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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晚微顿,显然是没想到温澜会忽然向她提问。
想了想,她说:“不在一起,想念的感觉会更重吧?”
“这倒是,我们一般周六周天见一次,唐未就很黏人……”讲到这她顿住了,察觉到潮生也在,说一些事情有些不妥,很快转了话锋,“但是时间一长,他就变得疑神疑鬼,他真的很爱吃醋。”
“嗡……”
温澜的手机又振动了。
黎晚脖子一够,看到了来电显示:“你对象。”
温澜不知道该不该接,指尖在绿键和红键中迟疑着。
“这边声音那么大,接了唐未更会多想……”黎晚想了一下,“要不咱去楼上开个小包吧,安静,完了还能唱会歌,老听人家唱多没意思。”
温澜觉得这主意不错,而潮生对这些事一向没有意见,于是他们上了三楼的KTV,包了间小包。
关上门之后,潮生去点歌台点歌,黎晚和温澜窝在沙发上给唐未打电话。
温澜电话拨过去,那边秒接。
却迟迟没有说话。
温澜“喂”了一声。
唐未问:“温澜,能不能好好的。”
温澜顿时落了泪:“那你能不能别闹。”
唐未说:“好,我不闹。”他一向狂妄,少见这么服软,只有真正喜欢温澜才会这样,声音里的在乎浓到化不开,“我乖乖地好不好,你别不理我,我很想你。”
温澜停顿了几秒,吸吸鼻涕:“我也想你。”
唐未大喜过望:“见面吧,温澜,你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你。”
温澜看了眼黎晚,黎晚用口型告诉她“说你在家”,温澜点点头说:“我回家了。”
唐未低声骂了句“操”,又说:“那等我后天考完试立刻回家找你。”
“嗯,不许挂科,好好考。”说这句话的时候,温澜的声音就已经很甜了。
唐未说好,又说:“宝贝,别挂电话,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讲。”
温澜抿抿唇:“今天不行,我…我姥姥来家里了,我得陪她睡。”
唐未那边静了好一会,才说:“温澜,你他妈真是拿捏我拿捏的死死的,就是想要老子想着你,念着你是不是……”
温澜瞥瞥黎晚和潮生,有点不好意思了,忙说:“好啦,我明天打给你。”
她挂断了电话。
见黎晚好整以暇看着她,而潮生目光沉沉。
她挠挠下巴:“那个,唱歌吧。”
黎晚笑:“一分四十七秒,你俩和好的速度。”
温澜垂首笑笑:“唱歌吧。”
第一首歌是潮生点的,他先拿话筒唱。
以前朋友们聚会的时候,他总是安静坐在角落,从来都不热情,更别提和大家一起唱歌一起玩游戏了。
但他唱歌很好听,温澜以前和他一起上下学的时候,经常能听见他哼歌,而黎晚则在那次被数学老师罚站时,第一次听到他的歌声。
潮生唱的是一首非主流时期的老歌,《迷人的危险》。
“当你的泪水滑过侧脸,我只能像朋友地体贴,想揍他一拳,更想叫他滚远,他不配站在你眼前,你的痛怎能看不见……”
这歌词让黎晚心头一刺。
而温澜毫无察觉,还好心情的轻轻跟着唱。
潮生紧握话题,面无表情的盯着屏幕。
黎晚想,他这种表情管理,要是当明星,黑粉一准儿天天带他大名骂他不敬业和面瘫。
不过……粉丝绝对会觉得他又禁欲又清贵。
其实潮生心里真在自嘲。
这个歌的歌词,就像是一个在朋友立场爱而不得的冤头鬼。
他点这首歌的时候,温澜喝了一晚上酒,紧锁了一晚上眉头,长吁短叹一路进的包厢。
可他唱这首歌的时候,温澜已然欢喜如初,眼角眉梢都藏着甜。
“我的心已经等你好多年,爱不说满到自己快淹灭,那是无法解释,矛盾的死结……”
他唱到一半,忽然有一道女声加进来。
是黎晚的声音。
潮生转脸看她一眼,她和他对视一秒,不动声色,随后盘腿坐在桌子上,盯着屏幕上的歌词,很投入的唱。
潮生试图理解,体会到她应该是在安慰他,并且提醒他,不要泄露太多异样情绪。
所以后来潮生表现的轻松不少,后来还和温澜合唱了一首许嵩的《素颜》,气氛变得很好,大家好像都很开心。
之后潮生和黎晚带温澜去看厦门的海。
温澜和黎晚喝的有点大,说是在海岸上的长椅上眯一会,结果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潮生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给她俩盖上。
后半夜,大概四点多钟的样子,黎晚被冻醒了。
她睡眼惺忪的看了眼四周,发现潮生的外套掉在地上,而温澜靠在潮生的肩膀上睡着了,潮生则抱着胸,正襟危坐在长椅的最边缘,脑袋微微垂着,也在睡觉。
黎晚明白了,外套是给温澜盖的。
于是她把潮生的外套拾起来,掸了掸灰,给温澜盖了上去。
后来再也睡不着。
她把屏幕调最低刷手机,英国那会正晚上八点多,李微印发了条关于晚饭的推特,黎晚给他点了个赞。
然后微信就有消息进来。
李微印问:【晚,怎么这个点还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