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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悠远深邃,似望不到尽头的记忆长廊。
今夜无风无月无星河。
天空如泼墨般漆黑,高远辽阔,满是清寂之色。萧逸走着走着,突然抬头望了一眼天,低声喃喃了一句:“今晚没有月亮。
女友拉上他的手:“没关系的,路灯很亮。”
街道的路灯此刻很应景地明亮着,暖黄光,灯球状,像极了圆月的模样。
“我只想看看月亮。”
萧逸向夜空伸手,堪堪似触摸想象中的那轮月亮。
月亮飞走了。
他眼睁睁地望着她飞出去,飞到天边。 更多文请加群六三五肆八零久肆凌
萧逸想,我的月亮,长出了一对翅膀,生来便注定远走高飞。
他吻她的时候,多想扯下那对翅膀。
可翅膀生在她的心里,撕扯定会鲜血淋漓。他只能恨恨地,藏在情欲的借口之后,贯穿她,咬坏她的纹身。
收回手的时候,法国梧桐的树叶擦过萧逸的手指,他轻抚过叶脉,想起多年前的深秋,自己的掌心也曾呆过这样一片树叶。那是一片落叶,枯黄柔软,被珍惜地拾起,带着她的掌心余温,然后躺进他的手里。
她细长白皙的手指搭在软绵绵的落叶上,有种格外脆弱的感觉。
一如她本人。
萧逸又想起那个夏夜,月色无垠,清辉洒落,薄纱般拂过整条胡同。她在他身前走,又调皮地背过身来看他。她穿平底鞋,登时就比他矮上许多,小小巧巧的一个人,看不见前路又害怕摔倒,只能将双手伸出来依赖地牵住他的手,走动间略略摇晃,像极了撒娇。
她没有化妆,这很难得,她妆容里总透露着拒人千里的肃杀意味,看久了便误以为她生来就是如此。实际上原本的她竟有些娇柔,霭霭月光映照着的皮肤细腻柔软,垂眼时长长的睫毛也垂下来,是羽毛小扇子,扑扇着萧逸的心尖,鼻尖儿精巧,微微翘起来,流露着少女的天真娇俏。
这样的记忆无数次在萧逸梦中出现,梦中冷月清辉,拂照大地万物,却总不肯照亮她的背影。萧逸总是在这样的时刻被惊醒,然后蹑手蹑脚起床去阳台抽烟。
她曾说生活就是一场遗忘,以不同的程度,遗忘不同的故事。她还说失眠是遗忘的预兆,可萧逸失眠过后,记忆却愈发深刻。
岁月长,衣衫薄。
他身边一切都是月亮,可一切,都不及月亮。
回去一周后,我的首次个人展正式开幕,展厅中央最显眼的位置,悬挂着一幅放大无数倍的人体彩绘照片。
冷白皮肤上,一朵丰盛妖娆的蓝紫鸢尾竭力盛放。两种冷感至极的色彩对撞,第一时间攫取了无数眼球,观赏者纷纷以严苛的目光审视画中人的身体,或流露赞扬之色,或皱眉以示不解,最终又都将探究的眼神移向模特面部,试图看清真容。
不过很可惜,画中男孩子单手掩面,仅仅只留下眼尾一颗引人无限遐想的泪痣。
这是我年少时期的作品,历经数年掩藏,终于重见天日。
以今时今日的目光来看,它的笔触相当稚嫩,也无法跻身我最佳作品的排名前列。但它却是这场画展中最重要的作品。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个中心吸引,所有人都在猜测画中人究竟是谁。
线索十分隐晦,但却有人凭借着腹肌、锁骨和眼尾的痣,三点定位,精准且大胆地猜测画中模特正是知名F1赛车手萧逸,并在网上贴出了萧逸之前被拍到过的海滩度假照片进行对比。
作为目前最炙手可热的明星赛车手,萧逸已经连续两年蝉联世界冠军,正在为下一次大奖赛做准备。他的名人效应顿时令我的作品增艳不少,一时之间这场画展名声大噪,许多非艺术圈人士也纷纷慕名而来,想一睹其年少风采。
巧合的是,萧逸一周前送我去机场的照片不知怎么也被曝光。他一身黑色西装,鼻梁架一副墨镜,只露出冷峻的半张脸。照片上他亲手为我拉开副驾驶的门,又跟在我身后为我拉行李箱。
足以证实一切猜测。
全程我们之间的距离明显已经突破了社交礼仪应留有的余地,不过彼此并没有任何肢体接触。我暗自庆幸下车前的那段没有被拍到,摄影师拍完联系我还很好奇,怎么我们在车里呆了那么久。
没错,照片是我安排人拍的。
这是一个日新月异的世纪,所有野心家都在时代巨大的转轮中蠢蠢欲动。没有勇气主动出击的人,命运留给她的,只剩坐以待毙。
我只是一位初出茅庐的艺术创作者,凭几幅作品崭露头角,略得赏识。但这个行业已被太多前辈占据,惊才绝艳者比比皆是,说好听点我被冠以新锐艺术家的头衔,说难听点依旧还是nbcs,但我的前男友已经是大名鼎鼎的世界级赛车手。
最重要的是,他深爱我。
世界浮躁莽撞,push着所有的一切仓促前行,世人并不会有足够的耐心观摩我的作品,品味其中的价值。但他们都想知道我与顶级赛车手之间,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