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千雅也站起来，与他面对面站好，只隔着十多公分距离。
    她羞涩地低头站在那里不动，见叶洪刚呼呼喘气，不敢张开双臂，就鼓励性地抬头拿媚眼来盯他。
    叶洪刚正要张开双臂，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咕咚”一声，来了一条微信。
    他以为是陆芳菲发来的，条件反射般身子一震。
    他腾出右手去拿手机，按出微信看一看，不是陆芳菲的微信，而是一条广告。
    叶洪刚失望地放下手机，想把刚才的情节接下去，要去亲近汪千雅。
    汪千雅从他动作上，知道他心里还是想着陆芳菲，退开身子，嘟哝道：
    “是不是陆芳菲发来的？”
    “不是的，是一条微信广告。”
    叶洪刚要把手机拿给她看。
    汪千雅沉下脸，生气地说：
    “你心里还是没有放下她。”
    她转身往外走去。
    叶洪刚呆呆地看着她生气的背影，没有上去追她。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汪千雅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他说：
    “我不想做乞爱者，更不想做陪衬。”
    她打开门，“呯”一声，甩门而出。
    叶洪刚被震了一下，承认责任在他，却也没有去哄她。
    第二天上午，他们像没事一样，吃过早饭去楼盘暗访和考察，谁也不提感情的事。
    第三站和第四站都没有发现太大问题，叶洪刚早早结束暗访，带着汪千雅往最后一站深圳开去。
    深圳是一家投资公司。
    雪霖集团先后投入十多亿资金，在深圳众多投资公司中，雪霖投资集团只能算是中等规模的投资公司。
    它的融资运作是不是规范，有多少项目在操作，员工积极性高不高，效益好不好等问题，叶洪刚想扮成一个需要融资的客户，上去暗访。
    叶洪刚开车来到那幢智能化办公大楼，已是下午一点多钟。
    他们到旁边找了一个面店，进去一人吃了一碗面条，出来乘电梯上十一楼。
    整个一层楼面都是办公室，其中半个楼面是敞开式办公区，里面坐着二三十个年轻人，有四五个特别漂亮的女孩。
    叶洪刚朝她办公桌走去，汪千雅不声不响地跟在他后面。
    走到脸蛋甜美的女孩面前，叶洪刚对她说：
    “你好，你想咨询一下融资的事情行吗？”
    “行啊？”
    美女眼睛一亮，马上站起来，把他们带到一个洽谈室里，让他们在一张圆桌前坐下。
    美女热情地给他们到饮水机上放来两杯温水，端过来放在他们面前，一坐下就给他们发名片，问：
    “先生贵姓？你有名片吗？你们从哪里来？融资资料带来了吗？”
    “不好意思，我没有带名片。”
    叶洪刚胡诌说：“我们从东莞来，想先咨询一下，回去再准备资料。”
    “你们要融资的，是什么项目？”
    美女叫高欣欣，她眼睛芳菲波似地盯着叶洪刚：
    “准备融多少资金？”
    叶洪刚还是胡诌说：“我们，呃，是个特色小镇项目，属于新农村建设，符合国家有关扶植政策。我们需要融资十个亿，可分三期。我想问一下，融资需要什么手续？利率是多少？办理程序是什么？”
    高欣欣盯着叶洪刚看，很流利地回答问题。叶洪刚只用心听，没有拿笔记。
    高欣欣介绍到最后，才点出要害说：
    “我们要对你们进行评估，然后根据我们的格式，做一个专业的评估报告。需要你们先缴纳评估报告资料费和手续费。”
    叶洪刚心头一跳：
    “什么？我们因为没钱，才需要融资，还要我们先交钱？”
    “这不对吧？要交多少钱啊？”
    “一般都是三四十万。”
    高欣欣说。
    叶洪刚心想，怪不得她态度这么好的，原来要融资单位先交钱。
    这不是跟诈骗性质的融资公司一样吗？
    深圳的融资公司全国最多，比上海还要多，但口碑不是很好。
    融资成功率很低，而且经常发生骗融资单位钱的事情。许多融资单位劳民伤财，化了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元钱，最后一分钱也没有融到。
    高欣欣笑着说：
    “这是我们雪霖投资集团的规定，对所有融资单位都这样要求。”
    “哦，这是谁规定的呢？”
    叶洪刚盯着高欣欣艳丽的脸蛋问。
    “谁规定的？”
    高欣欣觉得这个年轻客户有些奇怪，她没办法回答。
    叶洪刚补充说：
    “我是说，这个规定，是你们集团公司规定的，还是你们投资公司自已定的？”
    高欣欣听他又问了一个奇怪问题，重新打量着他说：
    “叶先生，我很奇怪，你怎么问这种问题？”
    叶洪刚看了汪千雅一眼说：
    “高助理，你回答不出这些问题，我想见一下你们总经理。”
    “啊？你要见我们总经理？”
    高欣欣越发奇怪。需要融资一百亿的单位第一次来咨询，也不会提出这种要求。
    “许龙强总经理在吗？我去找一个他。”
    叶洪刚站出来说：“总经理室在哪里？”
    高欣欣更加惊讶：“你知道我们总经理的名字？总经理室在那边。不过，他很忙的。一般客户，他没有时间接待。你坐一会，我帮你去问一下。”
    叶洪刚与汪千雅坐在那里等待着。
    “看来，这里问题也不小，融资公司先收钱，就有骗钱嫌疑。”
    汪千雅不解地说：
    “这些情况，你是怎么知道的？”
    叶洪刚说：“我怕在这里，又会发生一场争执。”
    这时，叶洪刚手机“呜呜”震动起来。他一看，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划动面板接听。
    没想到是雪霖集团董事长温德仁打亲自来的。
    叶洪刚示意汪千雅不要发出声音。
    温德仁在手机里说，集团总部发生了十分严重的情况，让他赶紧回去救火。
    不管这里有什么情况，务必放下，立刻回去。
    “快回去！”
    叶洪刚接完电话，马上站起来，心急如焚地往外走。
    “喂，你们怎么走啦？我跟许总说好了，他愿意见你们。”
    高欣欣急匆匆追过来。
    叶洪刚说：
    “单位里有急事，让我们马上赶回去，我们改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