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秒懂。
    毕竟，她以前可是生活在一个无数次发生大饥荒的国度。
    听外公说，他们小的时候，新的国家还没有成立，就遭遇了一次饥荒。
    当时候为了一碗米，就可以换一家人全部的财产，土地，房子，儿女，甚至包括他们自己。
    外公告诉她：“粮食的价钱，就是你买命的价钱，你能拿出来多少钱，粮食就能卖多贵。”
    白九现在深刻的理解了外公当年教她的东西。
    只可惜……回不去了。
    白九问漠：“现在还有多少青铜块。”
    “不到二十块。”漠告诉白九：“而且，我们应该留一些，以防万一。”
    白九苦笑：“不到二十块，那就是十担稻米，一千人，能吃几天？”
    柔荑笑了笑：“现在买，可以买十担稻米，但是下一次，就更贵了。”
    白九无语，确实。稻米越卖越少。
    “所以，我建议你们不要买，去借。”
    “借？”白九惊讶，“可以借的么？”
    “可以，我们韶部落，很乐意借粮食。”柔荑笑着说。
    白九忽然醒悟过来：“利息怎么算？”
    “利息不高，借一还二就可以了。”柔荑告诉白九：“我们可以借给你足够一千人吃一年的稻米。”
    借一还二，还不高？
    白九觉得这可比后世的网贷凶残多了。
    她以前认识一个妹子，借某某金融七万多，很快就变成了十几万，她自己每年除了吃饭，工资全部还利息，基本上就等于给某某金融打工了。
    还了七八万的利息，最后一看，欠的本金快二十万了！
    这家公司还是人尽皆知的著名大公司呢，合理合法合规！
    网贷害死人啊！
    白九马上说：“好！我借！”
    了不起躺平不还，你还能暴力催收咋滴？
    柔荑笑道：“借稻米，必须以红土母神的名义起誓。如果到时间还不上……”
    柔荑扫了一眼这宽广的谷地：“这个谷地……”
    一听说要以红土母神的名义起誓，白九就犯怵。
    虽然红土母神似乎对她挺友好的，但是吧，真的要为了一点粮食去惹怒人家？也不合适啊。
    “这个谷地，就要归你们所有？”漠觉得这个价格也太高了。
    “不是。”柔荑不以为意，看样子也是最近放高利贷放多了，都很习惯这种场面。
    她看来一眼谷地中央的祭坛。
    “别的部落，我们肯定要收走他们的土地，让他们依附于们韶部落。
    但是这是神医的部落，所以，谷地还是你们的，但需要你们开垦土地，替我们种植稻米。”
    白九想了想，告诉柔荑：“可以！”
    “不过，你们除了稻米，有没有更便宜更能填饱肚子的粮食？”
    柔荑想了想：“有！就是稷，虽然有点难吃，但是不像稻米一样挑土地，产量也高。”
    “价格方面，一担稻米可以换三担稷。”
    “换了！给我一千人足够吃一年的粮食，一半稻米，一半稷。”
    白九马上确定下来。
    双方起誓之后，白九想起一件事。
    “对了，红土大陆……这个一年是怎么算的？”白九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小问题。
    应该是十二个月吧？毕竟海中盆地是有四季变化的。
    柔荑笑着说：“星星谷地的一年，是我们韶部落定的，稻米成熟一次，就是一年。”
    白九傻了。
    网贷，合同里全是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