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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士廉怒喝:“胡雪亭,你干什么?”
    胡雪亭大奇:“干什么?监视反贼亲戚啊!说不定会有反贼和你们联系呢,不盯紧些,怎么杀你全家?”
    高士廉和一群高家的人脸色惨白,只觉胡雪亭嚣张的过了分。
    “老夫要去告你!”高士廉厉声道,干脆把事情闹大,就不信别的官员任由胡雪亭胡作非为。
    “老夫要敲登闻鼓!”事情闹大了,别的不敢说,胡雪亭立马撤职查办,还是有些把握的。
    “随便啦。”胡雪亭毫不在意。
    高士廉昂首挺胸,走出门外,被一群桌椅挡住去路。“让开!”他厉声道。
    “动手!”胡雪亭下令道。
    高家的人大惊失色,真的要杀人!
    一群衙役狞笑着扑上,揪住了高士廉,动手撕他的衣衫。
    “干什么!”高士廉厉声大叫,死命挣扎。
    “检查!”胡雪亭道,反贼的亲戚出门,谁知道有没有在身上藏着联系反贼的书信,自然要彻底搜身。
    “慢着!为何有撕碎衣服!”有路人看不下去,搜身的理由非常正确,但是撕碎衣服就不合理了,简直是道德沦丧。
    “把所有衣衫全部撕碎!小心衣服里面缝着书信,衣带上写着字!”胡雪亭厉声道,一群稍微有文化的人一听,脸色立刻变了,三国衣带诏的故事听过的人还是不少的,这撕碎衣服的解释立刻变得合理了些。
    “还有那个人,搜身!撕衣服!带回去严刑拷打!”胡雪亭指着蹦出来的路人甲。一群围观群众看路人甲被人撕衣服,只觉敢惹那个谁,一定是外地来的。
    高士廉怒吼:“老夫受此奇耻大辱,和你不共戴天!”
    胡雪亭大喜:“要不要给你把刀,和我对砍?”
    高士廉哀伤的看胡雪亭,场面话而已,自古成大事者,谁怕赤身裸(体)了?但是不说几句奇耻大辱不共戴天什么的,怎么显得悲愤和借机下台?
    “老爷,我们回去。”高家的人反应极快,脱下衣服遮住高士廉光溜溜的身体,闪电逃回高家。
    “都盯着点,要是高士廉撞墙自杀了,今晚加菜!”胡雪亭大声道。高家的人更悲愤了,然后是深深的庆幸。刚才要是他们先走出大门,只怕被撕衣服的就是他们了。
    高家门口的恶劣事件,立刻就传遍了洛阳,好几个官员愤怒无比。
    “这已经不是有辱斯文了,这是公然挑衅士的尊严。”有人厉声指责,作为士,大庭广众之下(裸)体其实算不了什么的,三国弥衡(裸)体击鼓骂曹,魏晋竹林七贤刘伶喝醉了酒就裸奔,见客人也是(裸)体,这叫名士风范,独立特行,真性情等等,但是,自己(裸)体和强迫(裸)体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前者是行为艺术,后者是非礼。
    一大群官员点头:“必须严厉追究胡雪亭!”否则身为士,还有P个尊严和面子。
    苏威摇头,只觉高士廉实在是废物,他道:“高士廉应该直接裸奔到定鼎门,然后敲登闻鼓的。”
    一大群官员点头,要是高士廉裸奔瞧登闻鼓,杨広只怕一定要认真处理,就不信胡雪亭不倒霉。
    “然后,高士廉就该在大殿之上,圣上和百官的面前,高呼国之将亡,必有妖孽,或者士可杀不可辱,撞柱而死。”苏威继续道,杨広这家伙未必会在乎高士廉裸奔告状,但是,要是高士廉直接自尽了,这事情立马从捉拿反贼,上升到了士的荣誉上,不管杨広愿不愿意,胡雪亭立马就要入狱。
    一大群官员瞅苏威,你丫说得轻松!你被胡雪亭羞辱,怎么不撞柱而死?大家当官都是为了荣华富贵,斗政敌也是为了荣华富贵,造反还是为了荣华富贵,死了还有个P。
    苏威叹息,怎么就没有人愿意自我牺牲,为国除妖呢。人心真是不古啊。
    ……
    弹劾胡雪亭的人实在太多,杨広只能招了胡雪亭上殿自辩。
    “胡雪亭,你羞辱高士廉,你可认罪?”杨広问道。一大群官员很是不满,这么温和的质问,是打定了主意包庇了?
    官员们嘴角露出冷笑,众怒难违,这么多人都对羞辱高士廉不满,就不信杨広不妥协。
    “羞辱?”胡雪亭一怔,奇怪极了,“没有啊。”
    一大群官员愤怒了,十七八个人跳了出来:“敢做不敢认!”“我们有人证!”“我亲眼见到了!”
    胡雪亭惊讶极了:“你们是不是傻逼啊!”一大群官员怒视胡雪亭,再多告她一条罪!
    “有人家中有谋反之人,本官按照朝廷律法查案,何罪之有?别说脱光了他的衣服,就是打死了他,又犯哪条罪了?”胡雪亭问道,当官的查案,别说是家中有人谋反,就是随便指着一个路人甲说是刁民,剥光衣服打出衙门,或者打死了,又怎么样?虽说大随律法未必有条文允许,但是实际操作当中,这种事情实在太多了,历朝历代都有。
    一大群官员怒视胡雪亭,把P民不当人看,唯有贵族是人,执行的时候双标,王子公主风流少爷大家闺秀犯法,就要照顾他们的仪态,不能打板子,打板子也不能脱裤子,P民犯法直接用最残酷最不顾脸面的方式,这是潜规则,说出来不好听。胡雪亭用明规则对抗潜规则,太没品了。
    “那是刁民!高士廉是……”有人没能忍住,怒斥道,说了一半,忽然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