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38

      的。
    “在周亭师傅眼里,孤当真是一个只会算计的人么?”赵琛问。
    “若殿下是真情,那便是良缘。”周亭说。
    “那自然是良缘,这段缘,待我同苠儿成婚之日,我要周亭师傅的祝福,我要世间所有人的祝福。”赵琛没缘由地突然笑起来,周亭辨不清他到底是何意。
    汪苠坐在车厢里,寒风顺着细缝钻进来,饶是披着大氅捂住汤婆子却是怎么也暖和不起来。她知道,赵琛是故意这般的,故意要教她在这里等着,她方才拂了他的意,他这种人,从来只喜欢掌控容不得拂逆。
    等了许久,也不见得赵琛回来,汪苠欲掀帘去看,却听得外头传来声响,赵琛回来了,汪苠收回动作,正了正身子,敛眉垂目,神情温顺。倏忽,耳边落进一个声,她的心猛烈跳动起来,周亭!周亭也在外面!
    汪苠目光在马车中四扫,却寻不得甚么遮掩物。马车帘被掀开,寒意蹿进来,赵琛挨着她身边坐下。
    “启程。”赵琛吩咐。
    汪苠原本便是靠着车厢另一侧坐,给赵琛留出了大半片位置。可赵琛便是要挨着她坐,他去捉汪苠放在膝上的手,汪苠避开了。
    他轻轻笑一声,复捉住了,紧紧握着,低声同她道歉:“方才是孤不对,苠儿莫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汪苠闷闷哼一句,将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
    赵琛对她的服软和顺意很是满意,噙着笑。汪苠脸上也挂着淡笑。汪家的姑娘真是好本事,方才本能的心慌意乱一瞬间却都能被她压了去,然后装出一副教人看不出任何破绽的温顺乖巧模样。
    汪苠回到府里,入了正屋,丫鬟替她将大氅解开。她瞥一眼桌上灯前看书的汪易之,走到铜盆前洗净手。
    水声稀沥沥响了许久,汪易之合上书,抬眼看着她,念叨说:“行了行了,再洗这手就该褪一层皮了。”
    汪苠撇撇嘴,她是真恨不得能将这层皮给洗净下来。
    “汪老头,你怎么还没睡?”汪苠用锦帕擦着手,朝汪易之快步走来,扯得身上玉佩轻响。
    “端庄端庄。”汪易之板起脸,“训斥”她。
    李暮却不听他的话,嘟囔道:“我本就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对,她不是汪苠,她是李暮。
    汪易之脾性好便不再与她争这件事,只是问:“今日如何?”
    “他请我去看戏。”
    “还有呢?”
    “还有章家那臭小子今日无事生非。若是在以前,我定要当场将他从马上掀下来,将这狗崽子摁在地上狠狠揍一顿。”李暮想来还是有些气,愤愤道。
    汪易之见她气呼呼模样,又连忙咳嗽几声,提醒道:“端庄端庄。”李暮哪里听得进去,只是一个劲儿的吐槽,要将白日里受的委屈闷在心里的气都倒出来。
    “李暮姑娘,那是以前。”汪易之悠悠补充道。
    李暮拎起箩筐一股气往外倒的动作止住了,她收回话,连带着面上生动的表情都敛起来了,好似一朵迅速枯萎的花,她将头垂下,目光定在那双手上,重复着汪易之的话:“那是以前了,是啊,那是以前了。”
    只是瞬间,她像是变了个人,不再喋喋说着气话,一五一十地平淡将赵琛处置章洄的事说与了汪易之听。
    汪易之听完后,皱眉思索一阵,道:“此事该从长计议,李暮姑娘这处小心些,莫露了破绽。”
    “好。”李暮说,她能忍,为着有朝一日大仇得报,她什么都能忍得下来。
    汪易之见她恹恹样,又有些愧疚,他想出这般计谋使出这般法子,要一个姑娘挡在他面前,也已算不上什么君子之举。于是,他叹口气,带着些怜惜,道:“罢了罢了,你在府里我便不拘着你,随你使性子。”
    李暮瞥见桌上摆的一叠白纸,顺势扬眉,摆摆手要就此别过。“回来回来。”汪老好人将她喊住了,这半路捡的闺女还真教他头疼。
    他将那叠纸挪到李暮面前,又递给她一支笔,说:“今日的字还未练,今日的经文还未学。”
    李暮极不情愿地接过那支笔,谁能想到有一日,她挽剑的手会用来握笔。
    “多学些总归是好的,且不说是为了糊弄应付那人,识字念书于你自己而言,也是有益无害。”汪易之见李暮的不情愿,苦口婆心在一旁劝。他不知道这姑娘从前是如何过的,只明晓她是一块璞玉,有灵气,比国子监里的那些学生天资要好上许多。
    “有长进。”汪易之看她写下的字,点头夸赞。
    李暮认认真真将那句诗背完,将笔搁在架上,这才对着汪易之嘻笑起来。她想起了自己从前练剑时,那时她很勤奋,命上悬着一把刀,她一刻都不敢松懈,若有懈怠,明日便不知生死。她很聪明学得快,可从未有人夸过她,宋意只是狠狠打压她,从此她知道,自己要做的只是好好完成任务领得银子,旁的,与她无甚么关系。
    汪易之见她像个孩童般嬉笑,不禁也跟着笑,又说:“再多练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