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这些杨东来都忍了。
    毕竟他红。
    谁还会跟钱过不去？
    只是免不了心累，私下安慰自己，很多红了的艺人私底下都是这幅模样，徐凡没有把他换掉，已经算是仁义了。
    徐凡的演技真要说有多好，不见得。
    无外乎矮个子里拔高个罢了。
    加上整过之后颜值不错，给他的剧本贴合他的人设，只要不胡乱搞，规规矩矩地演，成品效果不会太差。
    饶是如此，也有不少人批评徐凡演戏面瘫脸。
    这些声音里有黑粉，也有真实感受的路人。
    徐凡每次进组，杨东来都会跟着一起，他就没见过徐凡对角色写什么人物小传，更别提闲情雅致地写作。
    乔麦的话让杨东来感到荒唐。
    转念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徐凡见到乔麦之前，对对方“蹭流量”的行为表示不悦，结果见到之后，格外配合……
    结束拍摄后，徐凡原本是和他一起的，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不知道，还是刚才芳芳过来找到他，他才知道他去了化妆师。
    为了讨乔麦欢心，所以写作？
    倒也是能忍。
    鼻子伤成这样了还有这个闲心。
    对比徐凡对之前的那些女人的行为，可见他对乔麦多少上了心。
    还有这鼻子，怎么摔的能摔成这样？
    杨东来心里翻涌着无数问题，当着外人的面，他对徐凡说：“写作什么时候都可以写，你鼻子不要了吗？”
    又好声好气地对乔麦道：“今天的事还请不要说出去。”
    “放心吧，我知道的。”乔麦笑得乖巧，“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小徐老师鼻子里塞了假体。”
    杨东来：“……”
    大可不必这么直言不讳。
    “小徐老师，你快去看鼻子吧，”乔麦柔声道，“我相信你一定会写完的，不急在这一时。”
    杨东来一时好奇，想看看徐凡到底写的是什么，后者却把笔一扔，颤抖着手要把纸揉成一团，乔麦笑盈盈地望着他。
    徐凡颤抖着右手把宣纸折起来，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杨东来朝乔麦点了下头，追了上去。
    “怎么摔的？”没了外人，杨东来忙问，这直接拿脸往墙上磕也不能磕成这样吧。
    徐凡眼白泛起无数血丝，他阴沉沉地看了眼杨东来，没有说话。
    原本他打算把这件事告诉杨东来，让公司去想办法对付乔麦，并把录音要回来。
    到时候他再拍个鼻子的伤，全网通告乔麦发疯用东西砸他。
    乔麦以后别想再圈里混。
    只是……
    乔麦仿佛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她说：“只要你痛改前非，真心认错，我不会拿录音对你怎么样，但如果你做不到的话，那我就只好把录音放出去啦。”
    “当然，你也可以我说殴打你，不过我这是正常自卫呀，哪算殴打，你这个伤，连轻伤都算不上哦。”
    ……这恐怖的熟练程度。
    徐凡听完后，浑身发凉，然后发现他除了听之任之，没有其他办法。
    最后真要是破罐子破摔的话，惨的还是他自己。
    他为什么要眼瞎地招惹到她！？
    长了一张天使的脸，心却黑透了。
    就算他之前对她有想法，那也没有彻底落实，她打完他不说，还奴役他压迫他！
    甚至特意加了他的微信，到时候把写完的检讨拍照发给她。
    徐凡内心的憋屈可想而知。
    不跟杨东来说，是为了保存最后一点面子。
    他居然有几分庆幸乔麦对杨东来说的，他是在写作。
    杨东来注意到徐凡不太正常的一眼，心里骂了一声，不过却也感觉他的状态不对劲。
    “不说算了，先把你的鼻子处理好。”
    他自然不会想到徐凡的伤来自于弱不禁风的乔麦，他倒是猜过是不是有工作人员悄悄对徐凡动了手，不过这个念头只存在不过半秒就消失。
    以徐凡的脾气，真要发生了这种事，还能这么清风雅静？
    *
    胡同终于处理好后续事宜，等到了上车后，他才又好奇又疑惑地问起：“小师叔，听说徐凡摔跤把鼻子假体摔坏了，怎么回事呀？ ”
    芳芳跟他说了点，但她知道的也不多。
    胡同听完后，认为徐凡的鼻子，百分之九十是小师叔的杰作。
    问题是小师叔这么温柔的人，哪会无缘无故动手打徐凡？
    莫不是徐凡对小师叔做了过分的事！？
    “不知道呀，不小心就摔了。”乔麦一副唏嘘的语气，顺便不忘叮嘱两句，“你们以后走在路上要记得看路，尤其走路的时候不能拿出手机玩。”
    她不打算告诉他们，一是事情都过去了，二是两个小年轻要是知道，可能会自责没在化妆间陪着她，害她受了“欺负”。
    胡同和芳芳被教育得连连点头。
    一想到小师叔顶着一张稚嫩的脸，却总爱用长辈语气来教导他们，他们就忍不住想笑。
    乔麦想着今天挣到了钱，也懒得回家再做饭，于是请工作室的年轻人们一起吃晚饭。
    饭后，有人提议去KTV。
    “小师叔去过KTV吗？就是可以大声唱歌的，人很多的那种。”
    大家都知道小师叔是下山来历练的，从小生活在山上，山上能有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