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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修闻懂,任何公开场合,荣誉归于领袖,敢说杨広不是英雄的,那是蠢到了家。
“大随朝还有没有其他英雄?”他问道。
胡雪亭淡定摇头:“绝对没有。”
张修闻不服:“楚国公杨恕如何?”
胡雪亭哈哈大笑:“那个老张,快来打死你家儿子!竟然敢点评朝廷重臣,以后一定坑爹!”
张修闻怒视胡雪亭,就你那样,肯定不知道天下有什么英雄。
胡雪亭斜眼,激将法?用力向福伯招手:“你家少爷勇于作死,赶紧拎下去打死,否则害了全家就不好了。”
张修闻冷笑:“你有本事,评定一下张须驼的能力。”
一群人微笑着看张修闻,待会铁定被打死。
“张须驼啊。”胡雪亭淡定了,这个名字多少知道点。
“……张须驼勇冠三军,身先士卒,爱兵如子,有勇有谋……”
张夫人抿嘴笑:“这丫头还是很懂事的。”
秦穷程夭金等人努力板起脸,认真的道:“张须驼确实是天下英雄。”就许你当面拍马屁,不许我们拍?
“……不过,张须驼这家伙活不长的。”
众人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惊愕的看着胡雪亭。
张仪同微笑着问道:“为何?”
“张须驼这人有能力,所以傲,能带兵,所以狂,若是遇到名气比他大的对手,必然全力以赴,上下一心,破敌必矣。但若是遇到了无名小卒,或流寇作乱,其心中必然鄙夷,不屑一顾。”
胡雪亭拿起茶盏,喝了一口,继续道:“三国黄忠战胜夏侯渊知道不?
要是我与张须驼开打,我就学黄忠,立马一口气输给张须驼十几座军营,丢盔弃甲,损兵折将,败退百里,张须驼这种自大狂,一定以为赢得理所当然,狂笑‘今日必拿下小贼的人头当酒壶’,自动跳进我的埋伏圈,一命呜呼。”
花园中众人脸色都有些青了,小心的看张仪同,张修闻后悔极了,怎么问了这么一个该死的问题。
秦穷用力的赞道:“说得好!”
程夭金看看张仪同,小声道:“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张仪同笑,我像是没有气量的人吗?
胡雪亭看看众人脸色,笑:“张仪同是张须驼的亲戚?果然一样的鲁莽自大。”
张夫人认真的盯着张仪同:“我今日终于彻底相信你了。”
张仪同瞅了张夫人一眼,眼角抽搐,又转身问胡雪亭:“我听说张须驼刀马娴熟,手下效命,就算败了,又怎么会一命呜呼,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了再打就是。”
胡雪亭摇头:“别人输了,还有机会,张须驼输了,唯有一死而已。”
张仪同笑了:“这又为何?”
胡雪亭道:“既然中了圈套,必然被重兵包围,手下折损大半,张须驼越是爱兵如子,越是不忍独自逃生,势必屡次杀入包围,解救属下。又不是长坂坡赵子龙,敢七进七出的,累都累死他!张须驼内心负疚多年的属下战死,又杀不出去,除了自杀,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张夫人脸色惨白,伸手过去,当众握住了张仪同的手。
秦穷满脸通红,死死的盯着张仪同,只觉就是如此。
程夭金却盯着胡雪亭,嘴里嘟囔:“牛逼!大神!我服了!”
张仪同紧紧的盯着胡雪亭,半晌不说话。
胡雪亭大惊:“喂喂,不会这么没有风度吧,就背后评价一下名人,犯不着生气吧?那个谁谁谁,你爹气量怎么这么小,就算张须驼是他亲兄弟,也犯不着板着脸吧?”
张修闻和张雨宁盯着胡雪亭,眼神中千言万语,化作悄悄的远离胡雪亭。
胡雪亭歪着头看张仪同:“难道张须驼是你爹?不像啊,按理张须驼和你年纪差不多啊。”
张须驼缓缓的站起身,他附近的十几个士卒一起站起来。
“不是吧,这是要开打?老张,你有点出息好不好!”胡雪亭急忙向石介招手,保镖!速度!
石介一瘸一拐的走近,手已经按住了剑柄。
“要是他们翻脸,一招干翻他们!华山派不是好惹的!”胡雪亭扯了胡雪岚,握拳放狠话。
石介微微侧头,眼神凄苦,我全身内力失控个把月了,走路都是硬撑的,拉个把人同归已经还行,胡闹打架,我就是门面,只能看看。
胡雪亭双手叉腰,牛逼的不行:“胡某的功夫,也是只能杀人,不能打架的!”
石介没忍住,又回头瞅了她一眼:“你会功夫?完全看不出来啊。”
胡雪亭怒了:“在下是跆拳道八段、空手道黑带、合气道截拳道泰国拳巴西柔术一代宗师,UFC,K1排名双第一的超级女杀手女特工女古武传人!”
张仪同大步走向胡雪亭,身后十几个人跟随,杀气腾腾。
胡雪亭一挺身,从石介背后出来,在椅子上坐下,两条腿搁在桌面上,取过瓜子在嘴里咀嚼:“在下洪兴十三妹,现在是铜锣湾的扛把子,你丫是混哪头的?”
张仪同一挥手,身后十几个人立定,秦穷取过一张椅子,放在胡雪亭的面前,张仪同坐下,微微探出身子。
“我是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张须驼。”
“幸会,幸会。”胡雪亭悠悠道,然后也探出半个身子,认真的问,“阁下不是叫张仪同吗,什么时候改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