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还抽了下鼻子：“要是真的离了婚，那我就成了单亲家庭的可怜孩子了。”
    哪知方老爷子脸色更加不好了，“这就叫可怜了，那小月算什么，有妈都比没妈强，生了小的就不要大的，这不是三观不正的贱骨头是什么？！想得我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说到最后又拍了一下桌，吓得方雅茹一个哆嗦，眼泪都不敢掉了。
    秦妍嫣心里其实想回一句「小月不是还有你们吗」。
    但她张了张口，却什么都不敢说了。
    方家大嫂听着也忍不住说了句：“雅茹呀，你也该看清现实了，你出院这么大的事，秦天成都没有来看你一眼，可见，你在他心里的地位，真的是微不足道呀。”
    一直没说话的方正阳也说话了，语气有些嘲弄：“倒贴上来的，一般都没人珍惜，女人，还是要自尊自爱一些得好。”
    方雅茹看了这个二哥一眼，脸色臊得有些通红通红的。
    吃完饭后，方雅茹其实是想带着秦妍嫣留在方家住的。
    因为东湖景区那个房子，那么多天都没人住了，加上又没人打扫，肯定是又脏又乱的。
    方雅茹住院这些天，秦妍嫣晚上也都是陪她一起睡在病房里的。
    谁知，坐不到一下，方老爷子就吩咐人将她们母女送回去了。
    方家没有一个人挽留。
    方雅茹有些留恋地看了一眼方家的大客厅。
    自把小玉接回后，舒慧心情好，每天都把家里打扫装扮得干净又漂亮，这个又大又舒服的客厅看着不知道比她们住那个好多少倍。
    果然被送回去后的方雅茹跟秦妍嫣一个晚上都没睡好，总感觉被子潮湿潮湿的，不干净，怎么躺都不舒服。
    弄得第二天秦妍嫣没精神去上学，只好又请假了。
    本来想打电话请个阿姨来家里打扫一下的。
    结果却来了一群人。
    说是中介，带着人来看房子的。
    “看，这房子还挺大的吧，一百四十多平米，南北通透采光也非常好，要不是屋主急售，这个价钱根本买不到，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方雅茹跟秦妍嫣两母女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不是，谁说我们要卖房子了，我们住得好好的，不卖，不卖。”
    方雅茹着急把人推出去。
    中介却拿出了一份委托书：“不好意思，我们受屋主秦天成先生的委托，帮他把房子卖掉的，另外请你们做好搬离这栋房子的准备。”
    方雅茹跟秦妍嫣这回是彻底傻眼了。
    先前还百般嫌弃这房子住得没有花园别墅舒服，可现在，就是这样的房子都快住不上了！
    秦妍嫣直接都吓得抱住方雅茹哭了起来：“妈妈，怎么办？难道，爸爸是不是真的破产了？”
    她害怕得全身都在发抖。
    她爸要是真的破产了，她不仅不是什么大小姐了，就连千金小姐都做不成了。
    这太恐怖了！
    于是回去了不到一天的方雅茹，带着秦妍嫣又回了方家，坐在大厅里哭。
    方老爷子气得又在骂：“现在知道了后悔了吧，我早叫你跟他离婚，离婚，这个狗东西一定是知道了我们的想法，所以才急着变卖的，他的目的就是不想让你分走一分钱。”
    方雅茹还不相信地摇着头，她觉得秦天成不会这么对她的。
    这种情况，就连方宇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因为联系不到秦天成本人，只好由方老爷子出面，将方雅茹跟秦妍嫣母女带到了秦家老宅。
    事到如今，只能请求秦老爷子出面解决她们母女俩的困境了，不然总不能真的看着她们母女俩沦落街头吧。
    下车后，看到秦家这栋低调奢华的大宅子，方雅茹的眼睛似乎亮了下，秦妍嫣眼底也闪过希翼。
    不过走进去的同时，也让她回想起上一次被秦明月赶出老宅的屈辱情景。
    自接到电话后，秦老爷子跟秦明月就在家里等着。
    国际赛还有两天就要开始了，秦明月明天下午的飞机去帝都。
    正好，今天把这事儿给解决了。
    秦妍嫣进去后就跑到秦爷爷面前，抱着他，委屈地叫了一声：“爷爷。”
    方老爷子卖着老脸：“亲家公，不好意思了，这事必须麻烦你出面解决了，不然你看，嫣嫣跟她妈妈都不知道要怎么过了。”
    秦爷爷到底是也是疼爱秦妍嫣的，他拍了拍秦妍嫣的头，“好，爷爷知道你们母女受苦了，坐下吧孩子。”
    秦妍嫣坐下后还看了一眼老爷子的腿，老爷子是坐在茶几边上的，客厅里也没有轮椅，爷爷的腿这是彻底好了？
    有同样想法的还有方雅茹。
    自被秦明月赶出大别墅后，方雅茹还是第一次回老宅呢。
    如今坐在这里，她有一种回了家的感觉。
    主要是，这儿坐着多舒服呀，多享受呀。
    看着屋子里的一群人，秦老爷子叹息：“儿子犯了错，我这个当父亲的也难辞其咎，亏待了她们母女，我心中也惭愧，我已经给天成打了电话了，他一会儿就到，这事儿，我必须让他给雅茹母女一个交待的。”
    方雅茹母女，自然不包括秦明月，因为秦明月不需要交待。
    果然，茶没喝到一杯，秦天成就来了。
    方雅茹一看到他，立即就站了起来。
    不过，这才几天而已，秦天成就仿佛换了个人似的，下巴上长满了胡渣子，眼窝有些凹陷，头发也有些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老了十岁以上。
    第425章 没钱就是没钱
    不过秦天成看到方雅茹倒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目光在触到方老爷子时，缩了一下而已。
    毕竟空空的大门牙提醒着他，方家人有多么强势跟暴力。
    怕挨打呀。
    “爸爸。”秦妍嫣叫了一声，眼圈有些发红，眼底聚集了一圈泪珠。
    听到这个女儿的声音，再看到她这幅样子，秦天成的目光里又露出一丝愧疚。
    但他现在真的走投无路了。
    见着眼前这个人，方老爷子「哼」了一声，看都不带看他一眼的。
    看着这个落魄的儿子，秦老爷子的语气还好，“天成呀，叫你回来，是商量雅茹母女的处置问题，听说，你把她们母女现在住的房子也挂了出去。”
    秦天成也坐下了，谁都不敢看，神情有些颓废，“税务局限我三个月之内补齐所有款向，我也是没办法了。”
    确实，卖房子也是要各种手续跟时间的。
    秦天成怕坐牢呀，不得不赶紧呀。
    要是真被起诉了，他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秦老爷子看着他这个样子也有些生气了：“你个混帐东西，那你让他们母女俩住哪？！”
    秦天成无力地捧着头卖惨：“可是不卖掉房子，我上哪凑这么多钱去，我也是没办法。”
    方老爷子听不下去了，吼道：“行了，我们不是来要那栋房子的，这样，你们离婚，你的那债自己想办法，要坐牢也是你自己的事，但你必须要把你名下现有的财产分一半给雅茹母女。”
    秦天成闻言蓦地抬起头，看向方雅茹，显得一脸震惊：“离婚？雅茹，你真的要跟我离婚吗？”
    “我，我，我……”面对秦天成灼灼的视线，方雅茹却始终说不出来，眼泪「唰」得一下，就哗哗往下流。
    方老爷子狠狠瞪了她一眼：“看看你那出息样，不离婚，你是不是要跟他一起睡大街去，你仔细看看，这个男人哪还有一点你值得留恋的地方，你不见着他的这些天，他肯定天天跟他的小三小四窝在一块儿你信不信，他小三小四都安顿好了，就是你这个贱骨头要去睡大街了，再不表个态，老子就什么都不管了，再没地住可别上我方家哭去！”
    方老爷子真恨不得拿棍子敲死这个女儿，他是造了什么孽，生这么个东西出来。
    恶心别人就算了，还把自己给恶心到了。
    心脏病都特么的快被气出来了！
    方雅茹赶紧抹了抹眼泪，嘴也张开了：“我，我，我，要，要离婚……”
    等把「离婚」两个字说出来后，她的眼泪又哗哗地开始流了。
    怎么看，都像是贱骨头。
    到底是自己儿子，秦老爷子多少还是要顾着点的，他问：“天成，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确实是你对不起雅茹在先，她没理由陪着你一起遭这个罪。”
    秦天成先是呆了呆，后又无力地垂下了头：“好吧，既然她要离，那就离吧，不过，我真的没什么可以给了，就东湖景区那套子给她吧，钱是一分都没有了，就算杀了我也没有了。”
    “放你娘的狗屁，一套房子就想把她们母女给打发了，你当我方家人好欺负是不是？！”
    方老爷子一天天的，不知道发了多少火了，幸好身体够硬朗，不然真恨不得要气死。
    说得秦天成也来火了，火一上来，直接脸红脖子粗的向着方家人吼道：“那你们想我怎么样，我没有钱你们拿刀杀了我也没用，要离婚早不说，非等我破产再来说，有意思吗，现在还能给她一套房子，再过一段时间，只怕法院会直接上门封了我所有的财产！到时毛都没一根了！”
    秦天成现在成了光脚的了，还怕他们这些穿鞋的。
    他说得对，他没钱，就算逼死他也没用。
    呵，真有意思，秦明月静静地听着他们吵，唇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
    曾经的恩爱夫妻呀。
    方雅茹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
    方老爷子气撸袖子了：“你个狗东西，你吼谁呢，你特么吼谁呢？！”
    两个儿子赶紧拉住他：“爸，冷静。”
    秦天成说得对，就是把他打死了，没钱也就是没钱。
    秦老爷子本着解决事情的态度，耐心地跟他说道：“这样吧天成，你实话告诉我，你私人帐户有多少现金，除了那套房子，至少分一点钱给雅茹。”
    秦天成摇着头：“爸，真的没有多少，我不久前才刚还了小月一大笔钱，我是真的没钱了……”
    他说到后面，恨不得捧着脑袋哭一场的感觉。
    秦明月冷然加讽刺地出声：“秦天成先生，法院一共判你需要归还我四点五个亿，目前为止，你只还了五千万而已，还钱的时候你好像还说过，两个月内会还我两个亿左右，现在算一下，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希望你言而有信，信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