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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构思到完稿,她只花了二十分钟,还包括五分钟的做ppt时间。她播放ppt,介绍她敲定的无懈可击的执行方案,涵盖游戏世界观、预算成本、初期架构、项目差异、题材延伸和玩家侧写等多个方面,结尾还展望了ip开发与联动的前景。
    “如果我们从它做起,配合现有的剧情文本,哪怕五十万的预算起步,最快三年,完全能做大到我们想的规模。”她以最低的预算方案来收尾。
    在计划书的末页久久停驻,周以寒无意间,弄皱了平整的A4纸。他指尖在出汗,脑神经一时失窃,思维齿轮锈蚀损坏。
    于他而言,它的意义太过沉重。
    他缓慢而又坚定地拒绝她:“那只是我们当年头脑一热的、不成熟的想法,不值得你为它耗费心神。要是做它,以后被提起,大家总会说,是我构想在先,但不是的,明明是你出力最多,你该独立享有果实。”
    神奇金鱼给渔夫一份菜单,说会变出上面的菜给他,而他说他是渔夫,吃惯粗茶淡饭,不配山珍海味。
    神奇金鱼听了这话,当时就想用尾鳍抽他。
    被打脸的轮到她了,步之遥自负的赌约,衬得她的演说都变拙劣。
    她说:“我不会只做一个游戏,凭它就断定我没能力,我只觉他们短视。”
    “我希望遥遥把后背留给我,不必回头看我,你可以勇往直前,先去做成自己的事业,向着你的梦想进发。”朝阳在她的映照下都黯然失色,周以寒抱紧步之遥,“遥遥,你在我眼里是光。”
    “嗯。”步之遥脸偏向外侧,像真挨了那一巴掌。
    今年的春天比往年的冷,或许她熬夜熬成心肌炎预备役,没春天应有的暖意,心口也发闷。
    中午周以寒下楼去买菜,步之遥告知陈亦崇战果:“你赢了,我这就飞去找打。”
    他的语音打过来,她接起:“难为你,还特地打个电话,来听我的失败者感想。”
    “你不如跟我。”陈亦崇刻意停顿,“我是说,跟我合作,我等你正式答应。”
    “在我们中国,土生土长的绿茶早不玩你那招了。”步之遥对陈亦崇玩的幼稚把戏无感,“多学点知识,水土不服的美国绿茶。”
    “你何必替他费心呢。”为免被说将绿茶进行到底,陈亦崇话往难听了说,“是他不识抬举。”
    电话那边,她在笑,他破译不出的波段:“不直接挂我电话,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步之遥说,“多谢提醒,我该挂你电话了。”
    第19章
    卧室,步之遥打开她手机“查找设备”的功能。走之前周以寒忘了关掉位置共享,他的头像在向东北移动,目的地老家小城。
    但他和她报备,说他要去武汉出差。
    难道是他母亲生病了?步之遥打电话给郑亚梅。两人聊了会家常,得知阿姨身体健康,她放下心来。
    “他陈叔叔前两天去世了,我们两家大人关系挺好的,以寒说要帮着办丧事,想着没必要让你折腾,就自个儿回来的。”郑亚梅说。
    “陈叔叔的儿子,是叫陈恒吗?”步之遥从和周以寒的聊天片段中,搜刮出一个名字。
    “对,和以寒是发小,打小就在一个学校。”听步之遥问起,郑亚梅大致说说,“也挺铁的,没跟博宇那么铁。”
    “他们家帮过你和以寒的忙吗?”步之遥又问。
    “你周叔帮他们的多,基本……”郑亚梅叹口气,“人没了,在意那个干啥。”
    阿姨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再寒暄几句,步之遥结束通话。
    事实摆在眼前,周以寒保证过不和他们来往,然而他食言了,违背对她的承诺。办丧事他们必然会见面吃饭,饭桌上会问他为什么删好友。
    而这顿饭,会以他加回好友告终。
    很不错,周以寒在欺骗她,步之遥开电脑,继续写代码。
    他回来这天,她坐在沙发上,看他拿出长条首饰盒递给她:“遥遥,我买了条金项链,你戴上看看。”
    “这是你的赎罪券吗?”步之遥扬手打翻盒子,“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了,是吧?”
    她语调冷厉,冰冷的视线不含任何感情,连失望都没有,如最尖利的冰锥,齐齐扎穿周以寒内心最深处,他心上涌出汩汩鲜血。
    他犯了她不愿原谅的错误。
    “遥遥,对不起,是我的错,我骗了你,你听我解释。”周以寒急忙拉住步之遥冰凉的双手,“陈恒他爸没了,他家帮过我家挺多忙的,我们两家认识这么多年,交情在那,如果我连这个忙都不去帮,就太不够意思了。”
    “阿姨和我说,是叔叔帮他们帮的多。所以是人家不帮你,你倒贴去帮人家忙。”步之遥抽出她的手,“你也知道你骗了我啊,骗我一次不算,又来一次。”
    她直视周以寒,冷冷吐出对他的审判:“周以寒,你这个骗子。”
    “对不起遥遥,事情太急了,生老病死,我就想着帮帮忙,没来得及跟你细说,是我不对。”周以寒掏出手机,当着步之遥的面删除联系方式,“我向你保证,以后真的真的再也不和他们来往了,有事我都先和你说,不骗你了,求求你信我。”
    他手出了汗,在屏幕上打滑,贴膜呈现指纹的印迹。
    “下回再死个谁,你还会用同样的理由,来合理化你的言而无信。”步之遥的嗓音里涌动着有毒的汁液,似将一切都腐蚀,“除非那群烂人爹妈都死光,你才能老实不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