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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吸满一口气,又悄然吐出,悬起的心脏落回腹中。
“属下知错。”长风软下语气,将绣鞋抓到手里,拔出鞋底瓷片,目光飘向她双脚,有些犹豫。
她脚上套着白色绢袜,布料和他衣衫相蹭,软滑得有些踩不住,慢慢向他大腿根处滑去。
他小腹微微发紧,大掌捧起他双脚:
“瓷片已经挑干净,属下替王妃穿鞋。”
已不是头一回替王妃套鞋子,他没有太多心理负担,好似已经伺候过她千百遍,熟练而小心地将绣鞋往她脚上套弄。
裴如月脚踝转动,面无表情踹掉他手里的绣鞋:
“黑灯瞎火的,你保证鞋底上半点碎瓷都没有了?”
“属下用手掌摸过鞋底,应当拔干净了。”
“万一有细小的碎瓷嵌进鞋子里了呢,你也能摸索出来?”
展长风:“……不能。是属下疏忽,这便去找替换的新鞋。”
他手掌捧起如月双脚,拉过旁边笨重的石凳,再将它们放在凳上,起身迈向亭外台阶。
裴如月盯着他冷硬的背影,幽幽开口:
“让我在这儿吹冷风?”
他带来的披风在方才两人推攘间落到了地上,已经粘上灰尘和瓷片,是绝对不能再披回身上了。
他步伐一滞,停在原地。
裴如月声音在徐徐夜风里似笑似叹,清晰传入他耳朵:
“说什么关心我,担心我感染风寒,原来展护卫和那些惯会溜须逢迎的人一样,不过是嘴皮子一碰一合罢了,实际上哪有半点真心。”
展长风回头,见她静坐在昏暗中,黯然月色下,她眼角仿似有星点水光一闪而过。
“王妃,不是的……”长风大步迈回她身旁,略一踌躇,低头开始解腰带:
“王妃若不嫌弃,暂且披着属下的衣衫,属下去去就回,很快就好……”
大胸
他只着单薄短打,上下衣裤分开,若是脱了上衣,全身就只剩下一条裤子了……
想到此,裴如月唇角勾起笑弧,语气隐含讥讽,故意提醒他:
“这会儿怎么主动在我面前宽衣解带了,又不怕我了?方才展护卫不还像个贞洁烈男一样生怕被看亏了吗?”
她说他是……贞洁烈男。
展长风手上动作一僵,两根食指勾着已经松垮了的腰带,上衣尴尬地半脱未脱……
一时情急,只顾着担忧她着凉,他竟忘了她做的事!
想起她先前的大胆行径,长风耳根不受控制发起烫来,热感从耳根四散蔓延开,不多会儿,人仿佛沐浴在一池温水中,体温不受控制地上涨、升温……
裴如月双目濯濯,见他上衫开敞滑至肘弯,露出底下两块鼓鼓囊囊的胸肌,胸肌中央凹陷出一道诱人沟壑……
如月微微坐直上身,遗憾他此刻是背对月光,倘若面朝月亮,说不定她能看得更清晰些。
不过这也足够了。
他那块垒分明的大胸肌,已经争先抢后着闯进她眼帘。
“展护卫胸真大!”裴如月毫不吝啬褒奖他:
“怎么不继续脱了?莫非展护卫也知道,半露不露更能勾我心弦?”
比起明烛亮盏,此刻凉亭内的半明半暗更添情调,她喜欢看他这样,朦胧而暧昧。
展长风表情震愕,几乎羞愤欲死,忿忿反驳:
“属下绝无此念!王妃怎能如此诬蔑属下清誉?”
他当然不是那样的人了!
长风赶紧拢好衣衫,免得她又以为自己在勾引她!
双臂用力,腰带“咻”地扎回腰间,力道之猛,紧紧勒出他劲窄的腰痕,由此来发泄心下的怨念。
天边推来乌云,蒙住月亮。
亭子里暗黑一片,夜风无声穿梭,刮过人身体,寒气浓了几分。
如月微微缩了缩肩膀,酒气被吹散,轻声说:
“真有些冷了。”
她抱起双臂,抬眸凝视他的脸。
两人一坐一站,目光交错到一起。
长风没了脾气,缓下声音问:
“那……属下该如何做才好?”
他无计可施了。
既不能把王妃一个人丢在这儿吹冷风,也不能陪她在这儿干站着;鞋子又不长脚,他不去找鞋,它们肯定不会自己跑过来;
长风抬头举目四望,平日里紧跟在王妃身边的侍女也不知跑到哪躲懒去了,不见人影……
如月眸子闪过微茫:“你背我回寝院。”
“什么?”展长风错愕,险些以为自己幻听了。
“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