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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 我定要修书回京,让我爹爹参你一本!”
这话砸在地上响劲十足,他随即摔袖而去。
这梁子, 算是结下了。
秦元德双手负背, 漠然地看着苏弘阳走远, 视线一转, 便对上沃檀古怪的目光。
深重莫测, 带着纷杂且令人看不懂的意味, 几乎是下意识地,秦元德立马便记起在公主府时,自己好心关切,却被她误会的事。
这么一勾连, 秦元德身子向后避了避, 郑重其事道:“本将没有你想的那种心思, 你现在挂名本将近侍, 护你, 是为了本将的脸面罢了!”
鉴于他这语气中防贼的气味太过明显, 沃檀收回目光,哦了一声。
秦元德犹不放心, 将字眼咬重了些, 特意补充道:“本将再说一次,我已有婚约!”
“不是吧!秦都帅居然有婚约了?是哪家姑娘?生得如何?性情如何?”田枝没头没脑地接了一串腔,甚至捧心低泣:“委实命运弄人, 我对秦都帅心存仰慕,怎料相见恨晚……”
秦元德虎目浓眉,板起面孔来时素来人惧鬼怕。且他正身正德,连戏楼那样的消遣之地都不去,几时被这样调\笑过?当下脸都黑了。
田枝心里头笑到打跌,边说着话,边柔柔地抬起手,往他肩头摸去……
秦元德肃黑着脸避开:“姑娘端重些!再这般没个正形,本将可便不再客气了!”
撂下这话后,他便抬脚转向,疾步走了。
田枝吃吃地笑个不停。笑完过后,她又去找沃檀邀功:“我刚才够义气吧?就差没动手替你揍那瘪三了。这恩,你打算怎么报我?”
沃檀还没有傻到以为田枝是为了什么同门情谊,刚刚才开口帮腔。她懒淡地答道:“一报还一报,今天你替我解围,下回如果你也被人刁难,我自然会帮你。”
不给田枝讨价还价甚至得寸进尺的机会,沃檀抹了抹头发上的水珠,便也动了腿脚,跟上秦元德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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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两日,果如司天监那位官员所说,遇到了密云加雷的天气。
安危为大,没人敢拿船上亲王的命犯险。是以那日中午,整艘船都停靠在了一处名为青安县的地方。
这青安县不过是个小地方,下榻的驿馆条件也相对简陋。当地官员从未见过这么多朝官光降,接待起来难免有些诚惶诚恐,生怕哪里有错漏。
对于景昭,那县太爷更是恨不得搭上帨巾端着水盆,亲自到跟前去伺候。
而碍于男女之别,秦元德平时并不怎么使唤沃檀与田枝,二女跟在他后头,也就是装个样子的闲人。
再有便是那日事败之后,沃檀不好再行轻举妄动,只能按捺下所有的计划,装老实。
想上/他时需要等,想杀他时,也需要等。
不久前的往事在心头荡来荡去,沃檀觉得闷气极了。正好涂玉玉下了值,兴冲冲跑来约她出去逛街市,她便点头应下了。
同行的还有那严八,三人刚好都不在当值时辰,队伍也没约束太紧,便商量着要去
严八生了四只耳朵,消息灵通得很。在这驿站不过才几天,他便听人说今儿是青安县当地的节日,有庙会,也有大集。
几人结伴往驿馆外走,经过处角廊时,陡然听见一阵喝骂和求饶声。
侧耳辨了下,是苏弘阳所处的院落。
那苏弘阳自恃骄贵,比旁人要挑剔得多,不是嫌这驿站客房太小,便是嫌伺候的人太蠢。在他那头,驿馆的仆众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提着胆子生怕被打骂怪责。
今儿这出,不知又是谁触了他的霉头。
几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眼神,顺着廊沿往外溜,多走几步之后,又在影壁之外遇见个景昭。
在他跟前点头呵腰像在回着话的,便是这青安县的县官。
应该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景昭的眉间凝着几分倦意。他面色依然微白,依然每说几句便要小咳几声,西子捧心一般羸羸弱弱,让人连呼吸跟着放轻了些。
见他这幅模样,沃檀神思浮离。
要是当初不听他那些借口,直接把人推倒莽着来,等到了关键时刻,会不会逼得他动手自卫?
真要那样,她还能早些识破这人伪装。要怪就怪她当初太大度也太粗心,而且他总是推脱,也不知是在扮贞洁烈男,还是纯粹看她吃瘪觉得好玩。
心念飘得有些远,再拉回神思时,恰恰撞上景昭投来的视线。
清煦的目光,一身谦和,温怜近人。
“见过九王爷。”沃檀跟着一起行礼。
“免礼。”景昭将人唤起,好声好气地问:“打算出去?”
通常上位者的问题没有具体指向时,一般由几人中胆子最大的回答。然而涂玉玉胆子堪比街鼠,那大嘴严八竟也一声不敢吭,生生把答话这活儿推到了沃檀身上。
沃檀恭敬地低着头,目光盯着他腰间的丝绦:“回王爷的话,听说今日这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