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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死吧!”
    燕之焕显然被“私定终身”这四个字刺激到了,抬手聚出一团灵力就要朝着白义昭攻击而去,那架势分明是奔着要去取走他性命来的。
    “别碰他!”
    季眠快速掐了个咒术丢过去,阻挡了燕之焕的攻击,用自己的身体拦在了白义昭面前,冷冷的道:“今天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死在你面前!”
    说着。
    她抢来白义昭手中那柄剑,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处,眼神凶狠的瞪着他,似威胁也似警告。
    “你护着他?”
    燕之焕拧起了眉头,手中聚集的灵力迟迟没有丢出去,他隐忍了片刻,最终还是放弃了下来,沉声道:“别闹,把剑放下。”
    “好啊,那你现在就从我的视线中消失!立刻马上!”
    季眠嗤笑一声,在燕之焕的注视下,那柄锋利的长剑割破了她的皮肤,寒芒被殷红的血液浸染,犹如绽放的红梅般妖娆夺目。
    燕之焕犹豫,脚下未动。
    “滚啊!”
    她脸色惨白,看向他时眼中写满了失望,甚至带着浓浓的憎恶,那强烈的憎恶的情绪几乎让他窒息。
    生怕她真的做出什么傻事,燕之焕咬了咬牙,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白义昭,转身带着无极宗的弟子们离开。
    “眠眠,对不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看到燕之焕被季眠赶走,陆君泽心里其实是有些幸灾乐祸的,他挣扎着上前表现自己,踊跃发言,话刚出口,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腰腹部传来了剧痛,低下头,只见刚刚那柄横卧在季眠脖子上的长剑不知什么时候插进了他的身体里。
    握着那柄剑的女子,颤抖着将剑从他的身体里抽出来,眼泪簌簌,低声警告道:“下次见面,我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你!”
    “眠眠……”
    陆君泽感觉自己的腰腹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凝视着面前的女子,突然意识到她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对他恨之入骨!
    可是……
    为什么呢?
    事到如今,他也不过才取走了她的一些血而已,哪怕从一开始的接近是为了利用,可她从未爱上过他啊,甚至三番五次她都在玩弄他的感情,若不是这次他携恩相报,她绝对不会同意嫁给他的!
    就算他已经打算取走她的心,不是还没有开始行动呢么?
    她会有气恼,憎恶,愤懑之类的情绪,他都可以理解,唯独无法理解她的恨意,不由的他又想到了她刚刚说的那一番稀奇古怪的话。
    什么重来一次?
    偏偏陆君泽已经没有问出口的机会了,就在季眠的警告结束后,她使用功法将他和宣平王粗暴的“请”了出去,其他来参加婚宴的官员哪里还有胆子留下来,匆匆忙忙带着自己的女眷回去了,连声告辞都没勇气说。
    “眠眠,跟爹回家吧,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会是爹唯一的女儿。”
    季丞相对自己的女儿心疼极了,他知道今日之事后,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一系列复杂的矛盾都会指向他,不仅仅是被魔族杀了那么多朝廷命官那么简单,他的女儿还公然行刺了身为侯爷的陆君泽。
    陛下怪罪下来,可是死罪!
    “爹,季家不会有事的。”
    季眠认认真真的对季丞相说道,季丞相还当她是年纪小在安慰自己,根本就没往心里去,脑海中已经开始盘算着该如何让季眠逃走了。
    “你还不走么?”
    季眠拎着那柄剑走到了白义昭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冷的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现在想来,当初在那密室你对我也是别有所图吧!”
    “我喜欢你。”
    白义昭已经身负重伤,他吃力的撑起了身体,擦了擦唇角的血,凝视着她认认真真的说道。
    “我对你没有感情!”
    她冷冷的说道,那双水盈盈的眸子中此刻冰冷一片,像是在看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般,还不如比刚刚对待燕之焕的那般充满情绪,至少期望过,爱过,才会有恨意,有失望,有愤怒。
    可对待他时,她的眸中一片冰冷,除了彻骨的寒意,什么都没有。
    “我不相信!”
    白义昭敏感的神情被她的冷漠刺痛,他倒抽了一口冷气,立即否决她的话,求证道:“当初在密室里明明不是这样的,你不是这样同我说的!”
    “哦?我是怎么说的?”
    季眠露出了嘲弄的笑容,目光略带讥讽的看着他,似乎真好奇他接下来准备说出口的话。
    “你说……”
    最经不起推敲的就是她的承诺,同样这些也无法拿出来明面上来的对峙,他堂堂魔门的少宗主,难道真的要上杆子做上门女婿,沦落到需要一个女子来负责么?
    传出去岂不是会成为三界的笑柄!
    “说不出来了么?”
    季眠早就笃定了他说不出口,抬手将剑丢在了地上,声音冷冰冰的道:“说不出来就请回去吧,我想你是认错人了,将我认成了你哪位故友也说不定,请回吧,少宗主!”
    少宗主!
    白义昭身躯一阵,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早就知道我是谁?”
    “嗯,你告诉我名字的那一刻起,我就猜到了。”
    季眠淡淡的应了一声,半点都不否认,却也已经不打算再理会他了,转头搀扶着季丞相朝着礼堂外走去,这间用来摆宴席的礼堂已经因斗法变得破败不堪了,随时都可能有倒塌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