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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忙。”袁姹一把捂住步天罡的嘴,爽朗道,“小师妹,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宗门大比,太微峰很久都没有弟子参加了,这次我们都很期待!”
    说罢,她便拖着嘴里还在“唔唔”叫,眼中含着热泪的步天罡离去了。
    韩昭摸了摸下巴,本来她以为蓬莱剑宗的修士都以正常人居多。
    现在再看,蓬莱剑宗的这群二代大弟子,还真没有一个是正常人。
    哦对,其中也包括她自己。
    “表哥,袁师姐刚才说的门派大比,具体是什么时间呢?”韩昭想起袁姹说的话,问。
    袁姹和步天罡前来当然不只是来看自己那么简单,她口中说的宗门大比,正是一个提醒。
    蓬莱剑宗的门派大比和传统的同门比试有些不同,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挑战。
    门派大比中,不论是外门弟子还是内门弟子,都可以向二代、三代亲传弟子们发出挑战,只要获胜,便可以取代他们的位置。
    原著里,当谢时第一次坐在大师兄的宝座的时候,有不少人都前仆后继地向他挑战掌门弟子的位置,但太康剑一出,底下便尚无一人能站起。
    从此的历届门派大比,谢时便只是在上面观礼,再也没有人再敢向他发出挑战了。
    顾渊舟站在门口看着袁姹和步天罡的离去的背影,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无奈,这些个不正常人还偏偏都是长辈,他还不能多说些什么。
    听到韩昭的问题,他这才反应过来,耐心回答道:“表妹不用担心,你刚刚入宗,按照规矩,门派大比是不用参与的。”
    韩昭的心中若有所思。
    规矩随说是规矩,但总是人制定的,既然是由人制定,那么肯定有转圜的可能。
    她把气机录入到气机石中,便对顾渊舟打了招呼,御剑回到太微峰。
    此时天气清明,阳光晴朗,太微峰还是那个太微峰,小木屋还是那个小木屋。
    等韩昭回去的时候,顺德真人还打着呼噜,在木屋中呼呼大睡呢。
    老头喝了酒,一夜未进水米。韩昭怕给老人家饿到,探头接近顺德真人的房间,又被振聋发聩的呼噜声给震了出去。
    她站在原地,无奈地耸耸肩,便走进厨房捣鼓了一会儿,把什么东西端出来放在桌子上,便驾着看不剑出去了。
    夕阳西下,在房间内投出狭长的影子。
    顺德真人沉沉地在宿醉中醒来,他的鼻尖动了动,忽然闻到什么香喷喷的味道。
    他一溜烟便翻身起床,转眼就把梦中那些沉痛的记忆都抛之脑后。
    在桌子上放着的,正是一碗梗米白粥,几碟小菜,还有四个白白软软的大馒头。
    旁边还有一张字条,顺德真人打开看,写着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
    “师父,您厨房里什么都没有。我去食堂给您买了四个白面馒头,但我没钱,欠条上签的是您的名字,承惠两块灵石。”
    顺德真人顿时跳了起来,怒道:“什么金子做的馒头要两块灵石!这逆徒,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老头把纸放在桌上,看着这桌最家常的饭菜,眼睛转了转,忽然觉得有些酸涩。
    顺德真人没有再说些什么,他抓起馒头,像以前一样,稀里呼噜,风卷残云地吃了起来。
    *
    山中无岁月,寒尽不知年。
    在蓬莱山的日子过的尤其得快,很快就过了半月有余。
    这期间,作为流言中心的两位主人公,谢时和往常一样正在闭关,韩昭则是每日两点一线,在太微峰和书斋之间来回跑,并没有提供什么新鲜的八卦。
    虽然有人十分好奇,好奇得牙根都开始痒痒,但是囿于韩昭高到吓人的辈分,并不敢开口去问。
    除了现在跟在韩昭身边的几个朋友们。
    “师叔是说,您和谢真人曾经共同击溃过一只树妖?”陈灵薇的眼睛闪闪,十分钦佩地说,“您真厉害!听说谢真人以前出去历练都是独自一人,很少有人能在外面见到他呢。”
    “是啊是啊。”韩昭的双手扒在悬崖凸起的岩石上,叹了一口气。
    她垂下一条胳膊,另一条手臂借力荡啊荡,便抓到头顶上方的另一块岩石上,艰难地说:“我常常觉得,按照正常的修炼流程,难道不是应该先进门派修炼到100级,然后再遇到隐藏的大能修士,邀请他一起历练吗?”
    “为何到我这里就是反过来的呢?”
    她呼出一口气,将目光投向脚底,悬崖下的海面平静无波,十分美丽。
    要是能不在这里观赏的话就更好了。
    韩昭扭头看着上面,喊道:“卫野,你弄好了没有?”
    这时,峭壁之上忽然垂下一个少年乱蓬蓬的脑袋,卫野——也就是韩昭之前在南山港遇到的那名少年,他垂下头,闷声道:“接住,大姐头!”
    说罢,一根绳子便从上面荡了下来。
    韩昭得救似的叹了口气,拉起绳子就爬了上去,顺便把陈灵薇也拉了上来。
    说起卫野,韩昭之前与他曾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没想到他也能通过登仙门大会。
    当时韩昭第一次到学堂上课时,学堂的众人都于她见礼,口中称“师叔好”。
    只有卫野憋了半天,最后喊出一句“大姐头好!”惹得满座皆惊。
    卫野在山中长大,无拘无束,在他的理念里,比他强,还帮助过他的人都应该被尊称为大姐头,再加上他平时不太懂人间的礼仪,被学堂上的众人纷纷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