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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朕绝不让基本盘背弃朕。”杨暕说道,又问道:“朕是不是该请义成公主回归大随?”
裴矩微笑,义成公主听到大随的新皇帝欢迎她回归大随,定然是感动的流泪了,但一辈子的付出只是换来了随杨的兴旺,值得吗?只怕义成公主是认为值得的。
“圣上能清楚基本盘,大随幸甚,只是,圣上如今还需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情。”裴矩道。
杨暕问道:“哦?”细细的想着军队的安稳,清洗拉其普特蛮夷的过程,并没有觉得哪里失误。
裴矩笑了:“那就是大婚。”
杨暕一怔,不明所以。
裴矩认真的道:“随杨血脉甚重,如今还有几支?”
杨暕愣住了,杨広曾经杀了不少兄弟,但杨氏宗亲庞大,留下的倒也不少,比如杨恭仁,杨広的血脉也没有断绝,杨昭就在大越当个被监(视)的富家翁,只是,说到这“随杨”二字,竟然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微臣在波斯没有中原的消息,但胡雪亭势大,天下莫可敌,高颖,贺若弼定然会被胡雪亭万里追杀,只怕是唯有一死才能熄灭胡雪亭和杨轩感的怒火,微臣料高颖和贺若弼必死,但两人的血脉却绝不会断绝,天下如此之大,何处不能隐姓埋名?这子孙的后代延续下去了,安知未来不能重起?”裴矩淡淡的道。
杨暕听出了裴矩的意思,大随朝随时被大越灭国,他这个新大随的皇帝其实是坐在火炉之上的,生死不由己,运气好也就是被胡雪亭抓回去被小雪岚玩耍了。只是,身为大随的皇帝,他能够接受“乐不思蜀”的羞辱吗?杨暕微笑着,若是兵败,唯有一死罢了。
“是,朕立刻大婚。”杨暕道,后宫佳丽三千人,生下几百个子女,然后悄悄地潜伏到了天下各处,就算大随灭亡,还能怀抱着子孙后代会重新杀回来的痴心妄想而死。
裴矩微笑着看着杨暕,以杨暕的年纪和经历来说,能够想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杨暕的身边一直没有合格的谋臣,这思维就缺乏高度了。但好好的教导,未必不能出现一个明君的。
“胡雪亭为什么能够成功,王莽为什么能够失败?”裴矩在心中苦笑着,那是因为两个人的定位完全不同啊。王莽,杨広的失败其实都是一个原因。
裴矩想着真实的原因,看了看杨暕的书桌,在一角看到了《道德经》,刻意的取了下来,放在杨暕的面前。
“圣上有时间,多读此书,治国之道,尽在其中。”裴矩微笑着,王莽和杨広为什么会失败,胡雪亭为什么会成功,《道德经》中只用十八个字就解释清楚了。
杨暕看了一眼《道德经》,又看了一眼裴矩,苦笑道:“裴侍郎,刚才的言语是不是故意照顾朕的面子?胡雪亭的成功与朕说得一点关系都没有?”
裴矩真心的笑了:“是。圣上长进了不少啊。”
杨暕大笑,流亡皇帝哪里能够不多想想呢。
“朕会好好的看《道德经》的。”杨暕轻轻地敲着书本,《论语》治天下是假的,他知道,但这《道德经》真的能够治天下?没人教他,他只有姑且试试看了。
【作话】
2019.11.17.18:30修改错字。把“18个字”数成了“16个”字,真是丢脸啊。
第465章 经济灭国
太阳还没有出来,张三就已经起来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的立刻去地里干活,而是愣愣的看着天空,既不是想要看日出,也不是有所期盼,而是心中藏着事。
“唉。”他轻轻的叹气。张雨是他的儿子,出生的那天正好下着雨,张三便取了“雨”字,听着倒也有些雅意,省了让算命先生取名的铜钱。今天是张三的生日,按照村里人的习惯,今天是定然要家人都到齐了,好好摆一桌酒水的,他几年前就盼着这一天了,普普通通的庄稼人,一生最风光的日子也就是成亲,生子,做寿了。但张雨去了四百里外的地方务农,听说那里一个人可以种几百亩地,每年的粮食多得像山一样。张三是不信的,几百亩?一个人种十亩地就要累得吐血了,还几百亩,一天96个时辰都种不完。
“唉。”张三又叹了口气,种十亩地,还是种几百亩地,他是不在意的,他在意的是四百里外。张雨听县老爷的命令,跑到了四百里外的地方种地,这怎么回来给他做寿呢?四百里啊?若是陆路,得走小半年吧?这怎么可能回得来。
“唉。”张三叹着气,年轻的时候听说有女儿外嫁两百里外的,那爹娘哭得要死要活,好像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一样,现在想想,这儿子在四百里外种地,几乎也是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他只管发着呆,直到村里的公鸡打鸣,这才拎着锄头出了门。村子里留下的人不多,走在田埂间冷冷清清的。
快到晌午的时候,县衙来了人,见了张三就皱眉:“你自个儿单干,没钱赚的。”张三摇头,他拼命的学了洛阳话,就是为了拿回自己家的那五亩地,这是张家的命根子,不管赚的多还是赚的少,他绝不会任由这块地空着。
衙役皱着眉回到了县衙,见了同僚就说上了。“那张三真是驴脾气,老实在农庄多好,有吃有喝,赚的银子比自己单干多,偏要一个人种地,就他那模样,种五亩地的收成还没有农庄的一半。”
一群衙役都唉声叹气,每个村子都有这么一些人,拼命的要拿回自己的地,哪怕收入少了也不肯放手。“反倒是那些没地的人老实些。”某个衙役道,那些原本就没地的流民或者长工一点点都没有想要自个儿买地的意思,在农庄老实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