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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人看着两人还好好戴在脸上的口罩,缓和了一下语气道:“还好你们还记得戴口罩。”
一个工作人员小声抱怨:“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冬奥会期间打架不戴口罩,居然比打架本身更为恶劣。”
旁边的工作人员耸耸肩。
负责人扫视两人,开口发问:“你们两个为什么打架?”
他就率先瞪向晏南星,“又是你挑事儿是不是?你可真是一天天不消停!”
辛杳杳想要解释什么,可负责人根本就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训斥起晏南星。
孟繁秾看向这个从眉眼依稀能辨认出年少时轮廓的男人。
他眉眼锋利,鼻梁高挺,一缕银白色的发丝撩在他的额角旁。
他双手抄兜,望着窗户外面出神。
他明明是在保护自己的队友,面对负责人不由分说的指责却全然没有解释的意思。
面对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负责人更加生气了,“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晏南星垂下眼睫,留在口罩外的眉眼越发疏冷傲气。
之前被他撞在墙壁上,脸上出现青色伤痕的白人男性得意地瞥了晏南星一眼。
晏南星却在这时冷笑一声。
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紧张起来。
工作人员可比晏南星本人更怕他在这个重要时间生出事端。
还没等他开口,众人忙为他解释向负责人解释——
“这里一定有误会。”
“对啊,说不定两人是在玩闹。”
“领导,算了吧,他们互相道个歉就算了吧。”
“眼下比赛更要紧。”
负责人听了众人的话,对晏南星道:“你跟人道个歉,这件事以后再说,你如果取得好成绩也是可以将功补过的。”
晏南星挑眉,凤眸凌厉森寒,“将功补过?我没过。”
他冷冰冰盯着外国教练,“我永远不可能跟这种人同处一个队伍。”
屋子里所有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外国教练捂着青肿的脸,用外语嘀嘀咕咕,好像说是要告他。
负责人一个头有两个大。
“晏南星!”
“还有,你也先给我闭嘴!”
外国教练面露不忿,晏南星更是一脸冷淡。
辛杳杳忍不住踏前一步,“这、这件事不是晏哥的错,是……”
孟繁秾按住小姑娘,自己上前对负责人冷淡道:“看来我提交给您的材料,您并没有仔细看,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不早点开除奥尔森?”
作为辛杳杳的心理咨询师,知道她的教练奥尔森体罚她的事情后,孟繁秾第一时间就整理资料上报了,只可惜这件事却迟迟没有得到解决。
孟繁秾直直盯着负责人,“不知道刚刚看到这幕的运动员和工作人员,会不会将这件事发到网上,说不定我们现在已经出名了。”
负责人一脸头疼,“我警告过他了,刚刚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也让人去处理了,没想到奥尔森竟然还敢报复辛杳杳!”
他怒瞪奥尔森一眼。
他实在不想在这个紧要关头换教练,影响运动员们的成绩。
孟繁秾看出他心中所想,继续道:“奥尔森作为教练迟到早退,通过体罚的形式惩罚运动员,他既没有工作能力,也没有职业道德,留着他反倒影响运动员们的成绩。我跟您反映了很多次,您都一拖再拖,眼下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踏前一步,用只有她跟负责人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现在亡羊补牢还未晚,就辛杳杳的心理情况而言,这位教练的存在已经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我担心她这么多年的努力会因为这个教练而白费。”
负责人茫然地看她一眼,神情慢慢变得惊恐。
孟繁秾坦然注视他,认真点头,肯定自己说的话。
负责人:“这件事等我研究研究……”
孟繁秾淡淡道:“局长不是让您下了军令状,这次单板滑雪障碍追逐赛一定要拿到一个牌吗?”
负责人没有说话,脸色却绷紧了,很明显他也为了此事烦忧。
孟繁秾下意识看了一眼晏南星的方向,却发现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竟然一直盯着自己看,还似乎看入了神,一见她望了过来,他反倒率先扭过头,双手从兜里掏出,掐在胯骨上方。
他双手掐腰,神情烦躁地低垂着头,用鞋尖儿一下一下踢椅子腿。
孟繁秾想起,辛杳杳曾经跟她夸赞过一个天才,她说她参加的项目里有一个比她还有夺金希望的运动员,只是那个运动员让人不敢靠近。
当时她没有细问,如今想来那定然是晏南星了。
孟繁秾对负责人道:“这件事之后,晏南星跟奥尔森已经彻底反目了,在您心里最有可能夺牌的人中有两位已经因为这位教练产生负面心理,您真的还要留下这个教练吗?”
负责人皱紧眉头。
孟繁秾:“他在这里会影响运动员心情和心理,我介意您早点解决这件事,不要让他影响到运动员们冬奥会的成绩。”
这正是负责人所担心的。
如果冬奥会的成绩因为这件事受到了影响,那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谢罪了。
负责人的目光落到桀骜不驯的晏南星的身上,心中不断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