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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没多久,就开始关切起景昭来。
“皇叔伤势如何,可有大碍?”
“皇叔是被何人所救?那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可有好生酬谢?”
五皇子声音虽虚,话却密得跟炮仗似的。然而景昭却并未答上半句,而是平视着目光望住他。
被看得心内惴惴,五皇子喉咙里干笑了声:“皇叔为何这般看我?”
景昭双手交叠于膝头:“听闻今晨下朝时,陈侍郎与曹相小有冲突?”
提起这茬,五皇子眼中一亮,登时幸灾乐祸起来:“可不是?今日下朝时他二人那叫一个暗流涌动,这回,我倒要看太子如何平衡这旧岳丈与新岳丈间的关系!”
景昭静静听他说完乐完,这才懒淡着声音道:“且说说看,他二人因何而冷脸?”
“这……”五皇子隐觉不安,喉咙里干笑两声:“听说陈府千金前番遇袭与中毒之事,曹相大有嫌疑。对了,今儿这毒应当也是……”
“今日之毒,是我派人下的。”景昭瞥他:“前番暗刺那陈府千金,故意遣人给她下毒的事,是你派人做的。”
双重的惊与诧,直让五皇子脑门嗡嗡作响。
“你欲让陈侍郎将此事怀疑到曹相头上去,引他二人越发敌对。构陷这招想得不错,但你可曾想过若太子反将一军,把这事盖回你这处?”景昭慢条斯理地剖析道:“还有曹相,他凭白被人扣了顶帽子,会不着人查探真相?他二人不论是谁去查,首当其冲怀疑的便是你。”
哑了许久,五皇子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皇叔,我……”
“这事情时日太短弯绕不够多,若教曹相查出些什么来,假使只有三分线索,在他那处也算是坐实了的。你沉不住气,设了这局待想拉他过来,孰不知此行把他往外推的风险更高。”景昭毫不客气,直将人训了个乌眉灶眼。
五皇子缩起脖子,艰难地嗫嚅:“所以皇叔今日下毒,是为障目?”
景昭吹开茶叶,饮了口茶润过嗓才道:“是障目,也是摘一摘你我的嫌疑。所幸那陈姑娘正好来了,不然还得另寻时机。”
五皇子忧道:“可若皇叔也误食那点心……”
“所以是单给你和她下药,不是给本王下。”景昭轻描淡写:“你也中了毒,这事便不至于立时想到你头上去了。”
“……皇叔可真疼我。”五皇子凝噎了下,刚刚挨过针的穴位隐隐作痛:“那方才皇叔让太子看的线索眉目,指向何处?”
脚步声近,花罩外有人走了进来。
“王爷。”韦靖禀手启道:“乌渔求见。”
景昭颔首让召,这才答五皇子道:“线索眉目指向何处,那就是太子的事了。要大费周章绕回本王这处扯个没完没了,还是随便找个人出来顶这下毒行刺之事,他自行决定。”
乌渔进来时,看到的便是两个病歪歪的叔侄。
一个面色透白如大病初愈,另一个则还有些生咳的余韵,面色微潮。
“小的见过王爷,见过五殿下。”
“免礼。”景昭唤他起来:“可是事情有进展了?”
乌渔点头:“门中所有人的任务记录,俱在天番楼有详细记录。小的暗中抽过近来的卷宗,虽不曾查到有相关卷纸,但小的有一猜想……”
说着话乌渔偷觑了景昭一眼,却见对方眉锋不动,好似对他的故弄玄虚并不感兴趣。
“何等猜想,快些说来听听?”比较沉不住气的,还是半卧在软榻上的五皇子。
乌渔赔了些笑:“天番堂堂主沃南,好似曾与曹相那位孙女有过交集。且曹相孙女出事那日,他曾去过玉清寺。”
“天番堂主?就是你们门主最为器重的那个?”
“正是。”
景昭眯着眼度忖了下:“你的意思是,他会与曹相孙女之死有关?”
“小的不敢多说,是否真有关联,还待进一步查证。”乌渔连忙打补话,又说起自己因何有这样的猜想。
景昭一径听着乌渔的推测,一径伸手去胎薄釉润的骨碟中捻了枚小果子。
澹荡的阳光半洒在案几上,更显他指长肤白,像是骨节上覆了层奶皮。
待乌渔的话说完,他口吻冷静地吩咐道:“继续查,曹相不是好糊弄的人,若想令他信服,需得有确凿证据。”
“王爷说得极是。况曹相孙女之死若真与那南堂主有关,他可就相当于私自行事了,这里头,或许还有得可以深挖……”乌渔连声附和,却在尾音处打了个转儿。
这份欲言又止被景昭察觉到:“还有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乌渔嚅了嚅嘴皮子:“还有王爷上回问我的,那披针纹……”
说完这话,他壮着胆子又瞄了一眼,发现这位八风不动的王爷,此时才生了些异样。
“什么披针纹?”五皇子戆居居地掺和一嘴。
乌渔不敢多提前情,他留意看着景昭的面色,小心翼翼地说道:“小的顺带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