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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7

      , 又是生怕再收到门派的传唤。
    幸好的是, 直到翌日晨阳高升, 门派也未有动静。
    沃檀心头暗暗忖度了下, 门主应该正为了什么事情焦头烂额, 腾不出空闲来管她。
    因为没有睡好, 用早膳时,人便有些恹恹的。
    老太君今儿精神开爽些,记忆也没有错乱。用完饭食后,她给沃檀擦了擦嘴角, 便帮着张罗起认亲宴的头面装扮来。
    细腻浑圆的南珠, 冰种通透的翡翠, 还有各种软滑料子的衣裙, 摆弄得沃檀眼都花了。
    “小檀儿有心事?”比着一幅耳珰时, 老太君含笑问沃檀。
    沃檀摇头, 说没有。
    老太君挥退左右,这回直接问道:“可是为了心头郎君苦恼?”
    沃檀郁郁了下, 她的愁就这么明显么?
    但既然被戳破, 她也不作那嘴硬的死鸭子,还是唔了声认下,且嘟囔一句:“男人太难哄了。”
    是啊, 男人太难哄了。转背就变成一座高高耸起的,结了冰的山,落过雪的峰。而她呢?则变作个毫无头绪的草包脑袋。
    □□不成,强上没门,婚书也濡了。她待要造份假的,又连上头写的是什么都不记得,更不晓得人肯不肯认。
    唉,这世道可也太艰难了。
    沃檀这一声出口的叹息,吁出了娘要嫁人的悲怆。
    老太君放下耳珰,又换了支步摇:“是有分歧?捻酸吃味儿了?还是跟你闹别扭了?”步摇比着,老太君笑得越发和缓,加问一声:“睡过没有?”
    沃檀视线定住。
    妆镜里头,老人家却神色如常:“没睡过,就想法子把他给睡了。他要是个有良心的,横竖得把你给娶了。他要是个浑的不肯认,那咱们尝了滋味儿也不吃亏。”
    这下,沃檀可确认自己这俩耳朵是真个没出问题了。
    虽说早前,便听闻秦府这位老太君先前随夫上过战场,擂过战鼓撕过敌寇,但沃檀一直以为这是位重礼仪的老太太,哪知她竟也透着些浑不吝的风度。
    诧了半晌,沃檀猛地蹦出句疑惑:“祖母,您跟祖父……当初是怎么到一起的?”
    “嗬,”老太君打喉咙里迸了道声儿,再伸手替沃檀把那步摇给簪入发间:“他那时急着出征,急着要上战场去杀敌,生怕回不来,就要跟我断了。我虽表面应承着他,却于半夜偷摸溜到他房里,把他给剥光了。”
    沃檀咋舌,越听,越觉得吊诡。
    既讶于这位老人家的奔放洒脱,又不解这么直爽坦然的母亲,是怎么养出陈夫人那种心机深沉,且手段狠辣的女儿?
    不待她这舌头扯直,老太君又问起到底怎么个情况。
    沃檀不好不答,便掐枝掐叶地说了个囫囵。
    听到沃檀曾试图引诱上榻时,老太君目露赞赏,可听说没成事儿时,她当即目光古怪:“小檀儿,你那位心上人……莫不是有什么毛病?”
    沃檀噎了噎,再努力回想了下顶得手心发胀的硬度,诚实摇头:“他虽然身子骨弱,但……应当没有隐疾?”
    “倘与隐疾无关,那就是声儿不够嗲,话不够荤,这手啊,不够狠!”
    “……”沃檀大受指教!
    得这一番提点,她还真就觉得自己昨儿没下狠手。
    坦胸露臂算什么?她得脱到他说不出话,移不开眼才对!
    这且不算,又听老太君轻飘飘开口:“既是嫌你对他不上心,那就是犯矫情了。男人那点子德行,造作起来啊,花样可不比女人少。”
    这话简直说到沃檀心坎上了,她坐姿越发板正,干脆虚心求教起来。
    祖孙二人你来我往地嘀咕半晌,沃檀频频点头,受益良多。
    她越听越觉得有戏,屁股下头便越发跟长毛了似的坐不住,恨不得立马冲去王府施为一番!
    大抵是她的雀跃通通表现在脸上,老太君先是领着她往小厨房去,后又拍了拍她的肩:“去吧,你干爹下值前回来就成,晚点也不怕,我帮你打着幌子。”
    沃檀跑得极快,但临要出那院门了,她脚下反倒犹疑起来:“您不问我,那人是谁?”
    “你二人若成婚,我自然会晓得,若不成婚,那我也没必要晓得。”
    “倘我寻的是个引车卖浆的白身,您不会觉得我辱了秦府门楣?”
    “本朝太\\.祖在打天下前烙过大饼,当今天子出生时也是穿过开裆裤的,谁比谁高贵?”老太太浑不当回事儿。
    沃檀被心里的波澜拍得啧啧有声。
    听听,那陈宝筝的娘真不是串种了抱错了么?横看竖看,也不像是打这么局器又豁达一老太太肚子里生出来的,真真是桩稀罕事儿。
    揣着这样的惊叹,沃檀翻进了王府,且顺利摸去了景昭寝殿。
    然而到那殿中,却不曾见到人。
    她退出来张望了下,扯住“刚好”出现的韦靖:“你们王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