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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岚郑斯顿秦瑶看着众人欢天喜地得遇贵人的表情,震惊了,你丫的“前朝余孽”被当今朝廷命官现场抓获,眼看一个不小心就要全家脑袋落地,竟然还开开心心眼睛放光了?
“这些反贼是不是脑子不正常?”秦瑶低声道,口口声声的“我大随”其实是算不上太大的罪名的,老百姓嘛,谁没有一个口误,大随和大越又只差了一个字,说了几十年的大随,一不小心在大越继续说“我大随”,只要不是心虚的时刻担心百姓造反的朝廷,犯不着为此兴建文(字)狱抓人的。
小雪岚用力点头,看一群人的眼神中很是同情,她就随手抓几个胡乱说话的百姓而已,就算抓了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大不了打几个板子而已,教训他们什么是“我大随”,大越的天下稳如泰山,哪里会是随便几个口口声声“我大随”的人可以颠覆的?她也不担心这些人“前朝余孽”跑到大越朝做卧底,天下鼎定之后还想造反,或者玩潜入敌营五十年的,最后只能或无奈的潜伏了一辈子,或在螳臂当车中被砍下了人头。
“没想到是一群疯子啊。”小雪岚真心地同情,还以为是什么学堂,没想到是精神病院啊。
唯有郑斯顿依然对着一群武将低声下着命令,管这些人是神经病还是脑残,只要喊着“我大随”,她们就必须一万分的提防。
“谁敢乱动,立即射死!”郑斯顿毫不犹豫的道,一群将士用力点头,全神贯注的盯着学堂内的众人以及四周的围墙,彗星袭月,白虹贯日,仓鹰击于殿上,哪一个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哪一个不是我众敌寡,哪一个不是以为绝不会发生意外?要是以为掌握了全局,或者以为只是一些手无寸铁的草民就疏忽大意,分分钟就翻了车。
郑斯顿手按剑柄,轻轻的踏步,微微领先了小雪岚半个身子,若是出现有人行刺胡雪亭,这微微的一步就能确保她挡住那重要的一刀。
“这是我大越长公主,秦王,左骁骑卫大将军殿下!”秦瑶厉声道。
学堂内一群人欢喜的磕头,果然是贵人啊,长公主!秦王!左骁骑卫大将军!
那学堂的夫子欢喜的道:“草民等今日得见我大随长公主,秦王,左骁骑……”咦!哪里不对?
小雪岚秦瑶郑斯顿以及一群御林军的将领死死的看着那个神情忽然恍惚的夫子。
那夫子愣愣的看着小雪岚,结结巴巴的道:“大越……是何意思?”
小雪岚等人恶狠狠的盯着夫子,是何意思?我们还想问你呢!
襄阳府衙之中,学堂内的众人受到了严格的审问,结果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这件事必须报告圣上。”一群官员尴尬的看着小雪岚,虽然长公主殿下在这里,但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必须汇报给胡雪亭。
“调查!仔细的检查襄阳的每一个人!”小雪岚大叫,“决不能放过了一个!”
一群官员更尴尬了,长公主殿下,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凶残?
“当然不能!”小雪岚欢喜的叫,然后努力呲牙:“这是本公主第一次独立破获大案件,当然要凶残!”
……
胡雪亭看着加急公文,用力揉眼睛:“朕是不是看错了?”一群文武百官尴尬的摇头,他们也看过了公文了,绝对没错。
公文上写的明明白白,小雪岚在襄阳遇到了一群口口声声“我大随”的前朝余孽,个个对“大越”莫名其妙。
【“大越?我大随改了国号了?”这是夫子的原话。
“大越?公主殿下是不是说错了,我朝是大随啊。”这是某个百姓的原话。
“就算是公主殿下,有些玩笑话也开不得,诅咒亡国是要杀头的。”这是某个百姓的好心提醒。
“《十年科举八年模拟》中写得明明白白,大随就是大随,怎么就变成了大越了?”这是某个学子举着书本大叫,他们多年来一直按照大随律法每过十日就到学堂学习《十年科举八年模拟》,这就是朝廷是大随朝的铁证。】
胡雪亭和一群官员看着这诡异到了无言的公文记录,真是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跑过啊。
“只是一群不问世事的普通百姓。”虞世基温和的道。没有什么谋逆,没有什么大不敬,就是简简单单的一群白痴不知道已经改朝换代,以为这依然是大随的天空。
“虽然人数多了些,但是就是如此简单。”裴蕴也道,根据公文报告,除了被抓的这些人之外,整个襄阳至少抓到了一千个不知道大越的前朝余孽。
佘戊戌怒目看虞世基和裴蕴,什么“不问世事”,什么“如此的简单”,其实就是一句话,老百姓真的不知道已经改朝换代了。“开什么玩笑,我们打了这么多年,流了这么多血,做了这么多事,老百姓都不知道?依我看,就是一群前朝余孽被抓了现行,装傻想要混过去!”佘戊戌大声的道,什么不知道已经是大越朝了,怎么可能呢?不说大随四分五裂早已消失,只说群雄逐鹿,诸国并起,这大随朝的国号早已消失不见。大越建国以来时不时闹出一些热点,弃儒,格物道,星君,飞艇,火车,屠杀关中、江西、江南,重开科举、灭诸国、西征极西之地哪一件不是轰动天下的大事?这要是都不知道,这还是人吗?
燕弥柒等人用力点头,别以为老百姓就憨厚淳朴,为了偷一个西瓜而装傻失忆的人多的是。李密支持佘戊戌的意见,这几年为了合法的杀人打人,“精神病”“多重人格”等等证书供不应求,要是真信了这些刁民的言语,那真是什么法律都成了废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