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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越国,怕是要亡了!”佘戊戌悲伤了,跟着胡雪亭从丹阳的小地方打下这么大的江山,还以为能够统一世界,没想到胡雪亭年纪还没老,老年痴呆就开始了,做事情糊里糊涂,得罪了所有的百姓,飞快的向暴君昏君桀纣之君的道路上疾驰。
“只不过区区几百人反对胡某,天下怎么可能亡了。”胡雪亭大奇,没看见外头那些(示)威的人,只有两个年龄层吗?“要么是十五六岁,真是少年慕艾,想要成亲的年纪,要么是三十几岁,家里有个十五六岁的等着成亲的子女。”
胡雪亭斜眼看一群人:“就这些人,闹得起来?”积极反对胡雪亭干预婚姻的人,其实都是当事人,大多数人对眼前与己无关的法律,不是那么的上心,何必为了无关的事情得罪官府呢,这闹事的人的数量和影响力,就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了。
“他们其实也没有损失,闹不起来的。”胡雪亭冷笑,大家都要艰难的拿申请书,都要等二十岁,对所有人都公平,又有什么好闹腾的。自家的儿子十六岁娶不到媳妇,自家的女儿十八岁没能嫁出去,大家都一样,过了几年,也就变得习惯了,不会觉得十八岁没嫁出去就是老姑娘了。
“等习惯了二十岁,我再提高两岁。”胡雪亭冷笑,为了挽救一群在生孩子的鬼门关徘徊的小女孩,胡某是尽力了。
“闹得还不够。”虞世基摇头道。一群人看虞世基,指望从这句诡异的言词中,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是啊,还不够。”胡雪亭叹气,真没想到,她倒行逆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一群百姓竟然还是只有区区几百个当事人出来闹事。这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思想,真是又可爱又可恨啊。
“看来只能慢慢的来了。”胡雪亭的计划没有达到最好的效果,无法快速的解决问题,只有慢悠悠的来了。
佘戊戌忍不住了,问道:“老大,你到底要做什么?”
胡雪亭歪着脑袋看她:“胡某有好几个目的,其中一个,确实是想要改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习俗。”盲婚哑嫁的习俗造成了婚姻悲剧?胡雪亭才不在乎呢!千百年都这么过来了,要么就继续下去,要么就百姓自发的改变。胡雪亭没想做一个爱情卫士,为了自由恋爱大唱赞歌什么的。在这大家闺秀盼着聚会认识英才,小家碧玉被限制在宅院中,农村女孩被束缚在田地中,大部分人没有离开家乡二十里地的年代,女孩连男人都见不到几个,怎么自由恋爱?
所以表哥表妹,青梅竹马,才是最美好的古代婚姻的标配。好歹在成亲前就见过,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没有特别的期盼,也没有特别的失落,怎么都比嫁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好。
在子女是父母的财产,“你是我生的,我给了你钱,把你养大,你听我的,天经地义”,在子女可以打死,可以卖了的时代,怎么去和父母谈要尊重子女的选择?子女与货物等价,货物哪来的资格索要尊重?
胡雪亭坚决的认为,在没有提高生产力,在没有一个让所有人不论男女,都能自食其力,都能接受知识,都能自由的行走的环境,提倡婚姻自由恋爱自由,最后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沦为另一个时空的民国,一群文化人喊着新思想,开开心心的离婚,另娶新欢,没文化的乡下女子跳河自尽;要么就是百姓接受不了胡雪亭的跨时代思想,悄悄举家跑到其他国家。
当然,也可以向所有人灌输人人平等,爱情美好,真爱无敌等等优秀的思想,但这里面的艰难,想想就不寒而栗。这种伟大的事情交给以为爱情是唯一的人去做就好,胡雪亭又不是百姓的亲妈,哪有那么多火星时间耗在和爱情的漫长较量当中。
“朕没空管他们的爱情,朕只管他们的命!”胡雪亭恶狠狠的道,饥饿,疾病,人均寿命,这才是她最迫切的事情,精神文明建设在此刻必须为物质文明建设让道。
“可是,你为什么还是要改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习俗?”佘戊戌问道。虞世基诡异的看着佘戊戌,微微叹气,说到这个程度了,最基本的目的没有看出来?
“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个朕无法容忍的缺点。”胡雪亭冷冷的道。
“那就是成亲年纪逐渐幼龄化!”
胡雪亭斜眼瞅众人,道:“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实是有深刻原因的。”佘戊戌等人继续怒视胡雪亭,竟然为违背人性的婚姻制度说话,你不是好人。
“这成亲啊,从来不是两个当事人看对了眼,甚至不是看上了当事人。若是虞世基有个儿子,裴蕴有个女儿,两人结为儿女亲家,这是为了什么呢?”
一群官员点头,这谁不知道啊:“那是虞世基和裴蕴互相看中了对方的权利和地位,拿儿女的婚姻当工具。”
虞世基认真提醒:“我有儿子,裴蕴没有女儿,我现在穷得叮当响,裴蕴比我更穷,我宁可看中地主老财,也不会选裴蕴,最好是大商号的老板。”佘戊戌等人怒视虞世基,奸臣,抓住一切机会表态。
“未必是工具。”胡雪亭笑,说联姻啊,工具啊什么的,太绝对化。“大多数人只是想给子女一个好的未来。”
一群官员惊愕的看着胡雪亭,不理解怎么能得出这个结论的。
“近朱赤,近墨黑,若是虞世基人品良好,自然会有很大的机会养出一个同样人品良好的子女;若是虞世基是个奸臣,这子女的人品就不要想了,指望出淤泥而不染那是赌博,智者不为也。”胡雪亭道。简单的说,所谓的定亲,其实是看中了爹,然后才会看中他们的子女,就是这么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