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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大课间蹲了一趟厕所后,有些微虚脱乏力,趴在课桌上。
    扎着高马尾麻花辫的前桌转过来,拍了拍她:“岁禾,刚班主任过来说等下有转学生过来诶。”
    “啊?”南岁禾有气无力,“哦。”
    “重点是,他的成绩可是隔壁区三中的顶梁柱,你哥许宴青在我们十一中的王位可能不保。”
    南岁禾来了点反应,她拧了拧眉,“他不是我哥。”
    “不是吗?上次我听……”
    “许宴青就是许宴青,路慕嘉才是我哥。”话音刚落,南岁禾捂住肚子急急道:“小薇,我得再去一趟厕所,黑板你帮我擦一下!”
    再回来的时候班主任已经站在讲台上了,南岁禾打了个报告赶紧回到座位。
    “今天我们七班来了位新同学,以后要好好相处。新同学来自我介绍一下——”
    “大家好,我叫高朗。”
    简简单单七个字,嗓音清爽带着少年气,肆无忌惮,隐隐有要变声的感觉。
    好听是好听,只是南岁禾颇有些耳熟,找笔的手一愣,抬头正对上高朗笑着的眸子。
    怎么是他!
    “你就坐南岁禾同学后面的那个空位子吧。”班主任指着她,说完后对着门口的英语老师点点头笑了笑,“我可以了刘老师。”
    身后一小会儿的响动,很快归于平静,有人用笔戳了戳她后背,南岁禾只想当个鸵鸟。
    “诶,同学?”高朗在后桌压低了声音。
    南岁禾顺手拿起英语书挡住侧脸,凑过去一点,不想让讲台上的笑面虎发现,同样低声,“你好,同学。”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没有,你认错了!”
    就在大概二十分钟前,她脑子嗡嗡的,两只手攥紧了校服外套下摆,只想快点到厕所。
    晚一秒都怕成为十一中的风云人物。
    西栋比较远,但是人很少又干净,好死不死在去西栋的路上被人拦住,“同学……”
    她咬紧牙关:“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
    “那个……”
    南岁禾没想搭理他,她真的急,想绕过去。
    他好像看不出她的迫切,继续问,“我就问下高一七班怎么走?”
    “那边。”南岁禾无法分出脑子仔细分辨他的话,随手指了一头。
    谁知第二趟去的时候又碰见他了,这回他还没等他问出口,南岁禾宛如开了疾跑按钮,一溜烟的事儿。
    她真不知道随手一指怎么会指了个反方向。
    好在一天还相安无事。
    放学铃声一响,南岁禾背起书包就冲了出去,往育德楼不远处的榕树下走。
    许宴青今天回来。
    自从许家搬走了之后她快两个多星期没看见他了,接着他去参加比赛,又是一个多星期。
    “许宴青!”
    “南岁禾!”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一个是南岁禾的,另外一个不是许宴青。
    “南岁禾,你今天坑我的事我可还记得哦。”
    她回头看见高朗插兜站在身后几步远,比起上课时的严肃,此刻更显得有些慵懒外加吊儿郎当。
    脸上笑起来的弧度与在讲台上看她时别无二致。
    待他走近,南岁禾压低声音嘟囔:“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
    “那两次都是有意的?我们好像没什么过节吧?”
    南岁禾余光瞥见许宴青正往这边过来,解释里多了几分急促与咬牙切齿,“你非要我说,是因为憋不住屎,所以才没空搭理你嘛?!”
    高朗僵愣住,明显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回答,怔过几秒后忍俊不禁。
    他强忍笑意控制住五官,撑着说完一整句,“不好意思,是我错怪你了。”
    “他是你同学?”许宴青看着高朗的背影问,声线高低起伏。
    他好像又长高了,整整高出她一个头,两人中间只有一步之遥。
    南岁禾半眯起眼睛。
    许宴青侧了侧身,挡住西沉的落日,余晖慢慢从她脸上隐去,跌落在他背上。
    没有那么刺眼了。
    南岁禾眨了眨眼睛仰头看他,有几分稚气。
    “是啊,我们班今天新来……”心脏有一瞬收紧。
    她看见,原来刚才不是许宴青一个人站在那,“的转学生。”
    “她是你同学吗?”南岁禾也像他刚才那样问。
    许宴青顺着她视线看过去,“不认识。”
    南岁禾对上了树下那人的目光,不认识吗?
    “发什么呆?”
    “嗷呜!”
    南岁禾后脑勺猝不及防被他拍了一掌,因未曾设防,脚下差点一个趔趄。
    正想跳起来反击,许宴青快她一步先跑。
    “许宴青!站住!”
    “你当我傻?”
    “你说要睚眦必报的!”
    ……
    夕阳在年少的他们眼里,从来不是什么迟暮。有今日西沉,才有明日东升。
    许宴青也去了路家,今天是周五,每周五他都会在路家吃饭。
    路慕嘉拿着游戏手柄从楼上下来,就着南岁禾的手,喝了一口端着的小碗鸡丝南瓜粥。
    “哥!”南岁禾眉头微拧,等他喝完一口才出声,“你完啦,这是许宴青的。”
    她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分外明显,路慕嘉低头一看,果然,她手里的这碗没有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