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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的养父,更不能是自己家养出来的孩子,说出去□□理规矩。
养育这么多年,就算是个猫儿狗儿,也能养出感情,也正是因夏诚明拿了陆老板惯常戴的一串菩提珠来,才让章之微愿意相信夏诚明这个计划。
为了保证她的安全,知道她去哪里的人越少越好,最好是无人知她行踪。因此,夏诚明只让人将她送到新山,让她自己先找地方暂住,等夏诚明得闲,再立刻来新山给她送身份证明和其他必要的东西,好让她用另外一个身份生活下去。
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章之微慢慢地吃掉了一整份咖喱叻沙,送她来的人笑着告诉她,在新山的街头,就能吃到全马来西亚最好的海鲜。新山的华人数量很多,但章之微还是不想独身在街头闲逛,这里有一些华人帮派,也有一些非法入境的印尼人……对于一个年轻女性来说,这些的确都是不安全的因素。
她没有出酒店,顶多在窗边往外看一看。深海中逃离和潜行让章之微胸口莫名发闷,好在这种症状持续的时间不算久,不会影响她的自由活动。
今天下午的天气很好,推开窗子能够闻到下面飘上来、油炸食物的香气,章之微险些出去散散步,只是送来的报纸打消了她的念头。她看到有位妙龄少女在黑暗小巷中被抢走钱财,包括身体,奄奄一息地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
章之微犹豫片刻,决定继续缩回房间。
临睡前,她给夏诚明打去电话,不知为何,无人接听。
……大概在忙,章之微想,等明日清晨重新给他打一次。
她想去洗澡,习惯性地做出摘手腕上砗磲佛珠的姿势,摸一个空,才想起,原来佛珠被她脱在潜水之前。
习惯难以改变,毕竟是戴了这么久的东西。
章之微低头,又想起那串砗磲佛珠。
108颗砗磲,粒粒都是精品,温润有光,放在鼻下嗅,仍旧能闻到若有似无的淡淡幽香,像阳光下玻璃花瓶中盛开的大白花。
这是陆廷镇送给章之微的香水,她一直在用。
陆廷镇握着砗磲佛珠,低头,缠在自己手上。
寺中大师说他有事业运,于姻缘子嗣上却是单薄。将来要拥万贯家产、权势滔天,却终将孤家寡人,身居高处,不胜清寒。
大师要他出红尘外,皈依佛。陆廷镇欲壑难填,怎肯听从。临走前,大师送他砗磲佛珠,说定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瞧,微微日日佩戴,唯独潜水时摘下,抛掷一旁。
陆廷镇抚摸着佛珠,三日来,他没有见到之微尸体,就不肯信她出意外。方才那四人战战兢兢,跪在陆廷镇面前将事情一五一十说出,陆廷镇微微眯眼,问:“你们说,曾经看到微微在校园中和夏诚明说话?”
戴上砗磲佛珠,他屈起手指,用指关节叩了一下桌子,凝神片刻,招手:“老四,大豹。”
“你们俩,一个人去查和微微一块儿失踪的那个潜水教练,另一个,去查夏诚明来马来西亚后的行程,时间,次数。”
“还有,”陆廷镇一字一顿,“重点看,这两人有没有什么联系,尤其是钱财方面。”
说完后,陆廷镇站起来,他神智清明,但久久未入眠的身体有些受不住,身体稍稍一晃,大掌压在桌上,他稳住身形,冷静地看着这些人:“我不想再从你们口中听到废话,都出去。”
一直守在陆廷镇旁边的乌鸡终于上前,他低声说:“镇哥,您去休息吧,这边有我们。”
陆廷镇看着乌鸡的脸:“从印尼非法入境的人越来越多,一个独身的漂亮女孩有多危险,你应该比我明白。”
乌鸡说:“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回小姐。”
陆廷镇闭眼,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慢慢呼吸。
整个房子,只有他和乌鸡还相信,章之微应该还活着。
她那么爱美,那么聪明,不该孤单地在海中沉睡。
夜色沉沉,好似一张广阔无垠的黑色木盒,将世间万物拢在其中。直到凌晨,盒子才被人打开,微光从缝隙中争先恐后、挣扎着涌入。
天亮了。
章之微从木盒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小金条,细心地封在鞋子上。
她现如今有不少钱,都是现金,还有些是金条。无论在什么时候,黄金都是硬通货。
这些东西都是陆老板托夏诚明转交给她,毕竟生活一场,只当全了一份情谊。章之微自是感激不尽,也明白陆老板的意思。
他是想让章之微远远地走,最好永远不要再回港城,也不要再回大陆。
下午,章之微重新给夏诚明打去电话,安静等待。
铃声响了。
白墙搭配着明亮的绿色沙发,鼻青脸肿的夏诚明正躬身为陆廷镇倒茶,蜷曲的茶芽在沸水中被冲泡到慢慢伸展,夏诚明说:“镇哥,您冷静,我真不知道之微小姐出事……您大可去问一问花玉琼,我和她说过一次,想要等之微小姐休息时登门拜访。”
陆廷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