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196页

      斛律孝卿越是深思,越是觉得杨広把鱼俱罗,李浑,乃至杨暕放在东部沿海都是有深刻用意的,只觉心中发寒,杨広不脑残的时候,竟然如此的棘手。他此刻只有一个疑问,盯着高颖的眼睛,问道:“你几时看出来杨広的计划的?”
    “一开始就知道了。”高颖道。一群将领默然,这就是差距啊。
    “老夫只是太了解杨広了。”高颖安慰众人,杨広的鲜血是疯狂的,绝不会因为一次失败就意志消沉,杨広在发觉大随分裂的时候,愤怒之余,只怕还有兴奋,终于可以亲手重新打下天下,证明他的实力远远超过了杨坚了。
    “老夫蠢,直到胡雪亭做出动作,老夫才猜到的。”贺若弼淡淡的道。胡雪亭四下扩张,一直没有攻打江南东道,贺若弼最初的时候还以为胡雪亭顾念小雪岚和杨暕的兄妹之情,后来越想越是不对,胡雪亭再怎么顾念小雪岚,难道不会活捉了杨暕,然后给他封一个闲散王爷什么的?安定的后方的巨大作用,胡雪亭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干掉杨恕的内部早已在天下混乱的时候不断地被透露出来,胡雪亭不可能不知道萧瑀这幕(后)黑手,怎么可能放任不理?他仔细的查看越国的边境,又发现越国的地盘当中竟然没有包括丹阳以东的常州无锡江阴等地。
    配合胡雪亭在丹阳留下的重兵,以及不断加固的沿江地区的箭塔,这留下丹阳以东和江南东道,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留下的陷阱。
    “胡雪亭想要与杨広在丹阳决战?”一群将领下巴都掉了,高颖能够看穿杨広的计划,胡雪亭竟然也从一开始就看破了?
    高颖脸色不变,心中犹豫了一下,胡雪亭的来历有些诡异,知道许多不该知道的事情,这看破杨広的战略,多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没必要说出来吓死众人,继续让他们以为胡雪亭是个神棍就好。他说道:“胡雪亭可是写出了《平高句丽策》的啊。”
    一群将领叹气,以后万万不能小觑了胡雪亭,否则说不定阴沟里翻船。
    “看来,只能继续试探宇文述、鱼俱罗、李浑了。”一群将领都懂了,什么东盟,什么联合,都是为了试探他们对杨広的忠诚,或者放大他们的野心,降低杨広对他们的控制。
    “辽东,老夫下一步打算去辽东。”高颖认真无比,胡雪亭手中一定有在寒冷的辽东生活的办法。想要大家能够在杨広的威胁下和和睦睦,胡雪亭必须拿出诚意,否则高颖不在意与胡雪亭一拍两散。
    “态度要柔和些,胡疯子不受刺激的。”贺若弼提醒,千万不能习惯性的用对待其他人的方式对待胡雪亭,对付神经病不能用硬的,只能服软。
    高颖摇头,胡雪亭是神经病,但是,是个看重利益的神经病,有的谈。
    众人散去,终于知道了全部的内情,这齐国的军政方向就要大变了,有很多的细节需要完善。
    高盛道等书房中再无旁人,问道:“父亲,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何要与杨恕翻脸?”杨恕要汉人兴旺,高颖要大随人兴旺,从包容性看,自然是高颖高出了杨恕一筹,在杨恕肆意杀戮门阀精英已经成了定局的前提下,难道高颖不该和杨恕求同存异,将错就错,继续杨恕的计划?这天下就不会如此的纷乱,内战就不会如此的频繁。
    “若是父亲与杨恕联手,这关中门阀就无法祸乱洛阳,这杨恕就不会死,洛阳几十万百姓就不会死,胡雪亭更不至于要屠戮几百万关中百姓。”高盛道对这些话憋了很久了,怎么都不明白高颖要做最烂的选择。
    “父亲人品高洁,杨恕却也为国为民,你们二人都有为天下百姓谋福利之心,以汉人为重还是以华夏人为重,以门阀为重还是以百姓为重,只是细枝末节,何必拼的你死我活?”高盛道问道,就是巷子口卖大饼的都会说“政治就是妥协”,为何高颖就不懂?
    高颖沉默良久,看着高盛道的眼神中唯有无奈:“难道,主义之争,不是最无可调和,最你死我活,最无法包容的吗?”
    ……
    大散关。
    “万岁,万岁,万万岁!”数十万百姓在大散关下跪下磕头,声音远远传了出去,排在后头的人根本不明白前面为什么要三呼万岁,也没有跪下磕头什么的,但几十万百姓拉出的距离太长,站在城头的李建成根本看不到最后面。
    “诸位放心,有我李建成在,胡雪亭决不能伤我关中子民一根毫毛!”李建成朗声道,衣衫随风飘曳,丰神俊朗。可惜能够看到的人实在少了点,也就最前方的几百百姓能够看清,远一点的顶多看到城头上有人站着,是谁都不知道。
    “圣上,真要接纳这些人进入陇西?”刘弘基低声问道,附近一群李建成的心腹一齐看着李建成,这群该死的关中人把他们赶出了关中,差点在陇西饿死,现在有难了,反而要救援他们,真是不甘心啊。
    “而且,我们的粮草不怎么充足。”李孝恭也低声道,陇西一直在西突厥的铁骑威胁之下,属于时不时就回遇到蛮夷偷袭的危险地带,人烟稀少,这粮田就更稀少,库存的粮食有限的很,能够勉强维持百万流民已经很不容易,想要再安顿几百万流民,那肯定是做梦。
    “只是,我等没有选择余地。”刘文静叹气,只能指望关中流民的粮食能够支撑到秋收,有百万流民新开的田地,怎么都能熬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