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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7

      泠泠的施压感:“圣旨已下,太子妃该知方才所指的,是本王下月便要迎娶之妻。你屡次出言不逊,与目无尊长有何区别?”
    面如冠玉,话却寒人。
    陈宝筝心头浮乱,只能无措地将目光投向秦元德。只在她目含求助之意时,沃檀恰好抽着鼻扯了扯秦元德的袖子,为香叶求着情。
    这么一打岔,秦元德自然没能顾得上陈宝筝。
    然而景昭却不给沃檀太多发挥的机会,他直接近身,冷着脸看沃檀:“你这性子也该改一改了,若不将威立起来,日后入了王府如何戢众?”
    沃檀应声觑他:“那依你的意思,我该怎么办?”
    “你且想想。”景昭这话接得不算温存,甚至联合上头那几句,隐隐透着些驯妻的意味。
    沃檀心腔扭扯,也不愿多揣摩他了,直接伸手指指陈宝筝身旁一个侍女:“她刚刚故意推我,骂我有脸无皮,说我狐媚子,还啐我给你们都灌了迷魂汤。我可以随意处置她么?”
    那侍女是陈宝筝入东宫后至为信任的心腹,听了沃檀的移花接木矍然一惊。
    故意推人有,但后头那些,跟她有什么关系?
    侍女皮紧毛竖,立马求助陈宝筝:“太子妃,奴婢……”
    “领罚吧,不是你说的,难道是太子妃说的不成?”这不咸不淡的话,来自矗立在旁的胡飘飘。
    ……
    半晌后,眼看着那侍女领了处置,而沃檀还没欣赏够陈宝筝那难看的面色,景昭便轻描淡写地清了场。
    莫说他如今担着她未婚夫婿的名,与她私下相处片刻亦是得了长辈允可,就算没有这些,想来厅中也无人会拦着。
    秦元德……不足为患。
    而半日时间,已够让人想清些内里了。
    嘟囔了声口渴,沃檀转背去倒茶,以避开那双清黑的眸子。
    若将人比作蚂蚱,那沃檀觉得自己已经长了对灵敏的触须,捉摸到这人的性子有八成。可这会儿她大抵猜到他要说些什么,却一时想不到如何应对。
    盖因她……有些心虚。
    茶倒好了,沃檀背着身小口啜饮之时,听得景昭迈脚朝自己走来。
    一步,两步,三岁。
    数着身后越来越近的步子,一缕焦烘烘的灼意在沃檀体内散开。
    这灼意让人无序,而先发制人四个字,实心砖头一样砸得她乱了阵脚。
    察觉到未婚夫婿停在自己身后,且提了气便要张口,沃檀脑子轰然一下,闪出个别样的念头来。
    不顾还含着一大口水,她蓦地转身,踮起脚便将人脖子抱住,再主动亲了上去……
    第66章 天作之合 我可招人稀罕了
    骤然被撞到身上, 景昭抱着人连连后退。
    她能耐见长,竟使这样的招数来堵人嘴。
    唇被封着,更有茶水徐徐渡来, 不温不烫, 不浓不淡。
    倘若沃檀是个行家也便罢了,偏偏她也没什么经验,加之景昭准备不足, 于是最终她挂在他身上, 给自己呛得狼狈不说, 还把二人衣襟都给濡湿了。
    先发制人的下不来台, 咳着咳着还指责他不配合。
    景昭带着人坐到椅中, 替她拭净下颌与颈间的水渍, 也很给面子地听她东扯葫芦西扯瓢式的指责,待她开始鬼打墙一般说车轱辘话,他将帕子垫在她下巴处,拖过腰重新吻了上去。
    毕竟得她主动这事, 说不受用是假话, 但浅尝辄止却不是什么好习惯, 得有始有终才成。
    而有始有终这事, 便是但凡有一方要躲避, 另一方必定撵上去重新再来。
    沃檀从来不知自己心虚起来, 脑子会像刚才那样搭错筋,但眼下亲着亲着, 又觉得这招好像也不算差。
    于是由起初的进退维谷, 渐渐变作颠三倒四般的沉迷,而慌不择路,则演变成了得陇望蜀般的不依不饶。
    原来只是碰碰嘴唇子, 也这样有乐趣,原来……还可以那样地追。
    放浪形骸,可真有意思!
    韦靖与万里铁人般守在外头,厅中便只剩下这对未婚夫妻。
    沃檀勾着景昭的脖子,一双莹黑的眼珠子转着清光,嘴角笑意朝两旁牵扯着,肌薄肤透,占尽风流。
    见她笑成这样,景昭便知这姑娘脑子里头,定然又用了什么胆大的措辞。
    是真成精怪了么,竟在他跟前使这些卖乖的招数,让人只想依顺。
    他伸手去碰她的鼻子,眼底是比忍气吞声要甘之如饴的纵容。
    沃檀虽嫌痒,却又忍不住用鼻尖去追他的手指,最后埋在他颈窝窃窃偷笑。
    过了会儿,她与他贴着耳根私语:“太子跟那个陈大人怎么没来?”
    “大理寺有桩重要的案子,他翁婿二人俱得了圣上钦点。”景昭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右手整只被她捉去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