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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屎男斩钉截铁:“当真!”
    老妇人道:“我且信你一回,也不怕你赖账。”淡定的扭腰走出了巷子。
    片刻后,拉屎男铁青着脸出来。
    “这是票据,收好!”老妇人欢快的道,“把屎收拾干净,否则再罚3文钱!”
    拉屎男的咒骂声更加大了,却乖乖的从老妇的手中接过一个小铲子,挖洞,埋屎。老妇哼着小调离开,经过张镇周等人的时候,目不斜视。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张镇周的手下机灵的拦住一脸倒霉的从巷子里出来的拉屎男。
    拉屎男满脸的怒容:“还能是怎么回事,老子倒了大霉!”
    手下不解。
    拉屎男长叹:“外地来的?唉,你们算运气好,老子提前交了学费,让你们学个乖。”丹阳县令严厉查处随地大小便,任何敢在丹阳县公共场合随地大小便的,就会被罚款3文钱。
    张镇周等人面面相觑,莫名其妙。
    有手下问道:“那个老妇?”
    “那些老妇人,就是县令的走狗!”拉屎男愤怒的道,胡县令发动全县老妇,人手一本小票据,一个小铲子,只要逮住有人当街大小便,立马三文钱,两文归逮住人的老妇,一文钱归县衙。
    “为了蝇头小利,欺压同乡,人心不古矣!”拉屎男怒喝,都是丹阳人,用得着为了两文钱,四处埋伏着逮人吗?
    其实他也知道,两文钱怎么能算蝇头小利,一天逮住三个人,回家就能吃两只鸡了。
    张镇周大笑,怪不得一直觉得丹阳县有些奇怪,原来是路边清洁异常,在其他地方随处可见的排泄物不见踪影,想来那道路两边诡异的沟渠,也有一些通水,清洁的作用。他又是可笑,又是鄙夷的问道:“你竟然知道要罚3文钱,为何还要拉屎?”
    “老子不就是肚子忽然剧痛,实在忍不住嘛。”拉屎男很是不平,要不是肚子忽然痛,要不是附近没有茅厕,谁愿意被罚钱拉屎啊。
    张镇周大笑,只觉这罚钱管理拉屎的手段,有些莫名的喜感。不管怎么样,街面上总是干净了许多,看着舒服,也不用担心下雨天踩在到处是屎的积水中。
    拉屎男看看张镇周等人,冷笑:“你们几个,能忍就忍,不能忍就准备好三文钱,红袖箍可不是吃素的。”
    张镇周莫名其妙:“何出此言?”
    “装!继续装!”拉屎男冷笑,“老子随便一眼,就看出你们当中起码有五六个人想要撒尿呢!连老子都瞒不过,休想瞒过红袖箍!”刚才那红袖箍故意目不斜视,就是等着你们大意,然后抓现行呢。
    张镇周一行人中,好几个脸色微变,只觉事情有些麻烦,三文钱不是问题,但所有人都不随地大小便,自家随地大小便,就很有其他人都是高大上,唯有自己很LOW的感觉。忍!必须忍!
    过了一条街,有个农人正在和某个戴红袖箍的老妇人争执。
    “拉屎又有什么要紧?我拉屎还肥了你家的地,没向你收钱算好了,你还向我收钱?”农人大骂,不就是拉屎了嘛,有什么大不了。
    老妇人冷笑:“县令的法令,你敢违反?”
    一群路人劝着:“还是给钱吧,你得罪不起县令的。”
    农人淡定的很,县令又怎么样,自古没这规矩。“老子就是没钱!”三文钱啊,可以买只鸡了!
    老妇人淡定的清理喉咙,放声大叫:“来人啊,这里有人不肯付罚款啊!”
    远处出现了衙役的身影,数个衙役飞快的跑过来。“谁敢违反县衙的命令?”其中一个衙役厉声喝道。
    农人立刻慌了,衙役老爷这么凶,事情不太妙,但依然咬牙硬顶,拉屎就要三文钱,太没道理了,就是不给。
    “不给?带走!”衙役们毫不废话,立马就给农人套上了锁链拖走。
    “你们要带他去哪里?”张镇周一直微笑着看着,此刻却脸色微变,站出来喝问。城市清洁是一回事,因为拉屎就把人铐起来,那是另一回事。他的手下中好些人同样面色愤愤不平,胡雪亭因为一个农人拉屎,就把他铐起来,简直是酷吏中的酷吏。
    “外地人?”衙役还没说话,路人们倒是说话了。
    “别担心,不会打他的,”路人们解释着,“只是拉他去做一日的苦役,以为死咬着不肯给3文钱,别人也拿他没办法的人,个个都要以工代罚。”
    “喏!就是前面。”路人们指着远处,远处有人挥着锄头,奋力的干着活。“那些是建造公共茅厕的,这条街上,马上也有公共茅厕了。”
    张镇周放眼看去,一个露天茅厕正在成型。
    “一头是女厕,一头是男厕。”路人们介绍着,等茅厕建好,会有人在外面的墙上画上一个老公公,和一个老太婆,以及写上男女二字。
    “为何要画画?”张镇周理解为什么要男女分开,却不理解画画又是搞什么鬼。
    “要是有人借口不认识字,跑到了女厕,就等着流放吧。”路人们笑,跑错厕所就要流放的罪行重得没边,意外的却没几个人有意见,谁都不想自家的媳妇上厕所,忽然遇到一个男人冲进来。
    张镇周等人点头,用重罚制止犯罪,是不是合适和有效,还需要细细的斟酌。
    “咦,他不是去建茅厕。”张镇周的某个手下看着衙役们锁着可怜的农人行走的方向,明显不是走向公厕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