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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药才会好。”
景昭不明所以,对方睫毛扑闪两下:“会写字吗?”
见他点头,她直接伸出手:“写吧!”
细腻莹润的手掌探到眼前,景昭耳尖飞红,呼吸都乱了两轮。
便在他犹豫着是否要照做时,突闻得姑娘脱口一句:“你身子好白呀,平时肯定不用干活吧?”
浸凉的气息倏地攻入胸肺,咳嗽再度被激起。
“怎么了这是?”见这人咳得快要断气,沃檀尚不明所以:“难道我药又配错了?”
她百思难解,正待要扶他起来帮忙拍背时,却见他摇头拒绝。
“客气什么,我都帮你擦过身子了。”沃檀热心提醒,对方一张白玉似的脸却已然红如番柿。
但见他目中浮起无奈的神色,终是从被中探出手来,边闷声收着咳,边侧头在被褥上写:“可否劳烦姑娘,将在下的衣衫取来?”
沃檀伸长手,往床底下勾出只包袱来:“你之前那套好脏我给扔了,这是我给你重新买的。”
说扔,实则是给她卖了。
那天扒光她才发现这人不仅外袍华美,连里衣里裤都是上好的绸子。就是束发的冠簪不知道去了哪里,否则落她手头也能卖个好价钱。
这会儿打开包袱后,沃檀体贴地想要帮忙穿衣,却再度遭到拒绝。
“不敢领姑娘好意,在下自行便是。”这是景昭新写的。
“可你还伤着,不方便吧?”沃檀以为这人真是怕麻烦自己,依然殷切道:“别客气,我穿衣服很快的,不会弄疼你。”
沃檀自认已经表述得很到位,但这人像听不懂话似的,还揪住被子往里缩。
僵持片刻她才反应过来,这人也许不是客气,而是害羞。
未几,沃檀唇角微撇,背身坐在榻沿。
身后开始响起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用想都知道是在被子里摸索着套衣服的动静。
沃檀觉得这人好生倔,便故意皱起脸咕哝了句:“有什么好怕羞的,我给你擦身子的时候哪里没看过?”
动静停了下,沃檀转身去看,果然见到一张大红脸。
心情骤然转好,她粲然一笑:“不逗你了,我烧水去!”
看着走出的雀跃身影,景昭眉心拱作峰丘,默默加快速度为自己穿衣。
终于套好裳服后,他这才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开始打量自己所处之地。
颇为空荡的瓦舍,四壁萧然。除了榻外便仅余一张矮脚的几案,上面摆着陶罐和药碗,也结着层灰。
向外看,到了灶间的姑娘,正使扇子吹着炉火。
这姑娘着实不拘小节,旁人看火时大都躬身或蹲着,唯她直接坐在了地上,连块木板都没垫。
收回目光,景昭尝试运了下气,却发现自己不仅手足掸软,连内劲都使不出来。
心知伤势不轻,他敛了思绪正待好好想想眼下的处境,却突然闻得一声娇呼。
不多时,造出动静的沃檀鼓着腮帮走回房内:“烧水的开裂了,我去找那个卖东西的,你在家等着。”
她揎拳捋袖,心里想着该怎么把钱给要回来,可人刚走到院子里,又折返回房间:“我不绑你的话,你会跑吗?”
见景昭愣然,沃檀走上前伸出根手指戳了他一下,郑重其事地唬道:“跑也没用。你中毒了只有我能解,你要是跑掉,这条命可就没了。”
景昭与她静视片刻,伸手写下:“姑娘放心,在下等姑娘回来。”
得到允诺,沃檀这才满意地走了。
去铺子时正好有别的客人,怕她言语闹事,老板支使伙计静悄地给换了个新的,倒是没让沃檀多费口舌。
提着新的铫子回家时,果然见景昭待在原地没动,沃檀便重新打了水去烧。
端着筛好的开水给景昭时,看他低头吹拂热气,好看的眉眼惹人心颤,沃檀趴在榻沿问:“你成婚了吗?”
虽然相处不算长,但景昭对沃檀的语出惊人已然有了些心理准备,闻言只是稍顿,便摇了摇头。
接着,他在沃檀越发灼灼的目光之下,勉强喝了几口热水润嗓。
扒着榻沿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姑娘眼睛雪亮,饶是景昭定力再好,脸上的热气也久难散去,极不自在。
略作思忖,景昭又开始在床褥之上写起字来。
谢过搭救之恩后,他得知自己确是被这姑娘所救。而在她的猜测之中,他是哪家富商之子,应当是路遇恶霸劫财,遭毒打一顿后,最终被扔在那死巷之中。
难怪会问他是否无需劳作……
想起这话,红迹又攀上耳根,景昭将拳抵在唇边虚咳几声。
沃檀笑嘻嘻上榻与景昭相对而坐,可几番张口欲言后,还是暂且按耐下心头的跃动,还是决定等景昭哑疾痊愈了再说。
她越看越喜乐,这人的脸真是一等一的白净,好些人的腚都没这么嫩生的,要说不是大户人家公子她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