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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考诤!你简直就是个狗皮膏药!”她跺了跺脚,一团气仍旧没降下来。
胸口剧烈起伏。
等平静下来才发现自己真的挺累的,简单洗了个澡就去睡觉了。
翌日,珩合律所。
宋仑希甩着工作吊牌走到工位上,刚打开电脑,向考诤就拎着两份冰美式上楼来了。
翻着资料的宋仑希老远就感受到一股杀气,很不好的预感。
一杯冰美式放在她的桌上。
宋仑希倒抽一口凉气,同桌的几个同事纷纷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
“喝完咖啡,到我办公室,抽查。”向考诤脚步不停,语速适中,略过她的时候,话刚刚好说完。
宋仑希闭眼,沉痛的接受了这一悲惨事实,其他人则暗暗松了口气,然后很不厚道地捂嘴笑。
“不许笑!”宋仑希咬牙切齿。
一个刚刚来的实习生不懂,“领导的咖啡不好喝吗?”
“是向par的冰美式不‘好’喝。”有人回他一句,“抽查不及格的话,不仅扣年终奖,还有一整套的法学版五三等着你。”
“法学版的五三是什么?”
“法援案大礼包,将近一个月要跑来跑去、风里来雨里去,外加电话打爆、腿跑断。”
有人起劲了,一边对着电脑扣扣扣,一边聊着:“关键现在年关啊,谁要倒了霉,到大年初一都不一定能把事情搞定,相当于变相加班,而且现在外面天寒地冻的。”
“而且向par的冰美式可苦了。”
“双关。”
“哈哈哈哈哈。”
宋仑希苦大仇深地拿着笔记本进办公室。
“那抽查内容一般是什么?”虚心的实习生问。
“今年一月份那桩QFII的非诉,给我简单做个英语汇报。”向考诤坐在办公桌前,拿着冰美式喝一口,视线盯着电脑。
宋仑希咽了咽口水,心想十个多月前的案子我哪还记得?
顿了顿,简单复述了一遍,期间卡壳好几遍,向考诤淡淡的视线扫过来好几次,她望着天花板的吊灯。
“咚咚”两声。
办公室的两人视线俱移过去。
“向律,山本纱织小姐来了。”
“山本纱织?”向考诤一顿,“好的,让她去会议室等一下吧。”
向考诤整理了一下桌上的东西,看向宋仑希:“你这次的抽查……”
“我有个追师母的好主意!老师你想不想听听看?!”宋仑希的小脑袋瓜子转得飞快,妄图转移注意力。
向考诤笑了笑:“临场反应不错。”
宋仑希目光炯炯。
“过了……”
宋仑希呼出一口气。
“才怪。”向考诤最后拍板,把她打入死囚。
宋仑希一口气吊在喉咙口,蔫了吧唧。
撇撇嘴。
山本纱织今天似乎是以私人身份来找他的,穿得很休闲。
“希望不会打扰到你。”山本纱织微笑着,客气的用了许多日文敬语。
向考诤长腿交叠,笑笑,淡淡的,用日语客气疏离地回:“不会,只是不知山本小姐特地跑一趟所为何事,我记得定的洽谈时间不是今天。”
“我是以私人身份来找你的。”山本纱织掏出一张名片,顺着桌面移过去。
向考诤眉毛不自觉挑高。
纪涵央早上醒来时,发现设了免打扰的手机进了好多条消息。
她上下先翻了翻,发现向考诤一条消息都没来,“哼”了一声,“果然就是尝鲜,死向考诤。”
盘着腿坐起来,头稍疼,揉了揉太阳穴,开始一条条回消息。
其中有几条是涂正沐发来的。
「嗨纪涵央,有空吗?我得了两张电影票,周围朋友忙没人陪,要不我和你去?」
「你睡了吗?」
「抱歉,晚安」
纪涵央抿了抿嘴,打字。
「抱歉,阿沐哥,昨天工作忙,我一沾枕头就睡了」
两人一来二去寒暄几句,就把这事给揭了过去。
而某个强吻之后劫车、劫车完了跑路的混蛋,在两天之内,屁的影子也看不到,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反正纪涵央对此渣男行为表示挺深恶痛绝的。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反正都分手了,她又在期待些什么呢?而且他一个合伙人,应该工作挺忙的吧?
再见到他,是在三天后,仍旧是珩合北聆分部的会议室。
案子这一次的谈判很顺利,日本代表山本纱织对结果也很满意,和日本总部沟通之后,双方最终达成了和解协议。
纪涵央防着向考诤,怕他再像上次似的,二话不说电梯强吻,就跟着廖喆急急忙忙跑了。
脚步从容淡定、面色冷静温和,唯有内心慌乱满地。
也就向考诤看出了她那落荒而逃的意味。
手机稳稳落入裤子口袋里,看着她的背影,头也不带回的。
随性一笑,勾起些摸自嘲:“性子。”
恰逢傍晚,山本纱织约向考诤去清吧喝个酒。
向考诤看了看早已没了她人影的门口,打了个响指,把宋仑希的视线引过来。
歪了歪头,声音不大不小:“忙完了早点回,我陪山本小姐逛逛北聆。”
言下之意是我要尽一下地主之谊,办公室其他的同事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