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你的研究结果，真让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你的位子，未必保不住。只是这种可能性，就像一夜情就怀孕一般，渺小的可怜。”
    希德接着说道，脸色上的表情悲喜难辨，让人摸不透心思。
    詹姆斯淡淡一笑，道：“是吗，恐怕你看后就不这么说了！要知道一夜情就喜当爹的，也大有人在。”
    “好吧，我拭目以待！”希德微微一笑，并不反驳。
    接着詹姆斯将文件夹递给希德，却没有多说什么。
    希德漫不经心地翻了开来，随便扫了一眼，但就这一眼，让他脸色剧变，接着坐直身子，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只是越看，他的表情越严肃，或者说，越沉重。
    一刻钟后，希德方才放下文件，脸色有些难看。
    詹姆斯见状，意味深长道：“总统先生，可感兴趣？”
    希德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沉声道：“这件事，很严重，你还有其他研究结果吗？”
    詹姆斯点点头：“当然，我让人统计过，魔手格式化的那些数据，看似随意，但背后都有极大的联系。最鲜明的，则是凡人科技的所有情报，包括董事长王凡，总裁苏雪雁，副总裁宋茜、丁全等等，所有人的全部资料，都被格式化了。其他的，哪怕是凡人科技的基层员工，也都是如此。换句话说，现在对于凡人科技，我们没有任何资料，除了维基百科上随处可见的那些皮毛。总统先生，该不如真的认为，这都是巧合？”
    闻言希德的脸色难看的更厉害，良久方才开口：“你的意思是说，魔手格式化中情局的数据库，是在为凡人科技做事？”
    “动机我不敢说，但从结果分析，却是这样。”詹姆斯接着说道：“而且我们专门成立了研究凡人科技，研究王凡的特别行动小组。这一次，他们的数据，基本全部毁了。”
    希德点点头：“还有没有其他的？”
    “还有棱镜门！”詹姆斯郑重道：“棱镜门的所有核心资料，同样被毁掉，哪怕是我们备份的。”
    “凡人科技，棱镜门！”希德脸色难看到极点，忍不住问道：“魔手这样做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詹姆斯摇摇头：“我不知道，但凭借我一流黑客，加哈佛心理学硕士的职业素养，我敢保证，魔手这人不可能是疯子。做的事情，也不可能如表面那么任性！”
    “我也在在想这个问题。”希德略微沉思：“魔手格式化我们的数据库，基本相当于基地组织炸我们的双子大厦。今后美国政府和魔手必然不死不休。作为一个单纯的黑客，魔手犯不着这样。除非他和斯诺登一样，有其他的依靠！”
    “斯诺登！”詹姆斯眼前一亮，道：“这样连起来就是了：魔手、凡人科技、华夏、棱镜门！”
    “具体说！”希德问道。
    “魔手和美国为敌，就像斯诺登一样，除非得到其他大国的庇护，否则根本不可能如此。毕竟**我们都击毙了，还有什么不可能！不过这一次略有区别，斯诺登选择的是俄罗斯。而魔手选择的是华夏，以及凡人科技！”
    詹姆斯接着分析道：“甚至我在怀疑，这次所谓的巅峰之战，都是魔手和华夏、凡人科技上演的好戏，而那个神秘的mr.chen，也是华夏人！”
    “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基于推测，并且很多地方没有依据。”希德摇头说道：“华夏对于这种事情，一向很是慎重。就连斯诺登事件，都是这样。”
    “想要证明，很简单。凡人国际不是在美国吗？看看我们监视的人，现在如何了？”詹姆斯笑而不语，依旧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希德略微犹豫，还是拨通了电话。
    “什么，目标已经两天没出现了？”希德表情有些严肃：“为何没有汇报？”
    电话那边有些紧张：“放心总统先生，我可以保证，她从没离开过凡人国际，依旧在那栋大楼里！”
    “保证有个屁用，我还能保证你的位子能做到退休呐。”希德脸色有些难看，越来越感觉事情有问题：“立即进去，给我确定苏雪雁有没有在里面！”
    半小时后，电话再次响起。
    “什么？突然消失了！”希德脸色剧变，怒火中烧：“你们这群饭桶，两条防线，那么多人，都看不着一个女人，真是废物，饭桶，shit！立即给我排查，我就不信了，一个大活人能突然消失！”
    “是……是！”
    “这群废物、饭桶！哼！”希德挂断电话，依旧愤怒无比。
    “也许不是他们废物，而是敌人太强大！”詹姆斯平静地说道。
    希德微微一愣，郑重道：“詹姆斯，中情局网军部门，你暂时负责。等解决这事，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恢复一切职位，若是你表现突出，再上一步都有可能！”
    希德不得不如此，虽然詹姆斯之前的表现让他很是失望，很是愤怒，但希德明白，其实这事不怪他。
    是敌人太强大，是魔手太妖孽，换了其他人，结果都会这样，甚至更加糟糕。
    而詹姆斯发现这件事情背后的联系，以及今天的资料，让希德明白，詹姆斯是个人才，他需要的人才！
    有些事，詹姆斯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有些问题，詹姆斯能解决，别人解决不了。
    但出乎希德的意料，詹姆斯却是摇头：“我说了，这次我来的目的，不是出于不甘心的最后一搏。只是我的研究结果，你感兴趣罢了。”
    “正如你所说，我年纪大了，我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回家抱娃养老，才是对的，再也不需要这样操劳了。”
    詹姆斯接着说道，最终摇摇头，转身离开。
    “詹姆斯！”希德愣住了，良久方才反应过来，直接追出去，拦住詹姆斯，比比划划有些急躁：“詹姆斯，这不是置气的时候，之前是我不对，现在我诚恳地希望你留下来，真的，联邦政府需要你，白宫需要你。”
    詹姆斯淡淡一笑：“算了，今天的研究结果，就是我为联邦政府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我老了，也累了。你也一样，只剩下几个月的人了，还折腾什么？回家抱娃看孙子才是正事，当然，出个自传，赚点外快也不错。”
    “最后多说一句，希德，记住，地球是个圆的，一切皆有可能，就连美国，也不过是圆上的一个小点，微不足道的小点罢了！”
    言罢，詹姆斯拍了拍希德的肩膀，转身离开，只是背影有些可怜。
    岁月不饶人，终究是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