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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带走!”胡雪亭挥手,立刻有衙役上前,抓走了那些家属。
远处,有数十骑飞快的赶到,领头的正是张须驼。
“张仪同救我!”“张仪同,胡雪亭杀人了!”“张仪同快来!”哭喊声大作。
张仪同勒住马,震惊的看着地上的三十几个人头,以及血粼粼的尸体。他得到消息,胡雪亭忽然回到了洛阳,却去了洛阳府衙,带着一群衙役出城,还没等他想明白胡雪亭又搞什么鬼,已经有府衙的人急急忙忙的通报,胡雪亭状告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天字第十七号遗孤院分院中,有人行刺朝廷命官。
“我们也是无奈,胡雪亭说了,我们要是不派人缉拿,她就去找圣上。”洛阳府衙的人真心不想插手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的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张须驼严肃的盯着胡雪亭。
“缉拿罪犯。”胡雪亭随口道。
张须驼看着遗孤院众人,有人坐在地上,拽着手帕,不停的拍着大腿哭喊,有人泪眼朦胧,有几个老汉捂着心口,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更有一群人握着刀剑,恶狠狠的盯着胡雪亭。他缓缓的道:“都是自己人,何必做得这么过分。”那被斩首的三十几人,肯定是真的行刺了胡雪亭,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肯定和整个遗孤院没关系,都是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的自己人,何必闹出事情,给外人看笑话,胳膊肘不能向外拐。
胡雪亭震惊了:“朝廷律法,在你的眼中,竟然是胳膊肘向外拐?”
张须驼死死的看胡雪亭,说得好像你遵守过朝廷律法似的。
“这些人敢行刺朝廷命官,按照大随朝律法,缉拿有关人等回府衙问话,谁敢阻拦,就是和朝廷作对,立刻拿下斩了!”胡雪亭继续下令,一群衙役瞅瞅张须驼,又瞅瞅胡雪亭,慢悠悠的抓人。
张须驼还要再说话,却被秦穷和刘二死死的拦住。“仪同,这些人是高太常卿的人,千万莫要留下口实。”谁不知道洛阳府衙是高颖的人,胡雪亭出人意外的找了高颖,必须深思,究竟代表什么含义。从眼前最直观的结果看,这件事已经走了府衙的官方渠道,再也不是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内部的事情。
一些遗孤院的老兵互相对视,心意相通,只觉天赐良机。“儿郎们!列阵!”遗孤院的少年兵拿着刀剑,飞快的列阵。
几个老兵的嘴角露出了微笑,胡雪亭带了府衙的人,来遗孤院抓人,还当着张仪同的面,那铁定是打了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的脸,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只要他们打退了府衙的人,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一定高兴万分,自觉有面子,然后喊着严惩破坏两个部门不和的闹事者,高高举起板子,轻轻地落下,过了风头,所有参与对抗并打跑府衙的人,都会受到重用。
“老子手断了,肯定不会给我升官,上阵杀敌,多半会让老子到衙署去当文书或小官。”有老兵微笑着,终于看到了光明的未来。
“不打出威风,以后遗孤院怎么立足。”有人却没想得那么多,眼前的面子高于一切。
“老子亲手训练出来的少年兵替张仪同出气,就不信他不重重的酬谢老子。”有人想到了美好的明天。
胡雪亭会不会真的指挥衙役动手杀人?这种可笑的问题,问出来都显得弱智。自古以来,法不责众,人多就是道理。遗孤院有四五百人,哪个府衙敢和四五百人作对,引发群体事件,还想不想继续当官了?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没有发生过。更何况,张仪同就在这里,胡雪亭也是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的一份子,难道还敢当着张仪同的面杀遗孤院的人?还要不要面对张仪同,面对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面对并州道数万将士?一群遗孤院的人料定了胡雪亭绝对不敢杀人,只有被杀。
“不用怕,杀了胡雪亭一个,他们也不敢怎么样。”有人微笑。
“顶多就是扣我们一个月的钱粮,我们再闹一下,他们还未必敢扣,最后只要雷声大雨点小,不了了之。”有人看透了张仪同的本质。
胡雪亭大笑:“没想到,朝廷的律法,竟然弱到了这个地步。”
“万胜!万胜!”少年兵大吼,刀光刺眼。下一刻,胡雪亭杀进了少年兵当中,人头乱飞,鲜血飘洒。
惨叫声刹那间响彻天地,所有人目瞪口呆。
“她真的杀人!”一群遗孤院的人的眼珠子都突了出来,怎么都没有想到,胡雪亭会真的杀入少年兵当中,并且毫不留手。
“有没有搞错!”一群衙役们也傻眼了,不是应该大家坐下来聊聊,谈个赔偿解决方案吗?
“救命!”从来没有真正见过杀戮的少年兵已经崩溃,屠杀却没有停止,胡雪亭继续追杀少年兵,鲜血遍地。
“住手!”张须驼拍马冲过去,一槊从背后砸向胡雪亭的肩膀。胡雪亭一闪,已经出现在了张须驼的面前,一剑斩向张须驼的脖子。张须驼急忙回槊遮挡,却被连人带槊打下了马,不等他起身,冰冷的长剑已经顶在了他的咽喉。
“不要!”秦穷策马挺枪冲锋,剑光一闪,战马被斩成两截,剑光余势未绝,斩在秦穷的盔甲上,将他劈飞了出去,直飞出了丈余,这才重重的落在地上。
“胡雪亭,不要伤了仪同!”刘二赶到,翻身下马,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