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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你最穷的男朋友,他们是没全给,可他们给的一部分,也比我能给的多。 ”周以寒帮步之遥系上安全带,轻吻她的唇,“所以我想奋斗,想给你更多的好。”
大衣内袋里,他掏出钱包,有张纸片被他叠得整齐,折痕都很规整。步之遥认出纸上的红色,是她的名章,那张纸是她给周以寒的支票。
熟悉的红,她记起他们分手时,她扔下巨额分手费,他撕碎它们,眼泪滴在鲜红的印章图形上。
“遥遥,我没有花这笔钱,我用我的存款去创业,把它留在钱包里,累的时候看看它,我就有动力了。”周以寒将支票放回步之遥手中,话间有最纯粹的坚定,“现在该还给你了。”
观念使然,步之遥并不介意男人花她的钱。她足够有钱,她男人弱也无所谓,依附她,她就当个玩物养着。至于钱,她从指缝里漏点,就够对方花的。
她想,如果周以寒拿分手费起家,那不算丢人,拿那笔钱作经费,无非能减轻些创业的难度,谁不乐意走捷径呢?
然而,周以寒选择了相对艰辛的路,他守着支票,将它视作精神支柱,用他的劳动成果和辛勤付出来造就事业。
坐回座位要打火,余光里,步之遥的笑靥让周以寒停手:“怎么又笑啦。”
“想到一个很古早的句式,追星会说的。”步之遥刻意卖个关子,“你猜。”
“我不追星,只追你,你叫我上哪猜去。”赶在步之遥变金鱼前,周以寒加满求生欲,“我盲猜你在夸我。”
“那句是……开头……”步之遥努力打捞模糊的遗迹,“始于颜值,结尾是什么才华人品的,我记不清了。”
她清清嗓子,总结道:“总之我的确在夸你,我欣赏你,你的外貌和奋斗精神我都欣赏。你已经成了我的商业合作伙伴,而且你是真正的自主创业,在我心中的形象都高大不少。”
地下停车场格外安静,偶有人声也散得快,周以寒调高车内亮度,外面略显昏暗的光下,他的半边脸仍隐在其中。
“你想要能与你旗鼓相当的恋人,至少不要弱上太多,可惜当初我不懂。”他自嘲地笑,“当初我太短视,想做家庭煮夫,白天打扫卫生,喂猫遛狗,等你下班回来,我也做好饭菜了,我们坐在餐厅边吃边聊,我来帮你剥虾、剔鱼刺。”
“家庭煮夫吗?是很美好,但没共同语言,处久了会腻。”相同的原因分手,步之遥自动打破浪漫幻想,她双手交握,举例道,“像我忙了一阵,总算谈成一笔大生意,想把好消息分享给男朋友,可他只夸了我几句,说会为我加油,我想和他聊聊项目前景,他都接不上,只能当倾听者和啦啦队。”
母亲的忠告,周以寒越品越觉当中智慧,他深憾他领悟得晚,没早读懂步之遥要的。和聪明上进的女孩谈恋爱,她又年轻有野心,会想有个能懂她的灵魂伴侣,不可能只向往一个体贴的恋人。
“那种男人可替代性很强,一个腻了可以换另一个,新的总比旧的更知冷知热。”他说,“我开窍了,我想做你不可替代的男人。”
“除了待在家,你提的那些,平时你也都做到了,说明它不影响你疼我。人在工作中接触外物,走出家门去拓宽眼界,会培养很独特的魅力。”周以寒的手搭在手刹上,步之遥浅笑,抬手去摸他的戒指,“比如你。”
她每一句夸赞都在撩拨他,周以寒喉部无意义地吞咽,艰难道:“你要再说,估计我就要……”
“你怎么比二十三岁还猛啊,是逆生长吧。”看出他的变化,步之遥掩唇偷笑,“走吧,我还等着试用新品呢。”
今天她的战利品中,有条棕咖格子的围裙,一进门,步之遥命令道:“脱针织衫,把它换上,做夜宵给我吃。”
“好。”周以寒解开他的大衣,“我煮汤圆。”
他脱下针织衫,步之遥起身,手抚上他头。那里有一处伤口,缝了将近十针,是她问起后,夏初柔讲给她的。
“其实我知道了,停车场的那个人是你,可我知道的好晚。”她的手探进周以寒的发间,指腹贴近缝针的疤痕,“你们在茶楼喝茶那天,我在电话里听小柔说的,她知道我们谈过恋爱,不知道你的名字,项鸣泽也隐瞒了我。”
她听夏初柔说,受伤的周以寒听出她的声音,极力想挪到别处,怕他满脸是血的模样会吓到她。
凭什么他要遭受无妄之灾。步之遥摸着那道从额角蔓延的伤口:“项逾泽嫉恨你,找人对你下手,我揍了他两顿,但他对你造成的伤害,我都……”
木已成舟,她没办法再去弥补。
曾汹涌的疼痛早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心疼,看步之遥的眼泪盈满眼眶,周以寒握住她手,温声哄道:“他又没打坏我,何况我也打过他了。”
他谦和善良的君子风范,让步之遥将信将疑,她眼泪未落,先憋着问周以寒:“你真打过?”
事后气不过周以寒被打,郑博宇借口丢了手机,去酒店调取停车场监控,酒店方出示监控,事发时段的录像因停电缺失。项逾泽的作恶启发了周以寒,某次他在国外海滩“偶遇”项逾泽,荒无人烟的僻静处他还手便打。
“真打过,我在国外打的,我还拦着朋友叫他们别掺和,他们非要帮我。”周以寒简述道,“和他一个招,选在没监控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