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浅瞳定定地盯着她补了句：“一直在你身边？”
    气氛凝结成一团，孟之然觉得手中的娃娃格外烫手，他们俩是如何聊到这个话题的？
    他们不是在学习吗？
    这说的都是些什么？
    两双瞳眸对视在一起，半晌，孟之然才开口：“嗯。”
    江佑白瞳仁猛地一缩，荷尔蒙叫嚣着要炸，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她在向他表白？
    太快了吧？
    他还没准备好呢？
    他应该答应吗？
    答应好像也行。
    不对，她不是喜欢谭痂吗？现在不喜欢了吗？
    他要问清楚，他可不能稀里糊涂的。毕竟婚姻这种大事还是慎重一点比较好。
    问清楚了呢？要在一起吗？江佑白想了想，还是可以的吧？
    孟之然见他不啃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嗫嚅了一句：“科大那么难考，是希望你能一直帮我，等我考上了你就可以走了，但这挺自私的，我也只是随便想想。”
    “……”江佑白：？？？
    他黑脸：“既然希望我帮你，干嘛还抗议阿姨的提议？”
    “怕产生依赖呗，我不会的太多了。”
    “瞎担心。”江佑白白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点郁闷，“我给你补课又不是不收钱，互利互惠的事情。”
    孟之然腮帮子鼓了下，圆溜溜的眼睛转了又转。
    他坐在高凳上，比她高了半个身子。
    房间里只开了她那无比亮的台灯，对面的墙上还折射出他头发的黑影。
    他浅色的瞳眸在灯光的折射下更显得剔透，她盯了半天突然道了句：“你算混血吧？”
    “嗯。”江佑白浅声，似乎不怎么想提这件事。
    “难怪你长得那么好看，五官也那么立体。”
    “很多人五官都立体。”比如谭痂，纪景宸……
    孟之然点点头，爬起来翻箱倒柜找了一副美瞳出来。
    她笑得可爱，一双眼睛大而明亮，语气上扬：“我给你带副黑色的美瞳可以吗？我好想看看你黑瞳的样子。”
    江佑白眉头蹙了一会，他这双眼睛从小到大受过各种各样的讨论，到现在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孟之然盘腿坐在地毯上，昂着头看着他，像个讨饭吃的小猫：“让我弄一下可以吗？谢谢了。”
    “孟之然，我们在学习。”
    “弄好了就学。”
    “你说弄就弄啊？”
    “那你说你要怎么样才弄？”
    江佑白盯着她：“我要你亲手给我做生日礼物。”
    孟之然脸色微变，她哪里会做什么礼物？可她太想看了，敷衍地点了点头。
    “我自己来吧。”江佑白接过她手中日抛的美瞳，拽过镜子熟练地戴上。
    “你以前戴过？”
    江佑白嗯了一声，把东西收拾好，也跟着坐在地毯上，和她面对面平视她。
    砰砰砰。
    安静的卧室里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乱了节奏。
    孟之然还是第一次见他黑瞳的模样，很精神，多了几分平易近人的味道。
    可能是因为黑色聚光，她总觉得他黑瞳盯着她看的眼神更加深邃有神。
    江佑白又向她靠近了两分，两个人的呼吸声搅在一起。
    “好看吗？”
    “还行。”
    “然然。”
    “啊？”
    “我们要不要……”
    孟之然僵住。
    “把重心从我的美色转移到学习上？”
    孟之然：“……”
    “哈哈。”江佑白笑了两声，起来把美瞳摘下扔进垃圾桶里，“你爸妈还在楼下等我们呢。要看我也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慢慢看。”
    她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你决定答应他们了？”
    “嗯，”江佑白起来，居高临下地望她，“不答应他们以后你哪有窥探我美色的机会，我怕你想我想得厉害。”
    孟之然：“……”
    江佑白嘴角扯了扯，开了门下楼。
    客厅里孟氏夫妇早已经着急得不行。
    “小江，然然的成绩你看着还行吗？”
    “我看过了，可以的，她基础还算不错。”
    就是那个表叔二大爷让人挺无语的。
    “太好了，”霍美静喜出望外，“以后要多麻烦麻烦你了。”
    “没关系的阿姨，我今天刚回来，东西还没有收拾，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了。”
    霍美静瞄了眼时钟，客气地送他离开。
    出了孟家的门，江佑白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脚步飞快地走到了小区门口的药房。
    “你好，给我拿一盒健胃消食片。”
    付了钱，江佑白出门拆开包装吃了好几片才吐了一口气。
    今天在饭桌上孟氏夫妇不停地给他夹菜，他为了给他们留个好形象撑得差点吐出来。
    刚才坐下和孟之然说话又牵动到了胃，要不然还能逗她会。
    江佑白想着孟之然的脑回路被气笑，又掰了两颗吃下。
    希望下次别吃那么撑了。
    第13章
    日升东方，孟之然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漱。
    她刚下楼撞上霍美静他们要出门，迷迷糊糊道：“你们出去干嘛？”
    “我们回乡下去看望爷爷奶奶，钱放在桌子上了你自己买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