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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晚这个寒假跟父母到海南过得春节,也不知道是不是日光浴晒过了,整个人黑了一度。她正往脸上挤防晒霜,闻言就笑:“我想上去来段Freestyle,估计校领导不允许啊。”
    温澜努努嘴:“你正经点嘛。”
    黎晚学她那样努嘴:“我不正经吗。”
    温澜一副头大的表情,想了想说:“我报名唱首歌吧。”
    “好啊。”黎晚点头,“你唱歌好听。”
    温澜抿抿唇笑了,又走到潮生座位旁坐下:“潮生,我要唱歌,你觉得靠谱吗。”
    潮生在一堆书本里抬起头,一本正经说:“你什么时候不靠谱过?”
    温澜眼珠转了转,灵动一笑:“那好吧,我报了。”
    潮生知道,温澜就算不问他们的意见,其实也已经打算报名了。
    人有时候就是喜欢多此一举。
    接下来的一个月,温澜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文化节上。
    在三月春分那一天,文化节开幕,要进行文艺汇演。
    温澜的节目排在第十个出场,她唱的是五月天的《温柔》。
    “你的眼中藏着什么,我从来都不懂,没有关系,你的世界,就让你拥有,不打扰,是我的温柔……”
    学校的音响设备并不算好,每一个字后面都跟着轻微的电流声,慵懒的回音响彻在操场上空,而台下还有许多轻声的合唱声。
    看着温澜唱歌,那一刻潮生觉得她是自由的。
    很快一曲而终。
    温澜唱完歌,对于潮生来说,这场文化节也就结束了。
    温澜下场回班,班长带头给温澜鼓起掌,温澜腼腆笑了,低着头走到黎晚旁边坐下。
    没一会儿节目就都表演完了,大家开始列队出操场。
    走出主席台范围,大家就都散了,三三两两聚在一堆往教学楼去。
    走到操场铁门旁,就看到王绪站在那和同学说话。
    黎晚走上前拍了拍王绪的肩膀:“绪哥,干嘛呢。”
    王绪闻声转脸,一侧身,正好把挡着的人露出来。
    正是唐未。
    潮生想起来,他和王绪是一个班的。
    黎晚看到唐未,很自来熟的打了个招呼:“嗨,帅哥。”
    唐未也大方:“嗨,美女。”
    王绪忙说:“一会李亚男来了,吃了你啊。”
    唐未嘴里咬了根烟,但没点燃,闻言就痞痞坏坏笑了笑:“她啊,整个一母老虎。”
    黎晚瘪嘴:“能别秀了吗?”
    王绪就笑笑,扯开话题问温澜:“温澜,刚才表现不错啊。”
    温澜轻轻一笑:“谢谢,其实有句词唱错了。”
    “我怎么没听出来?”黎晚问。
    “就是‘如果有,就让你自由’那里,唱成上一段的‘不打扰,是我的温柔’了。”
    “害。”唐未把目光扫过去,瞥了眼温澜说,“这谁会在意。”
    “对啊,听不出来的。”王绪说。
    听他们这么说,温澜就瞟了一眼潮生。
    因为刚才解散的时候,潮生过来给温澜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有一句唱错了。
    谁会在意?
    潮生在意。
    温澜放心了,还好只是潮生在意。
    唐未忽然问:“我们见过吧?”
    温澜一怔:“啊?”
    “想起来了,去年滑旱冰,我还帮了你呢。”唐未把烟点上。
    “哦。”温澜恍然大悟,“是你啊。”
    唐未抽了口烟,随口说:“不留刘海适合你。”
    温澜笑容一滞,整个人都僵在那。
    她不是个很会管理自己表情的人,因此黎晚也发现了她的尴尬。
    黎晚眼皮活,看了看温澜,又看了看唐未,笑着“呸”了一声,半开玩笑说:“一边去吧你,不要随便评价我们女孩子的外貌。”
    黎晚揽住温澜的肩:“尤其是你这种名草有主的男人。”
    唐未舌尖顶了顶腮,笑得不羁:“好,我的错我的错。”他瞥向温澜,“对不起了同学。”
    温澜摇头:“没事。”又转脸看潮生:“回班吧,黑板上的作业还没抄呢。”
    潮生说“好”,又朝王绪和唐未颔了颔首,才转身离去。
    他们转脸的那瞬间,潮生听见唐未问:“这俩是一对啊?”
    王绪说:“不是,人就是发小。”
    “……”
    潮生余光看见温澜的背挺了挺。
    第二天再上学,温澜就把刘海用小卡子别起来了。
    潮生载温澜上下学,自然是第一个发现她变化的人,他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什么,可仍然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问:“天热了,刘海闷痘吧?”
    温澜愣了愣,扯出一个笑:“是啊,我很怕长痘的。”
    一问一答,是默契,也是温柔。
    其实在晚自习发呆的时候,潮生也干过一些傻事,比如把温澜和唐未的名字并列写在草稿纸上,就像推导化学方程式似的,去捋温澜喜欢上唐未的过程。
    怎么想都是一见钟情。
    该死的一见钟情,那么虚无缥缈的四个字,却偏偏可以解释大多数爱情。
    是的,这世间的爱情大都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一见钟情,另一类就是日久生情了。
    温澜对唐未是前者,潮生对温澜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