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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6

      至此, 再无言声。
    出了那戏楼后, 秦元德曾几度想要开口,都被沃檀给看得默默吞了回去。
    天光暗了又亮,一日倏忽便漏走了。
    转天大早,沃檀收到来自宫里的宴请。
    千秋节, 即是皇后生辰。本应大操大办的, 但皇后素来不喜铺张, 一向都只邀各府夫人小姐们入宫凑个热闹。
    虽还有几日, 但沃檀已经开始发愁。那样的场合, 不会胡乱点人献艺吧?她抚琴跳舞都不会, 要真点到她头上来,恐怕只能舞一回剑了。
    这一愁便愁到了傍晚, 而在沃檀歪在躺椅上发着呆时, 香叶慌急跑来,说雪猫儿不见了。
    沃檀望了望天时,仍旧翘着脚:“没事, 它玩久了就会回来,指定去别的地方野了。”
    见沃檀并不着急,香叶心里有些发沉。她想了想:“奴婢再去找一找看。”
    沃檀懒懒地嗯了一声,无可不无可的样子。
    片刻之后香叶回来说没找着,且面色越发焦灼:“奴婢好似今儿大半天都没见过似雪,听说近来京里兴起吃猫肉补血气,咱们这片有一群野猫来着,最近好像有猫贩子在这附近捉猫,奴婢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她不上当?沃檀心内哂笑,面上却也浮上催命般的惊虑:“猫贩子?居然有天杀的吃猫肉?”
    躺椅吱嘎响了下,沃檀一骨碌坐起来,出口怪责香叶:“半天不见似雪你不早说?它可是我的心肝猫!快,咱们赶紧去周围找找!”
    见她急得左右鞋都差点穿反,香叶赶忙去扶,嘴里叨叨念着奴婢错了,胸中却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便在沃檀找猫找到出了秦府之时,王府里头,景昭才听完秦元德的话,或说诘问。
    他敛起笑意:“不瞒秦都帅,确有数回,本王想将真相告知檀儿。”
    “所以果然是王爷说的?”秦元德急火攻心,身子都向前倾了些。
    “秦都帅何以认为,此事出自本王之口?”景昭并不惧他目光突刺,安然反问。
    反问过后,景昭又立起身道:“亲母轼夫这种事,想来天下无人接受得了。本王当初应你守这秘密,便是怕这事对檀儿造成太大刺激。可因知而不言而让她长久陷于未知当中,本王总因这份欺瞒而不安。眼下她既知晓真相,倘使发难,本王还需费心想想如何应对,着实再无心力招待秦都帅,请都帅自便罢。”
    听出这话中的赶客之意,秦元德矍然愣住。
    他本还带着些兴师问罪的愠怒,可这会儿,却被这位王爷的反问与反应给罩了个措手不及。
    合着九王爷这意思,那件事的真相非但不是他告知檀妹的,且他还因为怕檀妹尔后的问罪,因而眼下便要好好想想应对的法子?
    秦元德张了张嘴:“王爷……”
    少见的,景昭面露不耐:“檀儿的脾气,想来秦都帅也是领教过的。倘她因为这事再不愿嫁本王,本王又何辜?”
    “……”
    秦元德满腔愤愤而来,两眼茫茫然离开。
    他前脚刚走,沃檀寻猫的消息便传进了景昭耳中。
    分明知道那丫鬟有古怪,却还是咬钩跟了上去。
    “又是知险涉险,我就知她不会拿我的话当回事。”景昭喃喃着,很是头痛。
    这话说得……韦靖也极为同情,甚至觉得自家王爷这本就不一定有夫纲,怕是再无振起来的可能。
    摸了摸鼻子,韦靖道:“那个涂玉玉得了檀姑娘暗信,已经往六幺门去了,想来过不了多久,南堂主便会去救人,王爷也莫要太担心。不过……檀姑娘为何不直接把真相说给她阿兄,反而要这样迂回?”
    景昭重新坐了下去:“可还记得舟儿先前邀她合盟之时,曾提过的条件?”
    是有这么档子事来着,韦靖好生回想了下。
    当时五皇子所说,好似其一是对付六幺门,问她阿兄可会从中阻挠。其二,是陈府有难之时,让她阻止秦府搭救。
    “她竟在应诺?”韦靖讶然。
    “在报仇,亦在应诺。”景昭掀了掀眼皮:“怎么,你莫不是小瞧了檀儿,觉得她没当回事?”
    “不不不,属下断没有这个意思!”韦靖哪有这份胆子?他连忙找补道:“檀姑娘冰雪聪明,一身的远见卓识,沉潜且睿智,便是比之王爷也无有不及!”
    马屁拍得及时又到位,景昭收回视线:“多少靠了些运道的,那话怎么说来着?瞎猫撞死耗子,还是蛹打呼噜?不过……倒刚好能让那西川王早些离京了。”
    韦靖脑子茫然一霎,脑中叮玲咣啷地,搜罗出那两句市井间口口相传的俚俗语。
    瞎猫撞死耗子倒好说,但蛹打呼噜……是茧(捡)着了?
    再看向景昭,韦靖面容微抽。
    几时他们谈吐文言雅语且引经据典的王爷,竟像被人拽着去街市巷陌滚了一遭,也对这样不正经的俏皮话信口拈来,且还透着些苦中作乐的意味?