢心里就生气,于是再次催促道:“快睡,明早要是起晚了,我可不带你。”
    “好。”海棠闻言,爽朗应答,旋即拉过被褥,很乖觉地在他身侧闭目躺下。
    二人中间,隔着一拳的距离。
    屋外,大雪纷飞,墙角腊梅,寂静开放。
    屋内,金鸭香炉悄悄燃香。
    顾寻欢半眯着眼睛,左等右等,直等到上下眼皮打架,这才听到了身后绵长的呼吸声。
    好家伙,机会来了!
    顾寻欢翘首以待。
    “海棠?”顾寻欢特地压低了声音喊一句。
    沉睡的人,没有回应。
    “海棠,睡着了吗?”顾寻欢又喊一声。
    身后仍是无人回应。
    太棒了!
    顾寻欢屏住呼吸,侧了侧身,面朝海棠,偷偷睁开一只眼。
    长睫轻盖,红唇微抿,沉静如卧水睡莲,令人不敢呼吸。
    顾寻欢又睁开另一只眼,看她红唇嘟嘟,甚为可爱,于是试探性伸手戳了戳,软软弹弹。
    顾寻欢想起曾经尝到过的香甜,突然红了面庞。
    许是呼吸交缠,又许是暖衾生香,他可耻地发现,他饱暖思淫.欲了。
    顾寻欢脑子一懵,又羞又臊,又欢喜。
    他暗呼,完了,完了,顾寻欢啊顾寻欢,你真的是色.欲熏心,连男人心思都在想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这个人是海棠呢?
    罢了,罢了,情路如何走,以后再说吧,先把人给绑了。
    顾寻欢埋首至枕中,定神片刻,只觉身下丝毫没有偃旗息鼓之势,干脆直接起身下榻。
    被褥外,传来丝丝凉意,也终于冷却了令人羞涩的心思。
    顾寻欢呵了呵手,悄摸摸取来汗巾,憋着满腔笑意,小心翼翼揭过海棠被角,胆大心细,动作迅速,将她的一只手捆在了床梆子上。
    “不错,好的开端。”初战告捷,顾寻欢乐得直跺脚,瞄准了机会,进行下一步。
    睡梦中,海棠翻了个身,吓得顾寻欢连忙蹲下躲到了床头,再不敢随便乱动。
    时间悄然而过。
    顾寻欢从床头探过脑袋,看海棠依旧在熟睡,这才深深吐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
    果然自己不是做坏事的料,顾寻欢长吁一口气,又连忙逮着机会,绑好了海棠另一只手。
    大功完成一半,顾寻欢激动得连连偷笑,再蹑手蹑脚移动到床头,掀开被子,可是这次却是迎面踢来一脚。
    顾寻欢被踢得头昏眼花,两眼直冒星星,心道几个意思?难道海棠醒了?
    一时间,顾寻欢不敢再乱动,只能忍着疼,偷偷从床尾往上爬,想要一探究竟。
    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魂全掉!
    床头,海棠早已经瞪大了眼睛在等他,看到他从床尾爬上来,劈头盖脸,河东狮吼,“顾寻欢,你绑我作甚?”
    其实,在与海棠对视上的那一刻,顾寻欢便知道自己怕是……要挨骂了。
    可是,人怂,气场却不能输。
    顾寻欢连忙从床尾退下,直接打开门,对守着门外的侍女们吩咐一句,“待会儿无论听到什么声音,你们都不许进来。”
    屋外侍女一脸蒙,还来不及问出了什么事儿,只见门又“咚”一声,被关上了。
    屋内,顾寻欢去而又返,再次从床尾爬上去,眼瞅着海棠昂首以口去解她绑手的汗巾,连忙扑身盖过去。
    鼻尖碰鼻尖,好痛!
    “顾寻欢,你作甚?”海棠被他压得鼻子疼,心口疼,蹙眉看他,实在不明白他发什么疯。
    “说,同不同意和我一起进京?不同意,我今天就把你给办了!”
    顾寻欢其实心底虚得要死,可无奈事儿已经做下了,不得不再硬着头皮,雄起一把。
    “不行!不去!”原来是为这事儿,海棠又气又急,手不能动,干脆提腿踢他。
    顾寻欢察觉到她动作,决定就欺她一次,凭借身高优势,直接反压过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