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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在公交车站碰面,辛其洲一看见她,目光凝滞一瞬,拎着蛋糕走过来,眉眼有说不上的冷清,“你倒是给他面子。”
    戚百合有些不好意思。并非她有意想在梁卓生日这天装扮,只不过也是因为忙于学习,很久没有和辛其洲一起出去玩了,她把今天当成了一次约会。
    “他是你朋友。”戚百合按了按裙摆,不太了解男生莫名的情绪,但还是下意识地哄着他,“我是给你面子。”
    辛其洲又扫她一眼。戚百合没扎头发,化了一点儿淡妆,身上的针织连衣裙不算薄,但是挺短,上身勾勒出曲线,下半身还能露出两条纤长的腿,肤色雪白,光他走过来这会儿功夫,已经路过两三个回头看的男生了。
    “行。”他抿抿唇,上前来拉她的手,不动声色地将人挡在自己身后,“今年我生日,麻烦也按照这个规格来。”
    戚百合笑了声,“等你生日,你让我穿什么我就穿什么,行了吧?”
    这话说完,俩人俱是一愣。
    戚百合耳根发烫,率先反应过来,开始找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
    “不用解释。”辛其洲牵着她走到路边,回过头,要笑不笑地看了她一眼,“就算我当真了,又能怎样?”
    “我还能让你穿什么。”一辆出租车缓缓停下,上车前,他压着声音,极浅地在她耳畔说了句。
    戚百合怔了几秒,暗暗掐了一下他的虎口。
    约的地方是一家粤菜馆,离步行街很近,时值周末,店门口的街道人来人往,戚百合和辛其洲从出租车上下来,刚走到店门口,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梁卓也看到了他们,他坐在二楼靠栏杆的桌子上,满脸带笑地打招呼,嗓门很大,“哟,这是哪位女明星和她的小保镖啊?”
    辛其洲不冷不热地睨了他一眼,牵着戚百合上楼。
    俩人刚迈上一级台阶,辛其洲脚步又顿住了,他绕到戚百合左侧,声音很轻,“靠墙走。”
    戚百合愣了一瞬,下意识往旁边看,靠近楼梯有一桌客人,其中有个男人一直盯着她。
    戚百合立即点点头,听话地站到了墙边。
    到了二楼,梁卓刚想站起来迎接,辛其洲就看了他一眼,“换张桌子。”
    “为什么?”梁卓回头看了眼,“茶水都上了。”
    “让你换就换。”辛其洲直接牵着戚百合在过道右侧的桌子前坐下了。
    梁卓抱怨了两句,开始运茶具,戚百合看了眼他原本坐着的那张桌子,在栏杆边上,一楼刚好能看到。
    她有些感动,看着梁卓任劳任怨的样子,捏了捏辛其洲的掌心,极小声地说了句,“干嘛要换啊?你坐里面不就行了。”
    辛其洲将蛋糕放在桌子上,偏过头,看她一眼,眼神淡漠,“不行。”
    “小气。”戚百合不再说话。
    辛其洲给她烫杯子,声音很轻,“下次要穿裙子,提前跟我说一声。”
    “干嘛啊?”戚百合皱了皱眉,表达不满,“穿什么是我的自由。”
    “没人要限制你的自由。”辛其洲看着她,眼睫突然垂了几分,目光落在她的腿上。
    戚百合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因为裙子太短,所以她坐下时,大腿也露了出来。她知道自己穿了安全裤,所以不会担心,但只是这样看着,的确有些要走光的风险。
    弋?
    辛其洲敛起目光,才缓缓开口,“你早说,我就穿外套了。”
    他那天只穿了一件黑色卫衣。
    戚百合又好气又好笑,捏了一下他的手指,起了逗弄的心思,“那你说,我穿这个好不好看?”
    辛其洲瞥她一眼,不咸不淡地应,“好看。”
    戚百合还想再问,手里被塞进了一杯水。
    “喝水。”辛其洲说完这句,便扭过了头。
    戚百合笑了一下,抿了口水,然后便笑得更开了。
    那天是有两件喜事,一是梁卓生日,二是他获得了省篮球队的试训机会。
    梁卓是真的开心,嚷嚷着他买单,光是加菜就加了三回,要为了试训保养身体,所以以果茶带酒,拉着辛其洲陪他喝。
    辛其洲不理他,他又缠上戚百合。
    戚百合不想扫他的兴,陪着喝了一大壶果茶,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小声跟辛其洲说,“我去趟卫生间。”
    辛其洲作势起身,“我陪你。”
    “不用不用。”戚百合将他按下来,“你陪寿星说话。”
    对面的梁卓“欸”了一声,“还是小百合懂事。”
    ......
    从卫生间出来,许是被梁卓的情绪感染,戚百合的心情也还算不错,经过走廊时看到有服务员步履匆匆,奔向某个包厢,她还好奇地上前看了一眼。
    似乎是有人打起来了,服务员大声嚷嚷着报警,两个中年男人扭打在一起,嘴里不停地骂着各种难听的话,身旁酒瓶子碎了一地。
    原以为只是醉鬼闹事,可就当戚百合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线。
    她浑身僵住,再转身,其中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回过了头。
    几分钟后,包厢里的人已经走光了,戚百合站在门口,手握成拳头,一言不发。
    “爸。”她还是叫了一声。
    丁韪良自从看见她的那一秒开始,便好似恢复了神智,往日他总是衣着光鲜,风度翩翩,和现在这样面色灰败,浑身酒气的落拓样完全不同,大约他也觉得无法面对,便一直背对着她,沉默不语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