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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百合觉得跟她没什么沟通的必要了,于是从书包里掏出了手机,原本她只想上网搜一搜,可刚按亮屏幕,一条好友申请就映入眼帘。
戚百合握着手机,一时间忘了动作。
旁边的靳卉好奇,“怎么了?”
在她凑过来看之前,戚百合敏锐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去趟厕所。”
靳卉看着她仓促的背影,多少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
按理说戚百合这人是不屑于跟小男生谈恋爱的,之前俩人沉迷言情小说那会儿,戚百合看归看,可却从来不会对着学校里这群缺心眼的男生动凡心。
靳卉闲着也是闲着,去她的企鹅空间里逛了一圈儿,留言板是空的,动态也一条没发过,就相册里几张让人看着云里雾里的抽象画,就这浏览记录都已经突破了千次。
靳卉“啧”了一声,还是坚定了戚百合高不可攀的女神人设。
上课铃声响起以前,戚百合握着手机回来了。
她刚在座位上坐下,靳卉就从教室后门回来了,一张脸憋得通红,一副“出大事儿了”的模样,拉着戚百合的胳膊,大声说道,“这下完了。”
戚百合皱着眉往窗外看,走廊上似乎真的聚集了一批看热闹的人,都在探头探脑往办公室里打量。
“梁讫然他爸又动手了?”
靳卉喝了口水,“没有,他爸没来。”
戚百合眯着眼睛,“那谁来了?”
“他后妈。”
这句话说完,戚百合也猜个八九不离十了。梁讫然那后妈才二十六,比梁讫然大不了几岁,又爱往未成年小姑娘打扮,他一直引以为耻来着,这会儿家丑扬得全年级都知道了,他不疯才怪。
“老戴也没想到来得是她后妈啊,没好意思动手,只是教训了几句,但我估计对梁讫然来说比打他一顿还难受呢。”靳卉一边说,一边啧啧叹息,“刚刚我在走廊上听他班里那几个刺儿头说了,梁讫然打算找辛其洲麻烦呢。”
“哈?”戚百合很不理解这个脑回路,“找他麻烦干嘛,他真以为是辛其洲告得密啊?”
靳卉原本准备打开企鹅跟游浩聊天了,一听这话立刻放下了手机,表情变得有些高深莫测,“你......”
戚百合被她盯得心里发毛,“干嘛?”
“你好像有点担心的样子。”靳卉越凑越近,“你不会是喜欢上校草了吧?”
戚百合伸出食指,把她的脸推开,“我有病还是你有病?”
喜欢他?
那跟喜欢老戴有什么区别?
俩人不是一样么。
都那么喜怒无常,又热衷对人降维打击。
下个星期是校庆,校领导下达命令要整新校园风貌,因此开展了许多活动,例如全校大扫除,黑板报评选等等,重点班要不要参加不知道,但对于戚百合他们这些成绩上没什么努力空间的后进班来说,还是挺劳民伤神的。
16班的文艺委员叫魏一诺,和戚百合关系挺好,她知道戚百合有点绘画基础,审美也不错,每回班里有出板报的任务都会拜托给她。
那天早上,戚百合通过了辛其洲的好友申请,他一句闲话没说,上来就约了傍晚7点在昌文书店拿钱。
她很不能理解,发消息问他,“5点45就放学了,为什么要7点才见?”
辛其洲的回复就跟他这个人一样,欠揍得要死,“5点45是你放学的时间,不是我的。”
重点班每天下午都会加一节课,有时用来小考,语数外轮流来,试卷是他们老师自己出,老戴要过几回,复印了当作业布置下去,那难度,比八校联考的题目还变态。
戚百合无话可说,放学以后也不急着走了,和魏一诺踩着凳子设计板报,魏一诺写字,她画画,靳卉趴在最后排的桌子上戴MP4听歌。
日暮西沉,黄昏的霞光壮丽万千,斜斜地洒在隔壁教学楼的白色瓷砖上,浓墨重彩得像副油画。
戚百合那棵树画得差不多了,她从凳子上跳下来,刚想回座位喝口水,教室后门乌泱泱经过了一群人。还没看清是谁,领头的后退几步趴在了门框上。
梁讫然露个脑袋,“你俩怎么还没走?”
戚百合拧开水杯,指了指黑板,“出板报呢。”
靳卉漫不经心地抬眼,一看是他,立马把耳机拽了下来,招呼他过去坐。
梁讫然一天没露面,这会儿估计也猜出来靳卉想问什么了,表情有些不自然,梗着脖子走过去,大咧咧坐下,语气有些硬邦邦的,“干嘛?”
靳卉八卦地打量他,“听说你要整校草?”
戚百合原本已经开始整理讲台,看了眼黑板,突然觉得树叶有些少了,于是又挑了根绿色的粉笔,继续填补。
梁讫然冷哼了一声,“校草?就他?哪个二逼选出来的?”
“这你别管。”靳卉急切地追问,“我就是想知道,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是辛其洲告得密?”
“我不确定能说要收拾他吗?”梁讫然挑了挑眉,表情不屑,“我们班大齐都说了,老戴调监控的那天上午,他看见辛其洲进了我们这层的办公室。他们班在四楼,理科,任课老师跟我们又不重叠,进我们二楼的办公室,你说还能是为什么?”
二中高三共有21个班级,分班按照中考成绩由高到低排序,辛其洲所在的1班是理科实验班,位于少有人打扰的尊贵顶层,而戚百合和梁讫然所在的后进班则在热闹的第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