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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六十多个院校的弟子,你看,前面都乌怏怏挤了一片了。”另一个弟子指着前面人山人海的会场。
“诶还真是,咱们来晚了,都不一定能占个好位置了,往年可没这么多人来,据说今年是因为前三名可以跟恙无君一句高下,各个都挣破脑袋来参加。”
千久这两日一面想方设法找令牌,一面应付时不时来找她下棋的金琰,可谓心力交瘁,一听恙无君,登时来了兴致。
旁边路过一群红衣女弟子,拨开人群,往这边凑来,似乎十分兴奋,“传言是真的?恙无君真的来?”
“你们哪条村的?人家这个告示不是早就出来了吗,白字黑字写的明明白白,说是前三名可以与恙无君一决,高下就不必了,反正是打不过的。”
那几个女弟子拉着彼此的手雀跃,“啊我就说我没听错,往年的比武我都没见过君上,今日可算是来对了,不枉我翻山越岭跋涉三日!”
男弟子嗤笑一声,“那也得拿到前三再说,你看前面来了多少院校弟子,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女弟子扭捏地卷着自己的头发,“哎呀,这点自知自明我还是有的,哪怕远远瞧上君上一眼,我都心满意足啦”
其他几个女弟子捶打她笑着说你就这点出息。
远处忽然一声礼炮鸣响,千久定睛一看,只见高空中飘着数个白衣弟子,整齐划一敲击着面前的大鼓,四处哗声一片,锣鼓喧天,气氛热闹地丝毫不亚于人界的春节。
“开始啦开始啦,姑娘们,擂场上见!”男弟子边跑边回头冲几个女弟子抱拳。
一时间,无论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都如过江之鲫一般纷纷涌了过去。
千久自是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跟着挤进了人群中。
待她走近了,才发现这场地大的离谱,竟然能同时容纳这么多人,除了中心位置一个巨大的高台,四周还有不少小一点的擂台,有单场对打,也有团体对打,为了防止误伤台下的人,每个擂台上都被一个淡蓝色的结界包裹着,参赛者拿着各自的号码牌,找到对应的选手,一场一场地淘汰,直到前十名产生。
高台上一个司仪用扩音咒简单地介绍了规矩,千久扫了一眼,只见那溪离介绍完后,掐着大嗓门开始叫喊,“孩儿们,禁止耍赖,禁止斗殴,不服气的私下去他院校门口堵他,在此处闹事者,一律取消参赛资格,赢了的不要得瑟,输了的礼貌问候爹娘,文明你我他,映衬靠大家,榜首非北氏莫属!”
“你说什么!”溪离声调拔高,“今年榜首要不是北氏的,老子脑袋卸下来给你当凳子!”说罢他拍了拍旁边安静站着的于含,继续叫喊,“看见没有,百年连冠榜首,不服来战!”
千久是没见过神仙打架,意兴盎然地转完一个又一个擂台,看得不亦乐乎。
大半天下来,前十名总算产生了,那十位弟子站在高台上,各自拟定对手。
“不愧是北氏啊,十个占了六个,都不给其他院校弟子活路,我看今年榜首又是那个什么于含了,
年年都是他,多没意思啊。”
“快来个人收了他吧,这北氏也太嚣张了些吧。”
“兄弟,待我回去修炼个百八十年,定帮你将那姓溪的人头拿下来当凳子。”
千久对北氏一知半解,看着台上笑得比太阳花还灿烂的溪离,对旁边那人问道:“北氏很厉害吗?”
“那当然啊,北氏这十二座灵山得天独厚,在仙界享有盛誉,十二山头分别连成十二个阵眼,这里灵力跟开了光一样,特别充沛,别说北氏的师资有多好,就算在这白吃白喝待上个百年,灵力不用修炼都能噌噌往上涨,厉害不,而且顺利出师后,还能在上天界谋个一官半职,多风光多体面的事情啊,多少人挤破脑袋要进来,可惜啊,每年就只收那么几百人。”
千久悻悻然点头,心道你们神仙竞争这么激烈,也要谋个一官半职。
这十个弟子为了争个名次,对打都使出浑身解数,场面比之前的更为激烈,就差没把高台给拆了,惹得台下的弟子们欢呼阵阵,掌声络绎不绝,千久看得热血沸腾,都替他们捏了把汗。
不知过了多久,前三名终于产生了,当然,这次的榜首还是北氏的于含,溪离站在台下,趾高气昂地转过身来,鼻孔恨不得仰到天上,做口型挑衅道:有我于含在,想拿我人头,简直做梦!
于含站在台上默不作声地盯着某处,他在袖子下攥紧了拳头,似乎有些紧张。
人群霎那间安静了一瞬,紧接着,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千久跟着人群往左侧看去。
只见一个白衣男子一闪而过,轻盈落到了高台上,那人侧身站在台上,身姿十分挺拔。
千久伸长了脖子望去,奈何距离太远,只能模糊地看见他的侧脸。
台下的弟子们眼神发亮,兴致冲冲地挥舞着手上的小旗子,横幅也拉了好几张,千久看见人群中的溪离激动万分,双手举着小旗子疯狂的扇动着,于万千呼喊声声,唯独听清了他的声音,嘴里大声喊着恙无君举界无双,身后的弟子们也十分配合,口号喊得整齐有序,声如洪钟。
其他院校的弟子们也不甘示弱,奋力呐喊着,好似大声一点能引起台上人的注意,身着各色的院服的弟子们就像是一张跌宕起伏的五彩斑斓的百花图,整个北氏涛声震天,好生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