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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那种状态,好像裂痕不曾存在,好像澳门的试探也夜奔不复存在。他用被章之微打出红痕的手耐心为她擦干泪,两人都不提先前的事,章之微哭累了,又有伤,先躺平睡下,陆廷镇在床边等了几分钟,才悄然离开。
他刚出门,章之微睁眼,触碰受伤的胳膊,闭眼回想,刚才是否有破绽。
陆廷镇关上门,问陈妈:“浴室里洗了地毯,怎么不换新的?”
陈妈解释:“小姐说新的有霉味,让拿去晾一晾,散散气味。我想今天太阳好,也可以晒晒,等下午回来再换上,没想到……”
陈妈极为难过,这么久都是将章之微当孩子疼,前段时间看她和陆廷镇拌嘴置气,也心疼到食不下咽,几次找陆廷镇谈这事。
微微年纪还小,陈妈舍不得她受委屈。
陆廷镇安静听陈妈说完,宽慰她几句,去阳台,浇一浇阳台上的植物。
晚餐时,章之微下了床,陆廷镇送她的那串砗磲手串重新在她手腕上晃晃悠悠。
陆廷镇今晚和她一同吃饭,听章之微抱怨功课太难,需要记忆的东西太多……
一餐饭倒两相和睦,饭毕,陆廷镇看着章之微上床,仍要回自己房间。章之微胳膊痛,情急下,伸出完好的一双足,用脚趾去夹他衬衫衣角。
陆廷镇顿住。
“陆叔叔,”章之微看他,“您今天不想陪我吗?这么久了……”
她轻轻呼吸,唇瓣温柔,一点水光:“我很想您,您不想搞我吗?”
陆廷镇驻足。
他这次没有坐下,只走到她旁边,章之微咬着唇,她替陆廷镇解衬衫纽扣,一颗,两颗,全解开,指尖触碰到西装裤时,被陆廷镇握住手腕。
“微微,”陆廷镇说,“倘若你想让我放了乌鸡,不必做这些。”
章之微抬脸,她望着陆廷镇的脸,他表情很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大概旁人会怕他这样,但之微不怕,被他养大的章之微不怕这些。
章之微将手抽离,垂首,柔顺的短发垂下,露出有一粒红痣的耳垂给他看。陆廷镇听到砗磲手串的声音,她现在连洗澡也不摘,就这么戴着。
她终于示弱,陆廷镇心神一动,他抬手摩挲她脸颊。
章之微贴近,用牙齿去开纽扣。
她问:“那这样呢?”
第20章 天真 何不食肉
陆廷镇没有动, 他垂首看章之微打开纽扣,她做得不标准,牙齿磕在其上, 清脆一声, 这东西是贝母做的,想来味道不会多么好。
陆廷镇仍旧记得, 她刚到陆家时的模样。章之微和他主动说的第一句话,是小心翼翼的询问,后院的花很好看,她房间中有一个空花瓶, 可不可以裁一些枝条, 放在花瓶中?
那天后院里开的是白玫瑰,陆廷镇原本要让人拔去, 一是嫌弃白玫瑰的意象不好, 二来白花也不见得多么美, 素净寡淡。本该拔去的东西,她既喜欢, 多折一些也无事。
章之微欢欢喜喜找剪刀去裁花枝时,陆廷镇又改掉主意,告诉照顾花园的佣人, 花园的那些白玫瑰留着,新来的小姐喜欢。
称呼是一件困难且混乱的事情。
按年龄差距, 其实章之微可以称呼他一声哥哥, 不过平时阿曼都称呼陆廷镇一声镇哥, 叫陆老板为老豆,如此算下来,章之微稀里糊涂地就叫他叔叔。以前跟着阿曼的那些人, 现在不能再叫章之微妹妹或者小侄女了,一概称呼她为“小姐”。章之微还是和之前一样,叔叔哥哥地叫着。陆廷镇纠正两次,她似乎记性不好,嘴上答应,下次还是悄悄地叫,小六叔,乌鸡哥。
陆廷镇只能随她。
陆廷镇喜欢和聪明人谈话,倒不一定说要那种世故圆滑的聪明,于某一点通透或看得开,也算聪明。世间万物本无那么多的标准定义,他看章之微就不错,一点就通,不须长篇大论同她解释。虽然是陆家的养女,将来他也会用心培养她,教她好好读书识字。等她毕业后,或许也能在陆家效力,等她到了适婚年龄,再为她选择一个能匹配的人家。
究竟从何日起,叔侄情不再纯净,演变成今日模样?
陆廷镇不知。
他只知章之微的唇舌味道的确好,她祖籍福建,南方沿海的女孩子大多小巧玲珑,她也不例外,小小个子,到处都小,就连喉咙也窄,温柔又美味。陆廷镇抚摸着她的下颌,俯身,终于唇贴唇。她到底行动不便,腿上有伤,胳膊也刚摔过,只让对方躺好,剩下的交给他。
陆廷镇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伏低做小的一天,不过因对方是章之微,倒也有些乐意。一手带大的人,再怎么宠,再怎么娇惯也是寻常。她的腿真是命运多舛,先前跌破皮的一块儿肌肤已经渐渐地生长好,新生的肉没有疤痕增生,是浅粉色,和小微微一样,似乎一入就能月长裂。她是倔强的淡淡海盐味,又是藏珠蚌,要将最脆弱的地方严格保护,须得大力掰才博得昂贵珍珠。
陆廷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