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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令老爷,我们是义士,我们来领赏!”一个人得意的左顾右盼,只觉天下地下,唯有自己才是最好的人。
    胡雪亭仔细看一群人,以及地上的尸体,打死不信如此强大的宣传攻势之下,竟然还有人敢作奸犯科。真是太大意了,忘记了人心的丑陋,巨额的悬赏产生了畸形的效应,已经有人开始杀良冒功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杀人抢劫,竟然还敢来本官面前送死!”胡雪亭厉声道。
    “胡说!我们是见义勇为的义士!大家快来看啊,县令想坑我的500亩地和官差咯!”跪在地上的五个人中,有人大声的叫嚷。
    胡雪亭挥手,立刻有衙役走上前,拎起水火棍,对着他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鲜血立刻四下飞溅。
    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其余四个人迅速摆正了心态,别以为是义士就了不起,在县令面前,要你死就死。
    “县令老爷,我们虽然不会说话,但是,我们是老实本分的好人,我们做了好事,前来领取县令老爷答应的悬赏,何错之有?”刘文杰不卑不亢的道,其余三人从血粼粼的同伴的身上收回目光,拼命的点头。看热闹的百姓中好多人用力的点头,那个被打的家伙嘴太贱,得罪了县令,那是活该,但县令既然已经发布了悬赏,自然就该言而有信,别说那人嘴巴贱,就是手贱脚贱浑身贱,打归打,杀归杀,该给的悬赏还是要给的,否则全丹阳县谁还有动力维护正义?
    刘文杰听着百姓们的言语,脸上露出悲愤和委屈,心里暗暗冷笑,跪在地上却用力的挺直了身体。只要老老实实,不多事,不嘴贱,胡县令又能拿他们怎么样?只要拿了500亩地,当了官差,谁还在乎其他。
    看出刘文杰有问题的人,数都数不清。满大街都在找歹人,好多流氓地痞都改行唱戏了,刘文杰五人这么容易就找了一个想要放火报社的?傻瓜都不信。
    但是,死无对证啊。
    石介冷冷的笑,那个刘文杰装的太假,他都看出来了。他转身向皱眉的胡雪亭打眼色,何必废话,杀了就是,华山派才不在乎别人信不信,只要问心无愧,杀多少人都没关系。
    胡雪亭忧伤的看他,笨蛋就不要出来捣乱。现在是随便想杀就杀的时候吗?杀了这个杀良冒功的畜生很容易,但是,怎么保证其他人不用跟隐晦的方式杀良冒功呢?
    这里少说有千百人看出了刘文杰几人假冒,那是因为刘文杰等人的见义勇为缺少合理的逻辑链,莫名其妙放火报社这种罪证说出来都没人信。要是刘文杰手段更狠,叫他老婆穿着撕碎的衣服,跪在地上痛哭差点被色狼糟蹋,公堂外的一群“柯南”们又会信谁?只怕都会认为一个女人用名节指控,就定然是真的。
    看看某世界的日本就知道了,色狼太多,严打“公交痴汉”,只要有人喊被人摸臀非礼什么的,检察官法官就会倾向于把“痴汉”送进监狱,结果冒出了一群看着端庄稳重的职业女性大学女生,靠诬陷他人是色狼,用巨额金钱私下和解,成功发财致富。
    胡雪亭一时考虑不周,发布了太大的悬赏,导致老实巴交的人都产生了邪念,若是不加控制,只怕类似的杀良冒功会越来越多,每天蹦出几百个。别的不说,诱骗个外地人仙人跳,不,已经不该叫仙人跳了,该叫仙人死了,又有何难。
    公堂外,有了一阵骚动。一个妇人哭天抢地的冲了进来。“冤枉啊!冤枉啊!他绝不会放火的!”
    众人都明白了,这是死者的家属。若是胡雪亭断了刘文杰等人见义勇为,全家当官差,500亩田地,这个妇人全家就要发配三千里。
    “飞来横祸啊。”人群中,有人低声叹息,要不是胡雪亭施政不妥,怎么会有人无辜的被杀。
    “败坏民风。”有人摇头,这杀人冒功只怕难以制止了,除非胡雪亭取消重赏。
    “本官挖的坑,不管多深,都必须填!”胡雪亭看着那个痛哭的妇人,淡淡的道,“要是好人斗不过恶人,那还要官府干什么?”
    “你们几个,以为死无对证?”胡雪亭淡定的问刘文杰等人,公堂内外都屏住了呼吸,就是死无对证啊。好些人心里都想着,要是刘文杰等人能成功,他们也去找个人杀了,死无对证。
    “可是,本官天赋异禀,能够沟通阴阳。”胡雪亭冷冷的道。
    刘文杰冷笑,这种临时编出来的谎言谁信?
    公堂外的围观众中,有人半信半疑,有人却嗤之以鼻。几个路过的学子或商旅嗤笑着,这种假装沟通阴阳断案的手法,实在是太垃圾了。
    “我听说,曾经有个官老爷,找了一群人伸手摸某个物什,结果罪犯没敢摸,手上干干净净的,立刻被识破了。”人群中,有个穿着体面的外地人,用洛阳话低声说着。这个故事流传很广,很多人都知道。
    “这还算那官老爷是要脸的,我还听说,有个官老爷,指着瓦罐,说里面的鬼魂告诉他,谁才是真凶。”他的同伴冷笑,利用他人的无知,假冒鬼神断案,其实就是无耻无能。
    “张总管还以为胡雪亭有多大能耐,只怕是要失望了。”那人微微摇头。
    胡雪亭派人下去布置,刘文杰借着机会,和其余三人低声道:“不要怕,她叫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只是想诈我们。”其余三人点头,手心里又潮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