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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干!我最喜欢那件衣服了。”少女显然不服,用力和那个老妇人抢夺衣服,却反而被那个老妇人尖锐的指甲在手上划了好几个伤痕,衣服也扯烂了一角。
那老妇人对着少女和众人凶狠的大骂,开口就是一连串的地方语言,少女一个字都没有听懂,只是看周围的本地人的脸色,就知道是满口的脏话。
“红袖箍呢,红袖箍?有人不会洛阳话,快来罚钱啊!”那少女大声的叫着,认真的问那个老妇人:“你住哪里?哪个村的?我告衙门加你的税赋!”
那老妇人一点都不怕,继续用当地方言污言秽语。
这里动静太大,很快就有衙役赶到。那老妇人立刻松开了衣服,在地上打滚哭喊,泪水飙射,声音凄惨:“衙役老爷,有人打人咯,有人打老人咯,我骨头都断了好几根。”
哭声太过凄惨,好些路人围了过来,纷纷指责那少女:“你竟然打老人,你还要不要脸!”“有本事和我打!”
那少女指着一群正义的路人甲,大声道:“衙役老爷,我报案!我遇到了碰瓷团伙,他,他,还有他,都是和这个老太婆一伙的!”一群路人甲惊慌又愤怒了:“休要胡说!”好几人就要卷袖子动手,那少女目视衙役们:“快看,他们碰瓷不成,想要杀人灭口!”一群衙役看少女,又看看一群正义路人甲,白痴都知道少女胡说八道。
“带走,回衙门。”衙役头目经验丰富,哪有大街上处理案子的,回衙门找县令断案去。
“哎呦喂,我走不动,我骨头断了!”那老妇人惨嚎,衙役们只看那老妇人的脸色就明白了,皱起了眉头,指着几个正义路人甲:“你们抬人走。”几个正义路人甲愣了一秒,后悔极了,不会真的被牵连了吧?
“衙役老爷,我们真不是一伙的。”某个正义路人甲道,其余人点头,只是路见不平一声吼,怎么就变成碰瓷的同伙了呢,休要听那个少女胡说八道。
“是非曲直,自然有县令老爷主持公道。”衙役们淡定无比。
“我们帮你作证!”有几个排队买馒头的人站了出来,听口音都不是本地人,他们瞅着一群本地买馒头的人和酒楼伙计掌柜,眼神中满满的蔑视,怎么,只会喊口号,真要当堂作证,就怂了?
一些本地人淡定无视,为了不认识的人惹上官非太不值得了,只有酒楼掌柜和伙计咬牙站了出来,怎么都躲不掉的,何必怂呢。
“都带上!”衙役头目道。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县衙走,老夫人不停的惨叫:“打人咯,年轻人打老婆子咯,酒楼店大欺客打人咯!”跟在一群人身后的路人越来越多。
酒楼掌柜和伙计脸色铁青,却也没什么畏惧,这种泼皮不论男女老幼,每年都要遇到几个,去县衙也是熟门熟路了,出不了大事,顶多赔钱而已。
“唉,这恶人就死不光吗?”掌柜的低声长叹,老实人就是倒霉啊。
县衙的公堂之上,老太婆满地打滚:“打人咯,那女的打我,那酒楼的人打我!青天大老爷一定要为老婆子做主。”
县令微微扶额,真是倒霉,这个案件一看就知道结果,是那种最狗屎的。
四五个壮汉冲到了公堂之中,焦急的看着老妇人:“娘啊,你被人打了!”“哪个王八蛋敢打我娘!”“老人家都打,还有没有王法了!”“谁打了我娘,我就打死了谁!”“赔钱!不给一百两银子休想罢休!”更有壮汉见了那少女和酒楼伙计掌柜,就拔拳头要打人。一群衙役只能凑过去阻拦:“不要动手!”几个壮汉怒吼:“他们打我娘亲,我就打死了他们!”那少女和酒楼伙计掌柜嗖的就躲到了角落。
“没想到你倒是有经验。”酒楼掌柜斜眼瞅那少女,还以为那少女会傻乎乎的红着眼睛流着泪站在原地与那老妇人的儿子们倔强的分辨是非,没想到跑得比他们都快。
“以为吃亏了就能打人,打人也不能被追究的事情我见得多了。”那少女淡定无比。
好不容易老妇人的儿子们都老实了,县令开始断案。买馒头的人和酒楼伙计作证,案情简单明了,几个人对老夫人一张嘴,立刻说得清清楚楚。
“小人等不敢说谎。”买馒头的人和酒楼伙计战战兢兢的道。一群正义的路人甲有些尴尬,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急忙努力的向县令和衙役们谄媚的笑,我们也是主持正义对不对,只是错了地方,但至少我们不是碰瓷的一伙,让我们走吧?可惜县令和衙役都没看他们一眼。
老妇人继续哭天喊地:“打人咯,就是他们打我,几个人打我一个,他们个个都有份,青天大老爷,要为民做主啊。”老妇人的五个儿子愤怒无比:“青天大老爷,他们明显是一伙的,串通了打我娘,你一定要为我们穷苦百姓做主啊,他们为富不仁,杀人放火,打死丫鬟,欺压良民,你可一定要明镜高悬啊!”
县令看着公堂上一群原告被告,在基层当官就是这点麻烦,每天都要遇到狗屎案件。
“你过来。”县令招呼那少女,少女走近。
“你叫什么名字?”县令压低了声音道。“我叫余阿九。”那少女也压低了声音。
县令继续压低声音问道:“你是来本县做什么的?”那余阿九道:“做生意啊,我可是有名的商人。”
“你会被律法书吗?”县令问。余阿九苦着脸摇头,一看就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