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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我晚上便回。”
许是事情来得紧急,他也无暇说什么安抚的话,阔步离开。章之微自己站在棕榈树阴影下,咬了咬唇,今天的太阳很好,晒得周围都是明辉灿烂,她的心情并不妙,垂下眼睛,怔怔瞧着不远处的路。
有个丽人边走边接电话,声音隐隐约约带了哭腔:“你为什么不爱我?究竟要我做什么,你才肯爱我?你说啊,你说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你爱我……”
她声音很大,步履匆匆,大墨镜,头发蓬乱。章之微听得入迷,直到乌鸡叫了一声小姐,她才骤然回神,游魂乍归窍体。
乌鸡问:“您想去哪儿玩?”
章之微说:“回酒店吧,我累了。”
她兴致索然,只觉寥寥无味。
方才那女性哭得撕心裂肺,令章之微觉不可思议,世上怎会有如此傻的人,为了爱当真不顾一切,什么都不要,丢掉自尊,甚至不惜问出这种话……
走出几步,章之微才发觉自己丢了一串手链,青金石串的,不知何时断了线,全掉光了。东西并不贵重,章之微也懒得捡,老四却看重,叫了人一块儿跪在地上捡,只叫乌鸡陪着章之微先回房。
乌鸡快走几步,绕过回廊,他跟在章之微身后,压低声音:“芝薇。”
章之微:“怎么了,乌鸡哥?”
“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哥,就按我说的做,”乌鸡一改往日神态,他声音压得很低,“这几天在澳门,陆家人没那么多。”
章之微几乎认不得现在的他。
她甚至没理解:“什么?”
“我安排人偷偷送你去大陆,”乌鸡说,“你快逃,走的越远越好。”
第10章 真相 离或留下
章之微听得稀里糊涂,她甚至疑心乌鸡在说天方夜谭:“什么?”
身后的声音传来,乌鸡抿抿唇,目不斜视,往章之微手中塞了个东西,章之微掌心濡湿,汗涔涔,捏了捏,是一团纸。
“你不能再留在陆廷镇身边,”乌鸡难得口齿清晰,他压低声音,“阿曼当年死得蹊跷,我不知道杀他的人姓陆还是姓姚……芝薇,陆家人对你身份早就起了疑心,我怕再查下去对你不利。”
章之微脊背起一层凉汗,她短促地问:“我身份什么问题?”
乌鸡看她:“当年陆家货轮被劫是和阿曼告的秘,陆家损失这么多钱,陆老板险些没命,你觉着陆廷镇会娶你?”
他语言咄咄逼人,直戳戳。
章之微难以接受如此多信息,她张口呼气,肺部有些痛,好像有些不安分子在其中蠢蠢欲动,她掐手掌心,问乌鸡:“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身后传来脚步声,沉稳有力,乌鸡抓紧时间说:“午饭后我再来找你。”
章之微将他塞到自己掌心的信件捏紧。老四的声音已然响起:“小姐?”
“我有点头晕,想吐,”章之微说,“大约没休息好,四哥,我先去睡一觉,下午你带我去医院,好吗?”
老四毫不怀疑,点头。
章之微独自回了套房,她不确定有没有人监视,一直走到卫生间,才将乌鸡递给她的小纸条慢慢展开。
裁了报纸版面的空白部分,钢笔写就,章之微从不知乌鸡还会写字,上个月还见他乐呵呵地拿着报纸问老四,标题上桥前面那个字,念什么?
写得并不多,另附了一张十年前的杂志小报剪页,说陆家货船突然被劫,陆老板险些丧命。
章之微手一顿,她像第一次识字,慢慢地往下读,无声读乌鸡写在上面的字。
“我和郑曼同乡,祖籍福州,当年我们父母一同偷渡……”
乌鸡本名叫吴齐,港城人大多喜欢起三个字的名,他和阿曼的本名一样,听起来就是内陆人取得。两个人一同在公司中做工,后来又同样被派到陆老板手下工作,领双份薪水,赚更多的钱。和所有影视作品中一样,俩人起初都没有什么远大的宏愿,无论是做卧底还是混,都是为了一口饭吃,多拿一些钱。
哪里想到,阿曼干得这样出色,位置越来越高,直到走到陆老板身边,后来又为陆老板挡枪去世。
自从阿曼死后,乌鸡已经许久没有和他之前的“主家”联系。之前和上层交接的人是阿曼,阿曼一死,乌鸡也断了联系。他本以为这是洗干净手、好好做人的机会,哪里想到,近几年,陆老板揪出当初的卧底之一,顺藤摸瓜,已经查到阿曼头上。
陆老板清理门户毫不手软。
乌鸡忧心自己也成为那个被“清理”的人,又担心章芝薇——章之微受牵连,他已经策划好行动,带着钱和章之微一块儿回大陆。陆家去不了那边,他有钱有头脑,虽不能让章之微锦衣玉食,但总比眼看着章之微将来被陆家清算得好。
做生意的人都一样,满嘴的仁义道德,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动不动烧香拜佛,他们拜的哪里是佛,分明是自己做的孽。乌鸡已经得知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