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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等立刻去办。”几个心腹手下点头道。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李浑眼中精光四射,气势逼人。
……
“我等坐镇淮南道,前无北蛮,后无南夷,看似平静无比,实则站在另一条战线之上,那就是粮食!
淮南道天下粮仓矣,淮南道稳定,则天下稳定,淮南道乱,则天下乱!我等肩负稳定天下粮食的宏大责任,担子不可谓不重。圣上,洛阳诸公,乃至天下百姓,都在看着我等,我等的一丝疏忽,就会造成天下百姓的灾祸!
淮南道四十四个郡县千余官员,可有蛀虫?可有尸位素餐?可有鱼肉百姓?可有与民争利?
李某夜不能寐,辗转反复,三省其身,日思其所无,不能定也。”
李浑悲声长叹,声音凄凉,先天下之忧而忧。数百淮南道官员仔细恭听,不敢有一句遗漏,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李浑要动手烧第一把火了,漏了一个字,很有可能就把自己送火堆里了。
李浑悲凉许久,神色转厉:“本官尚且如此惊恐不安,汝等何以坦然相对?从即日起,汝等离开淮南道行军总管衙署,去广阔的天地中,去淮南道最需要你们的地方,去百姓最期盼你们的地方,严查淮南道四十四个郡县,谁敢贪污,谁敢尸位素餐,尽数拿下!”
数百淮南道官吏傻眼,这是把他们打发出去了?淮南道的文职官员,地方郡县谁理会啊,肯定给他们脸色看。
“你们个个都是淮南道行军总管衙署的钦差身份,谁敢不服?”李浑厉声道,“来人,拿淮南道行军总管令牌!”
数百淮南道官吏茫然,这就是要批量发放传说中的尚方宝剑,哦,不,是传说中的,镌刻着“李”字的玉佩,然后对着地方官员一翻手:“李总管令牌在此,见牌如见本人,谁敢不服?还不跪下!”
好些官吏很是激动,当了这么多年官吏,真的没有见过这么高级的货色,等会出门后,见人就出示令牌过过瘾。众人伸长脖子,等着几百个李浑的手下,举着放着玉佩的托盘出来,等了半天,却看见十几个仆役抬着几个大箩筐进来。
“每人取一个去,为国效力!”李浑捋须道,一脸的高大上。
一群官吏仔细的看箩筐中的淮南道行军总管令牌,只见一块块巴掌大的竹牌,上面用毛笔写着一个“淮”字,用手擦一下,墨迹立马就擦掉一半。
一群官吏死死的看着李浑,这就是“淮南道行军总管令牌”?太掉价了!
李浑道:“汝等虽然是只小蚂蚁,但是,蚁多咬死象!要集中所有的力量,一举干掉淮南道内的垃圾!”
数百官吏看李浑,咦,风格变化很大啊。
“你们从丹阳开始,一个个郡县的检查,所有账本,收入,支出,人事,军事,全部一个个的查!宁可错杀一万,莫要放走一个!”
数百官吏佩服的看着李浑,原来只是针对胡雪亭啊,怪不得都舍不得花钱做令牌,随便拿块竹牌应付。
“是,我等必竭尽全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数百官吏恭敬的道,李浑就是李浑,比张镇周气魄大多了,毛个写奏本,直接派数百人去鸡蛋里挑骨头,就算找不到骨头,这鸡蛋估计也碎了。
看着数百官吏蜂拥而出,李浑脸色阴沉,道:“准备第二招!一定要打得胡雪亭喘不过气来!嘿嘿,胡雪亭啊胡雪亭!你以为天下间,就没有人能收拾你了?李某没有功夫与你纠缠,一招就了结了你的性命!”
……
丹阳县。
县衙大门刚刚打开,一口气挤入了数百个淮南道行军总管衙署的官吏。
“你们是谁?”丹阳县的衙役们惊愕的问道。
“少废话!把账册交出来!”数百官吏厉声道,一群丹阳县的衙役莫名其妙。
“要是不交出来,立马将你拿下,谁都救不了你!”几个官吏恶狠狠地对丹阳县的衙役们狞笑。奉李浑李总管的命令核查丹阳县的一切账簿和工作,小小的衙役要是敢反抗,立刻碾压成碎末。
“大胆!谁敢到本官的地盘闹事?”胡雪亭冲了出来,一拳就打飞了几个官吏。
“胡雪亭,休得放肆,我们奉淮南道李总管的命令,核查淮南道四十四个郡县的所有账目!”数百官吏齐声道,伸手一翻,露出竹牌。
胡雪亭使劲的瞅竹牌,大奇:“这就是钦差令牌?你唬我啊。”
数百官吏很是尴尬,努力板起脸,道:“淮南道行军总管衙署所有官吏尽数在此,谁有空忽悠你!还不快快让开,交出丹阳县的账簿!”数百人对一个,冲过去推开胡雪亭就行,何必废话?神经病,胡雪亭很能打的,谁想被她打,谁冲啊!核查丹阳县,是李浑下的命令,往大了说,他们这数百官吏是奉命行事,执行公务,身不由己,往小了说,那是李浑对胡雪亭的打击报复,总之,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凭什么当面挑衅胡雪亭啊?看那几个没有掌握好分寸,被胡雪亭打飞的官吏就明白了,冒然站到胡雪亭的对立面,没有好处的。
胡雪亭看看数百淮南道行军总管衙署的官吏:“真的是李总管的命令?”数百官吏用力的点头,看我们真诚的眼睛!看清楚,不是我们要和你为难,实在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胡雪亭沉默一会,嗖的夺过了一块竹牌:“你们都等着,本官拿去找杨轩感核实真假。”数百官吏听见杨轩感三字,心里就对胡雪亭鄙夷的不行,扯虎皮吓唬我们啊?然后乖乖的留在大堂中,没有丝毫异动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