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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你了?”
“我黎晚行走江湖,靠的是一个‘义’字。你是我叫来的,想让你领薪水,我肯定要努力学习,你这不是道德绑架我是什么?”
潮生噙着一抹笑,不近人情说:“有耍贫嘴的功夫,不如多做两道题。”
“……”
从此以后,黎晚开始了艰苦奋斗的生活。
她基础实在是差,要从初中课本开始捋,但她本人又实在是聪明,一个知识点基本不用讲第二遍。
每个星期六的下午,潮生都会来到黎晚家,黎晚做卷子,他也做卷子,他的进度比黎晚快,学完习之后就到黎晚的书橱上拿书看。
潮生平时不打球不上网,除了爱看点书也没别的爱好了,而黎晚家的书偏偏特别多。
这天下午潮生和黎晚在她家的花园里上课,黎晚为几道数学题而抓耳挠腮,小声和潮生商量:“能不做了吗?”
潮生很严厉:“不行。”
黎晚卖乖:“江老师……”
“不行。”
潮生不等她说完,就已然制止了她。
黎晚挥了挥拳,嘴里嘟囔着“去死吧江潮生”,最后还是乖乖趴桌子上继续验算。
“也就你能制住她了。”黎晚的爸爸黎晋东这天没去工作,估计是看了他们有一会儿了,这会儿才笑着走过来。
黎晚忙说:“黎晋东你别在这打扰我学习。”
潮生则站起来,礼貌喊了声:“叔叔好。”
黎晋东打眼看了一眼潮生手里的书,《卡拉马佐夫兄弟》,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著作。
“这种书能看进心里去吗?”
潮生愣了一秒,才说:“好作品永远不枯燥。”
黎晋东点了点头:“之前看过他别的书吗?”
潮生摇头:“这是第一本。”
“博尔赫斯说过,发现陀思妥耶夫斯基就像发现爱情,发现大海那样,是我们生活中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黎晋东笑,“恭喜你拥有一个纪念日。”
潮生怔了片刻,忽然由衷的生出谦虚之情。
他笑了笑,但不热络:“我会好好读的。”
黎晋东点头,又瞥了眼黎晚:“这丫头也爱看书,你们或许可以聊聊。”
“谁要和他聊。”黎晚呛声道,“除非他不给我布置那么多习题。”
“那不可能。”潮生不给面子。
黎晋东顿时大笑起来:“你们这些孩子啊……”
讲课的时间总是匆匆。
黎晚用心,没让潮生费多大事。
六月份的考试,她一下子前进了十五名,位列班级三十二名。
还差两个名次到三十名,可把黎晚郁闷坏了。
温澜笑:“这下你知道为什么我总因为一两分就气的吃不下饭了吧。”
黎晚唉声叹气:“好吧,或许我慢慢也要变成一个眼里只有分数的人了。”
“晚晚你不要觉得盯着分数就是丧失灵气。”温澜耐心告诉她,“我一直都觉得人有目标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这一点我就比不上你。”黎晚说,“我总希望自己是特别的,不想泯然众人。”
“我们学习,有了思考的能力,为的不就是不要成为一个泯然众人的人吗。”温澜说,“所以加油吧,要么不做,要做就全力以赴。”
黎晚听完,朝温澜投去赞许的目光:“温温,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黎晚看了一眼江潮生,没说什么。
等温澜转过头去,她才用口型对潮生说:“怪不得你喜欢她。”
潮生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乱说。
黎晚乖乖闭嘴,没再说什么。
晚上放学的时候,潮生照例带温澜回家,走到车棚的时候,他们恰好碰见王绪和唐未在路口抽烟。
因为黎晚的缘故,他们和王绪还算熟,连带着和唐未也成了点头之交,平时要是在路上遇见也会点点头,打个招呼。
王绪看到潮生,离老远就喊了声:“兄弟。”
潮生推着车子走过去,温澜紧紧跟在他身后。
离得近了,王绪笑说:“温澜今天的衬衣好看欸。”
温澜穿了一件黑色衬衣,腰间有系带,大方又显瘦。
唐未打眼看了一眼:“亚男也有一件差不多的,这衣服就适合你们瘦高个穿。”
温澜抿抿唇说:“我这个是旧衣服了。”
潮生看了温澜一眼,他很清楚这衣服是旧是新。
顿了一秒,他对王绪说:“我们先走了啊。”
唐未懒散一笑:“哥们不错啊,好男人,每天都送回家。”
王绪叹了一声:“你还说别人,自己不也眼巴巴等着你家那位吗?”
唐未呼了口烟圈:“她那脾气,我不送又要闹了。”
语气里并不像往日有宠溺的感觉。
潮生眼皮一跳,隐隐感觉到什么。
王绪问:“怎么,还谈不谈得下去了?”
唐未轻呵一声:“随她去吧。”
潮生不自觉看向温澜。
温澜似乎对他们的谈话并不感兴趣,只是书包带攥得很紧,她找到时机插到男生们的对话里,轻声说:“我们先走了。”
“好,再见啊,路上慢点。”王绪说。
“……”
寒暄几声,潮生带温澜出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