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汪哥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让我问问小福子。”
    莫筱彤眨眨眼，朝丛歆使了个眼色，让丛歆拿起自己的灰兔子玩偶，躲在灰蒂背后套小福子的话。
    丛歆心念一动，明白了莫筱彤的意思。
    她拿起灰蒂，抬高到遮住自己的头，躲在玩偶后面，伪出一个动画片里的声音，“小福子。”
    小福子被逗得“咯咯”直笑，也学着丛歆的样子，用扫晴娘娃娃挡住自己的脸。
    “小福子，你是扫晴娘吗？”丛歆灵机一动，先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小福子犹豫了几秒，“小福子不是扫晴娘，但是神仙姨姨说，小福子的妈妈是扫晴娘！”
    神仙姨姨？小福子的妈妈？
    丛歆和莫筱彤对视一眼，暗自记下这两个人。
    “小福子从小就认识神仙姨姨吗？”丛歆又以灰蒂的身份问。
    小福子摇了摇头，“小福子那天在石头群里等爹爹，爹爹总也不来，小福子无聊就跑到了山上……”小福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呜呜”哭了起来，“小福子不是好孩子，小福子竟然去了山上，没有老实地在石头群里等爹爹……”
    “你爹不会生你的气的。”莫筱彤忙安慰小福子，又提醒她，“那个神仙姨姨……”
    “小福子在山上玩了一会儿，天黑了爹爹还没来找，小福子就有些害怕。神仙姨姨听见小福子的哭声，就安慰小福子不要怕，还把小福子送回了家……神仙姨姨真的是好人！”
    “神仙姨姨住在山上吗？”
    小福子侧着头想了想，“不知道，小福子只在山上听到过神仙姨姨和小福子说话。”
    “那，神仙姨姨是什么时候告诉你，关于你妈妈的事的？”丛歆抓准时机问，“你后来，经常上山去和神仙姨姨说话吗？”
    小福子脸上明显露出犹豫的神色，这样的神色虽然丛歆见得不多，但是毕竟也是从小孩子的年纪过来的，大概猜得出小福子此时的心理活动，她轻笑了两声，“你放心，我们一定替你保守秘密，不会告诉你爹爹的。”
    虽然长大些就会知道，这样的“一定帮你保守秘密”的承诺十有八/九并不会兑现，但是对于如今的小福子来说，还没有这样的认知。她明显放下心来，伸出食指抵住嘴唇，“大姐姐，你们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哦！”
    丛歆和莫筱彤忍笑点头，小福子才说，“神仙姨姨人很好的，说话很温柔，就像妈妈一样。小福子没见过妈妈，就跑到山上，问神仙姨姨，可不可以当我妈妈。”
    小福子从小就没见过妈妈？这句话不期然又戳到了丛歆的感性点，她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一点哽咽，“那神仙姨姨答应你了吗？”
    “没有。”小福子的语气里藏着遮掩不住的失落，“神仙姨姨说，她不是我的妈妈，不能当我妈妈。天上不再下雨的时候，我就能见到我的妈妈了。”她把手里的扫晴娘娃娃举到丛歆眼前，“这个娃娃就是神仙姨姨送给我的。”
    丛歆还是第一次仔细观察小福子手中的这个娃娃，这是一个明显用碎布头拼接起来的娃娃，眼睛是纽扣，鼻头和嘴唇都是毛呢，包在头巾里的头发是粗毛线……缝制娃娃的人很用心，但是技术却有限，针脚并不平整，有些线头都没有藏好，还露在外面。
    这个扫晴娘娃娃难道是那个女神仙做的？
    这个怀疑一经产生，丛歆就抑制不住了，她忽然觉得，这一场雨，和扫晴娘的故事，可能都是这个女神仙搞的鬼。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她试图从小福子口中套出更多的话。
    “小福子，村子是一直都在下雨吗？从你出生开始？”
    小福子侧着头想了想，“不是，是从小福子和爹爹开始玩捉迷藏的时候，开始下雨的。”
    玩捉迷藏，显然是一个时间上的分界点，连绵不断地下雨应该在玩捉迷藏之后，那么得到扫晴娘……
    小福子显然记不得确切地时间线，她杂乱无章地描述了一会儿，丛歆反而更搞不懂这个村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雨，小福子又是什么时候从她的神仙姨姨手中得到扫晴娘的。
    不过，对5、6岁的孩子也确实不应该要求太多，今天小福子已经提供了足够多的信息，算是超长发挥了。等到靳伊航、于鑫和莫菡菡等人从石头群那边一身狼狈地回来，丛歆和莫筱彤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她们这边听说的新消息分享给大家。
    可是，不等她们先开口，就看见莫菡菡一脸气急败坏地说：“这个鬼地方，雨一直下个不停，还有那些讨人厌的石头……”
    “石头？”丛歆诧异地问，看向靳伊航——去石头群那边寻找发现的这一队人里，只有靳伊航是昨天参与了小福子追逐战的，算是两天的情况都比较了解。“那石头不是要咱们追小福子的时候才会变换挪动的吗？”
    “不是。”靳伊航摇头，一脸凝重地看着他们几个昨天见识过的人，“今天我们过去的时候，一走进石头群，就被困在里面了。”
    “啊？”丛歆一时没能理解，她看了看莫筱彤和章可盈，显然她们也同她一样，正一头雾水着，“怎么被困在里面了？”
    “那些石头变换组成了一个阵法，我们费了好大力气才出来。”于鑫语气夸张地说。
    “阵法？”丛歆一愣，“你们说，那个石头群是个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